大長公主看著寧蓁蓁撚著一粒秋橘,並不撕下橘絡,而是直接送入到了口中,“沈姑娘要成為你婆婆了。”
大長公主與駙馬沒有孩子,現在是四十多歲的年齡,按道理寧蓁蓁的年齡都差不多是她的孩子了,莫名的這個笑起來甚至有些天真的世子妃,她基本是平輩相交,而且說話頗為投緣。
寧蓁蓁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少了諂媚,說話慢條斯理,有一種有彆與其他人的理智。
“先前她就因為相思病,病懨懨的。”寧蓁蓁說道,“我去給她瞧過了,她當時就心裡有了這個念頭,說是要與我夫君做親戚,我就猜到了。”
大長公主莞爾,“一般人恐怕都想不到。”
“是啊。”寧蓁蓁彎眼,“我也不算一般人了。”
大長公主說道“你就沒勸勸?”
“怎的沒有?”寧蓁蓁輕笑著說道,“我能說的都說了,讓她切莫隻想著自己的那點事,多替她的長輩想想。安平侯可是接近四十了。至於說與林夫人倒是沒說,那是她孩子,本應當林夫人多費心,養成這樣,隻能說林夫人自己吃苦。”
大長公主想著,這沈家林家把這孩子寵得太過,才有這樁事,年過三十五的鰥夫,隻怕沈林兩家心疼得不行。
兩人說這話,大長公主也是來安寧蓁蓁的心,倘若那沈夢雲敢仗著婆婆的身份為難她,到她這裡來避風頭。
當然大長公主隻是隨便說說,任誰也想不到,居然是為了見到心上人,賭氣嫁給心上人的爹,而且仗著長輩身份,蹉跎心上人的妻子。
寧蓁蓁笑著謝過了大長公主的好意。
有一身的好醫術在這個時候就有了作用,誰不稀罕不錯的女大夫呢?
等到時候沈夢雲敢蹉跎她,滿京都的夫人小姐們可不乾。
說起來自家的父親要娶沈夢雲,心情最古怪的就是謝謹之,看著昔日裡追著自己跑的小姑娘,轉眼要做他繼母。
寧蓁蓁悠悠然說道,“老夫人總想著破侯爺的命數,現在喜上眉梢,說不定沈姑娘就是這破命之人。”
謝謹之本來就不是饒舌之人,現在侯府與沈家已經下了小定,婚事在即,他也不欲說過往之事,也懶得去想其中內情,最壞的結果無非是繼母生了嫡子,他這個虛假的世子退場,讓那嫡子做真世子。
那一日把事情與妻子說透了,謝謹之放下了一樁心事,越發灑脫了起來。
就像是妻子說得,當年他尚且在繈褓之中,又不是他願意做的侯府嫡子,侯府把他推向這個位置,又要讓他記住侯府的恩惠,又不肯讓他做真正的世子,還惦記破除侯爺的命格。
一切且看事情順其自然發展便好,做人處事求得是問心無愧。
謝謹之與妻子說起了兵馬指揮司裡的狀況,明日就是定下的日子,帶著妻子去營裡吃飯。
天公作美,傍晚是燦燦紅霞,這幫大老爺們早早就在操練場上擺出了長桌與長凳。
家裡有媳婦有孩子的都帶上。但凡不在城中值守的弟兄,都在空地裡熱鬨,還有換班過來的,也會撿一張凳子坐下,大口吃肉,拍案湊湊熱鬨。
這西域過來的香粉應該就是孜然,撒上了一些,外皮被烤得酥脆,帶著孜然的鹹香,被廚師片得很薄,有瘦有肥,不至於油膩,恰到好處。
起了一叢火,還有人興致來了唱著跳著。
謝謹之身上有文臣的儒雅,其妻寧蓁蓁也是火光之中分外動人,她也並不拘謹,與眾人同樂,還給諸位弟兄露了一手。
匕首在她的手中靈巧地轉動,手持匕首,動作乾練,在火光之中銀光閃耀,旁人都是叫好,唯有謝謹之的手掌都是蜷著,一直緊張看著,生怕出了事故。等到她落了座,顧不上旁人的注意,伸手展開了她的左右手,看著青蔥十指毫無一絲傷口,才鬆了一口氣。
因為謝謹之的動作,女眷們偷偷笑了起來,用打趣的目光看著謝大人與寧蓁蓁。
男人們也是如此,還有些未成親的看著寧蓁蓁的嬌顏,想著若是有嬌妻如此,也定如那謝大人一般。
謝謹之握住了寧蓁蓁的手,便不鬆開,索性用筷子夾了肉送到她的唇邊。
等到最後兩人離開,王峰的妻子還送了一件百家衣給寧蓁蓁,祝她早些生下麒麟兒。
喝了一些酒,兩人坐在馬車上,謝謹之握住了妻子的手,想到了那件百家衣,在黑暗之中,又有酒液給了他勇氣,讓他含住了嬌妻的唇。
口中是如出一轍的酒香味,謝謹之剛開始有些笨拙。
根據寧蓁蓁的了解,他並未有通房,也從未眠花宿柳,他隻是憑著本能行事。
像是在沙漠之中禹禹獨行的旅人,好不容易見到了水源,拚命地吮吸,甚至會發出像是孩童一樣急切的嗚咽聲。
等到鼻腔裡噴出的呼吸都灼熱,謝大人的動作慢了下來,不再拚命,而是開始享受一樣地品味酒液醇香。
輕攏慢撚抹複挑。
口中是這般,手上也是這般,他的動作熟稔起來,也享受著那美味。一直到氣喘籲籲,身子都微微顫動,幾近情難自已才停了下來。
“我定不負你。”這話來得有些遲,終究是說出了口。
謝謹之的額頭抵住了寧蓁蓁的額頭,手撫著她的麵頰,說得話柔情裡又帶著堅定。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