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正常情況下穴位會在這裡,趙老爺子因為受過傷,縫合之後有穴位錯位的情況出現,這個時候,你可以用手指按壓,趙老爺子會有酸脹之感。”
寧蓁蓁說完之後,趙解放點點頭,“對對,哎呦,酸得很。”
拿出了艾灸,點燃之後湊近對應的穴位,趙解放的眉頭糾成一團,腿肚子一抽一抽的,顯然是想要躲開艾灸。
“在這裡落針可以控製得住。”銀光一閃,就落了三根針,老爺子就動不了了,口中哎呦哎呦叫著,表情猙獰。
趙家人瞧著老爺子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這……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等到寧蓁蓁回答,趙解放就說道,“舒坦得很,就是太酸了,有點受不住,老想躲開,熏完了肯定舒服。”
等到熏了小半個小時,挪開了艾灸之後,趙解放反而有些不適應,用手壓了壓熱乎乎黑漆漆的穴位,另一隻手撓了撓腦袋,“何醫生好手法,舒坦得很。”
宋如意的記憶力不錯,在心中記住,等到晚上回到知青點再整理做成筆記,而鎮醫院的兩個臨時工手裡的鋼筆就沒有停下過,顯然是在不停地記錄。
寧蓁蓁說道:“明天讓如意試試,她本事不錯,這樣做幾個療程,以後陰天下雨人就不受罪了。”
也不能光顧著女兒,寧蓁蓁對著跟來的兩個人說道,“小吳、小褚,等到了港田村之後,還有其他的病人讓你們試一試。”
吳甲和褚義兩人相視一眼,“我們不急。”
“謝謝何醫生。”趙解放的長媳想要給寧蓁蓁塞東西。
寧蓁蓁搖搖頭,帶頭拒絕了送的票,“不用,這是分內事。”
給趙解放做了艾灸,又去了一位英雄母親的家裡,給做了針灸調養氣血,這個下午一共跑了七八戶人家,等到天黑了才把幾個需要宋如意做日常保健的給都過了一邊。
村裡晚上很黑,不過寧蓁蓁的票多,買了兩個手電筒,自己和宋如意一人一個,先把兩個臨時幫手給送到乾部家裡休息,寧蓁蓁自己跟著宋如意回了知青點。
平時知青點裡都亮著燈一起熱熱鬨鬨說話,今兒汪琳兒是不在的,和她關係特好的向知青也在房裡。
至於說宋平安,他用父母離婚這個大事去拿了請假條,直接就往鎮上走了,顯然是要連夜坐火車回汽車廠裡。
讓叔叔嬸嬸和好如初顯然已經不可能,那麼他必須要到宋建國替他存的錢和票。
知青們在堂屋裡笑著說起今天的熱鬨,等到寧蓁蓁和宋如意過來了,都看了過來,不好意思說話。
寧蓁蓁身上的白大褂已經脫下了,這會兒和聽診器一起搭在手提袋裡,看著小年輕們拘謹的模樣,笑了笑,主動打招呼:“各位知青你們好,我是宋如意的媽,你們可以喊我何阿姨、何醫生,怎麼稱呼都可以。我現在在臥龍鎮醫院工作,以後還要麻煩你們多多照顧我家如意。”
這具身子生得好,寧蓁蓁又笑著說話,看起來很是和氣,也讓知青們表示歡迎,還有人給連忙拿了小凳子給兩個人坐。
寧蓁蓁和宋如意都坐了下來,寧蓁蓁開口問道:“晚上的時候,你們一般聊什麼?”
“平時講故事。”一個很瘦的外號叫做猴子的知青說道,“村裡頭沒有書,也沒電視,晚上說說過去的事,還有時候誰有書了,就講講書。”
“可以看看高中的書。”寧蓁蓁說道,“或者是借這個機會練一下英語,我聽人說過,可能會恢複高考。”
“真的嗎?”一個梳著麻花辮的知青語氣有些激動。
“是。”寧蓁蓁點點頭。
在場的知青七嘴八舌:
“按照這樣的說法,是得看看書,不過我高中知識都忘得差不多了。”
“還要考英語?我們華國人考啥子英語哦。”
“這消息不對吧,都停了很久了,哪兒有什麼恢複高考的消息。再說了,如果恢複高考了,如意的成績又好,您也沒必要過來啊……”最後的說法是質疑寧蓁蓁話語裡的真實性了。
“高考的事我也是聽過一點風聲,僅供你們參考,你們本來就是知識分子多看看書也不吃虧不是嗎?我過來和高考恢不恢複沒關係,主要是為了宋如意,她臉皮薄,宋平安臉皮厚,我怕她吃虧。”寧蓁蓁笑著眨眨眼,“另外就是,我過來也才好和宋建國離婚,有汽車廠的編製,就不太可能離婚。”
“那可是國內最大的汽車廠,您就不可惜?我聽如意說過,之前您還拿了廠裡的三八紅旗手,每年評優評先都有您。”
寧蓁蓁並不可惜現在人特彆在意的編製,說道:“編製沒了就沒了,有本事的人就算是在塵埃裡也可以開出花朵,晚點我在醫院裡發光發熱也是一樣的。”
猴子顯然消息靈通,迫不及待說自己知道的消息,“我聽村長說,何醫生的本事大著呢,還被市裡的醫生表揚了,說是緊急情況下都可以把人的手指給接起來,就算是市裡的外科醫生,絕大部分都沒有這個能力,畢竟鎮醫院缺少條件。”
“哇,阿姨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