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先前已經接到了電話, 是巡閱使孫吉安給他打來的電話。
巡閱使這個官職可了不得, 類似於以前的總督職位, 相當於大軍區司令。當時謝仝飛接到電話的時候, 聽到了孫吉安的聲音, 就下意識地站起身, 等著對方吩咐。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對方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之前私奔了的女兒,她家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那個窮書生段繼文掰了,攀附上了孫家, 要做孫家二少奶奶了!
謝仝飛先試探說了女兒不懂事之類話,結果孫吉安笑著說道:“過去的事我們都知道,當時琳琅還小, 不懂事, 咱們就不提這個了,琳琅這孩子在和我家二子處對象之前, 我們全家都見過, 都很喜歡她。”
謝仝飛當即嘴都要咧到了耳根去, 嘴裡就一直說謝琳琅的好, 等到掛了電話, 更是家裡所有人都囑咐了一遍, 過去私奔的事誰敢提就大嘴巴抽人。
寧蓁蓁和孫庭紹是坐直升飛機到北平的,這天是休息日,謝家人全家人到的齊齊整整來接兩人。
趙素英在見到了女兒的一瞬間就紅了眼圈, 她在知道女兒私奔的時候, 心中是說不出的感受,覺得失望又似乎有一絲慶幸,在丈夫不讓聯係女兒,她也不過是唇瓣動了動,沒說什麼反對的意見,在女兒打電話回來,她也飛快地壓了電話。
趙素英當然疼愛小女兒,又覺得女兒是父母的所有物,私奔這事違背了作為父母的意願,女兒這樣是不對的。但在內心深處隱隱覺得,女兒離開了也好,這種複雜的心情,讓她壓住了對女兒的思念。
現在女兒能夠和段繼文斷的乾乾淨淨,能夠找到一個謝仝飛滿意的丈夫,趙素英覺得一切都重新回到了正途。
“寶兒。”趙素英小聲地喊著。
“媽。”寧蓁蓁喊著,“爸,大哥、大嫂、二哥、二嫂。”
寧蓁蓁喊著,孫庭紹也跟著她這樣稱呼,隻是爸媽替換成了伯父、伯母。
謝仝飛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上前握住了孫庭紹的手,“我跟著琳琅稱呼你一聲庭紹。”他打量著穿著風衣,頭發用了發蠟梳成背頭的孫庭紹,讚歎說道,“當真是一表人才。”
謝仝飛在孫吉安打了電話之後,托自己所有的人脈去打聽了孫家的情況,還拿到了一張照片,隻是見麵了之後,覺得孫家二少比照片上的還要俊朗。
謝仝飛就算不帶濾鏡,也看出了女兒比先前更漂亮了,難怪能夠讓孫家二少喜歡。
謝仝飛的兩個兒子,長子叫做謝炆泉,次子叫做謝鶴商,他們兩人原本也是失望於妹妹的私奔,覺得她上不了台麵,但知道了妹妹扒上了孫二少,就如同父親說的,儘量不去想過去私奔的事。
現在看到了孫庭紹和寧蓁蓁站在一起,眼底沒有一丁點的嫌棄,覺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露出了笑容,不斷地說著過去的事,還有妹妹熟悉的朋友,現在日子過得有多好。
“還記得你的寶玲姐嗎?她生了一個兒子,上次還念叨你,要是看到你肯定很高興。”
“你的那些同學,之後還有打電話到家裡,你這次回來了,看看要不要請他們過來熱鬨熱鬨?”
謝家是新舊交替之中野蠻生長的家庭,很多觀念都是相互衝突,達到一種奇異的平衡。謝琳琅本人也是,受到新思想的熏陶,有新時代女性的勇敢,不然也不會私奔,又有古老的觀念,要不然也不會在到了滬市,最終聽段繼文的安排,去百樂門裡做舞女。
謝琳琅本人內心深處還是渴望原生家庭,渴望得到父母的認可,麵對謝家人伸出來的橄欖枝,寧蓁蓁接了下來,在小汽車裡,回答了諸多的問題。
“我晚點和庭紹去逛一逛,到時候去拜訪寶玲姐。”
“婚禮的話,就擺在滬市好了,在北平就開一個舞會,我去一趟學校,邀請以前的同學。”
“大學就不念了,今後是常住在滬市的。”
謝仝飛則是和孫庭紹說話,問候孫家的情況,問孫庭紹本人的情況。
當汽車駛入到了大院裡,不少人都好奇地看著加長的待客小汽車。
昔日裡的郭家大媽、李家叔叔都上來,他們都和謝仝飛一樣忘了謝琳琅私奔的事,讚歎謝琳琅的未婚夫優秀。
等到拆開禮物的一瞬間,謝家人麵麵相覷,再次覺得孫家人確實很喜歡他們謝家的女兒,因為禮物給的太貴重了。
孫庭紹說道,“這些都是琳琅自己用稿費買的,她現在每個月拿到的稿費比我在警署工作的工資高多了。”
“稿費?寫散文、雜文什麼的嗎?”趙素英忍不住問道。
謝仝飛笑嗬嗬地說道:“琳琅以前在學校成績就很好,現在更有出息了,這稿費可不少啊。”
孫庭紹:“她的筆名叫做瑜瑾,前段時間《軍·閥少·帥的舊式妻》在全國上映,她就是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