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反過來造謠這樣的聰明蛋子,根本就是啥事都不懂的何褚的童養夫,地位遠不如何褚。
小朋友的階級看似莫名其妙,其實自有一套邏輯,而且有一點和成人是相似的,以前越風光,忽然落到了泥地裡,更被人瞧不起。
寧蓁蓁盤算著,拉著何褚的手,忽然看到了一個穿著喇叭褲,帶著墨鏡,手裡還夾著一根沒有點燃香煙的年輕人。
這種人現在都被看作是二流子的存在,寧蓁蓁卻拉著何褚的手,上前和那個人打招呼。
“喊莊叔叔。”
何褚懵懂地說道,“莊叔叔。”
寧蓁蓁讓何褚打招呼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彆看穿得是有些出格,像是二流子,他其實本質是個好人,是遲來的叛逆期而已,甚至耳朵上夾一根煙也是做做樣子,他根本不會抽煙。
他叫做莊涵。父親是刑警大隊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了,早年的時候爺爺奶奶帶莊涵,後來老人去世了之後,莊涵自己不會做飯,就在國營飯店裡吃飯。
林鳳娟是在國營大飯店做服務生,就認識了這個莊涵,當時孩子丟了,她哭得不行,是莊涵帶著她去找人。
莊涵本來是玩樂隊,非常排斥當警察,或許是因為林鳳娟的案子,對忙碌的父親工作意義多了理解,最後也當了警察,而且主攻的方向就是打拐。
雖然沒有找到何褚,但是莊涵是那個時候林鳳娟的心靈支柱。
莊涵有些窘迫,他還是知道對孩子不好,把煙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拿下了墨鏡,“林姐,這是您孩子?”
莊涵很少有和孩子打交道的機會,清了清嗓子,露出了一個笑容,“孩子我記得叫做褚褚對嗎?你好。”他還鄭重其事對何褚伸出手掌。
這是大人見麵的禮節。
何褚小朋友的眼睛一亮,很少受到這樣鄭重其事的對待,鬆開了母親的手,沒有抓著娃娃的手握住了莊涵的手,“你好。”她還搖了搖。
似乎覺得這個動作很讓她開心,笑得裂了嘴,露出了缺一顆的虎牙,羞澀又快活。
莊涵以前就知道,林鳳娟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有一個孩子,按道理可以喊她林嫂子,或者是林姨,隻是莊涵覺得喊不出口,就乾脆喊一聲林姐。
忙碌的國營飯店的工作,讓飽滿欲滴的鮮花顯露出了衰敗模樣,但今天看她,精氣神好像不一樣了,有些瘦弱的女孩子笑起來的時候很像林鳳娟。
“你在等朋友?”莊涵點點頭,等會要去跳迪斯科,這個就不好和林姐說了,“林姐你是帶孩子去……?”
“去百貨商場。”寧蓁蓁說道,“以前有點忙,現在看廠裡小姑娘們一個個打扮的光鮮,褚褚雖然還是幾根黃毛,也得打扮起來。”
以前的林鳳娟覺得女兒的頭發黃,又比較細幼,不愛給女兒紮辮子,加上衣服不好洗,擔心女兒弄臟衣服,買的衣服一般偏大又顏色不太好看,這些都是阻礙何褚交際的障礙,寧蓁蓁自然是要掃平障礙的。
莊涵笑著說道,“挺好的。”
正說話的功夫,就看到有人騎車過來了。
和莊涵一樣,都是跳霹靂舞二流子的打扮,讓何褚有些畏縮地抓住了母親的手,緊緊靠著母親的大腿。
寧蓁蓁和這幫孩子打過招呼了之後,就抱著何褚離開。
“剛剛那個大姐是誰啊?”陸甲說道。
“去你的。”莊涵說道,“什麼大姐,都把人喊老了,是我去國營飯店吃飯的服務生。”
陸甲砸嘴,“那還不是大姐?”
陸甲的自行車後麵還載著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嬌滴滴地說道,“莊哥說不是就不是,聽莊哥的。”
很快就有其他人騎著自行車趕了過來,莊涵也把靠在牆邊的自行車推起來,輕巧騎上了自行車,就往舞廳的方向去。
寧蓁蓁等到抱了一陣,小姑娘就還是要自己走路,今天難得可以和母親在一起,這會兒走在新鮮從來沒有經過的路上,何褚就活潑了起來,畢竟和母親在一起,她不會嫌棄她的武陽話,會認真地聽她說話,還會回答她的問題。
“媽媽,這是什麼?”
“這是梧桐樹的果子,現在是青色的,以後就會變成黃色。”
“媽媽,你看小狗狗,我想摸摸小狗狗。”
“那需要和狗狗的主人說一聲,問問看狗狗的主人同意不同意。摸完狗狗要洗手。”
“媽媽,紅花好漂亮啊。”
“花隻有開在枝頭上是最好的,摘下來了之後,很快就會枯萎,不過可以買假花,等會買紅花樣式的發卡好不好?”
雖然紅花不能摘,但是媽媽給她買了非常漂亮的發卡,還有彩色的橡皮筋。
她的頭發細細軟軟,媽媽沒聽那個售貨員的話,給她剪短頭發,而是把頭發中間一小撮紮了起來,柔順地往後垂,然後再彆上一個紅色的發卡。
媽媽大大小小的發卡足足買了五六個,這讓何褚有些期待,自己帶上其他的發卡是什麼樣子。
最後母親還帶了不少的碎布頭回家,說是要改衣服,但是衣服怎麼改?何褚不知道,她隻知道今天像是做夢一樣地快樂。
母親居然可用鋼·珠·彈到最小最小的格子裡,隻用兩分錢,就拿到了一個非常棒的大龍糖畫。
如果不是擔心糖畫化了,她才舍不得吃掉。
拿著糖畫,何褚知道所有的小朋友都在羨慕地看著自己,其他人才沒有那樣的本事,隻有媽媽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