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有什麼?她是背主悄悄爬上床的,長得也不好,平日在後院十分低調,免得遭了人的白眼。
當時知道了蘇小月和金老夫人修繕如月庵,她也沒想過去拜一拜,她不是宅居在金府,就是偶爾能夠出府的時候,想辦法裝扮自己,到時候好在金庭宿在金府的時候,勾住他留下過夜。
飄雪這個時候才發現,去如月庵居然這麼重要。
“是。”芙蕖點頭,看著飄雪意動,才輕飄飄地說道,“可惜那位大師已經離開了如月庵,你可以去試試看,之前都是十五的時候,我們過去的。”
這個月的十五剛過,飄雪想著下個月就去,結果在後院裡走了一圈,就連刀姨娘都有了孕事,她再也忍不住了,就想要求芙蕖分她方子。
芙蕖攔不住寧蓁蓁,無法阻止大師給其他人方子,但是讓她給飄雪,那是做夢。
她也不直說不給,隻說這藥是需要每個人對症的,隨便給人吃出個好歹怎麼辦?
飄雪紅著眼,“若是不對症,吃出來什麼後果,我自己認了!”
“妹妹說笑了。”芙蕖可不肯,笑盈盈地說道,“若是方子可以通用,當時我和郭姨娘合買豈不是更好?這是菩薩憐惜我等,萬萬不可背了菩薩的意思。”
飄雪跪下求芙蕖,芙蕖也不為所動,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已經同大師說過,你還不如去求刀姨娘,刀姨娘就是神醫呢。”
刀姨娘確實是神醫,不過在芙蕖看來,可遠不如如月庵的那位大師,雖然要的錢多,但是真心是好,而且她自己的方子確實是還有調養的作用。她這種被調·教作為瘦馬的,都是很小的時候就喂了虎狼之藥,不容易有孕,但是她卻可以一擊則中,足以說明大師的本事。
刀姨娘的話,現在也有孕,但是不像是他們幾個沒什麼反應,刀姨娘那邊可是痛苦的很。
飄雪如遭雷劈,刀姨娘十分瞧不上她的背主行為,說話冷嘲熱諷,根本不可能給她開藥方。
知道無法從芙蕖這裡拿到藥方,眼淚珠子往下落。
在金庭的後院有六個孕婦,最後的飄雪在急得嘴上燎泡甚至病倒的時候,寧蓁蓁迎來了會試。
二月初九那一日,太陽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貢院裡的陰濕之氣也被照得一空。
這讓彙集在京都裡的諸位學子都覺得這是好兆頭。
會試是各府州的學子共會一處,比試科藝,是三年一度的盛事。從朝中大員到普通百姓,都在關心著會試,貢院門口嗚嗚壓壓都是人。
和鄉試考得科目相同,就是會試的題目難度更大。
鄉試考完了之後,胡翰林並未找寧蓁蓁,這一次會試,等她出來了之後,就在貢院外等著。
二月是乍暖還寒時候,連待三日身上也不會酸臭,寧蓁蓁更是身上清爽,在吃了胡翰林準備的食物後,也不耽擱,用草書把她在考場上的文章默寫出來。
每當看到了寧蓁蓁的草書,胡翰林心中就忍不住想,若是能夠用草書作答該有多好,館閣體太過於板正無趣。光是這一手好字,定然是榜上有名。
胡翰林看過了寧蓁蓁的文章,覺得比起之前更是精益,甚至比翰林院存下的那些試卷相比,內容更為翔實,立意深遠。捂上名字,單看這文章,說是為官幾十載的官員所做都可。
胡翰林想到了馮父曾經對他的幫助,馮家如今終於有人出仕,淚水都湧了出來。若是馮文錚早些有了功名,馮氏也不至於與金庭和離。
“好,你的文章做得很好。”胡翰林的嘴唇輕顫,重重點頭。
之後用袖子擦過了淚水,留著寧蓁蓁吃了一頓飯,就把人給放走了。
會試放榜前一日。
主考官禮部尚書的麵前有了一疊答卷,小心翼翼地按照排名,把答卷捧在懷中,跟著內侍入了宮。
禦書房裡,龍涎香的香氣嫋嫋,聖上在讓禮部尚書起身之後,聽到他說已經按照答卷的成績,整理好了試卷。
聖上挑眉說道,“這一次頭名毫無爭議?”他還記得去年開了恩科,為了第一第二,周尚書和羅學士爭得臉紅脖子粗,兩人一起到了他麵前,一個喜歡甲,一個喜歡乙,兩人爭論不休,最後是他判的排名。
周尚書臉上一紅,他也想到了去年的事,對身上回稟道,“今年頭名,諸位考官都認為第一是名至實歸,第二第三也並無爭議。”
聖上點點頭,讓劉公公呈上文章,細細讀了起來。
先看了第一,首先入眼的就是入木三分的館閣體,再看文章,與胡翰林的感覺一致,這文章著實老練。
聖上不由得猜測,是哪位臣子的兒孫今年下場?
看過了第一,甚至覺得第二第三名的試卷都沒甚意思,雖然其實第二第三才是往年的水準,不是他們不好,而是第一名太好了。
“就按照這個名單。”
因為第一的文章好,聖上就讓人拆開封條,想要看看是誰家的孩子答得好卷子。
好巧不巧那個拆封的人就是先前去金家的內侍。
他手上一瞬間的抖動,讓聖上注意到了。
聖上看著馮文錚三個字,也覺得有些淺淺印象,隻是並無馮姓重臣,便問道“怎麼了?莫不是劉公公知曉此人?”
周尚書也心中好奇,耳朵豎了起來,心中猜測是哪位大臣之子。
“回皇上的話,”劉公公說道,“此人與柔妍公主的駙馬有些糾葛,馮文錚之妹馮氏,乃是駙馬爺先前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