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烊不太信:“這一路上,你們都避開了攝像頭。”這種行為太刻意了。
“嗯?”羅沫靠近桌子,單手撐著下巴看著項烊:“ 你要是問過趙克翔就應該知道,避開監控的人是他,不是我。”也就是說,這個刻意不是我造成的。
項烊:“……”
羅沫:“而且,要是你們問過趙克翔,更應該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被害人。”
項烊:“……”
羅沫:“還有,你們彆欺負我不懂法。他要對我施加傷害,甚至已經將我帶走,並沒有在主觀原因下放棄。也就是說,他的行為是構成犯罪的。”
項烊:“……那個,現在是我對你問話。”
施誌成:“……那你倒是問啊!一直聽她說乾嘛?”
項烊一臉茫然看向前輩:“我、我……我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
施誌成:“……嗬嗬,你畢業證書是怎麼拿的?”
因為新人項烊突然間掉了鏈子,所以這場問話最後無疾而終。
項烊並沒有在羅沫身上問到有用的信息,而趙克翔的口供也完全無法給羅沫定罪。
羅沫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全程問話甚至沒有一個小時。
走到門口的時候,羅沫愣愣看了項烊好一會兒,思緒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處?項烊說了什麼她也沒聽見,直到項烊轉身要走,羅沫才開口問:“問個私人問題,在一個案件裡,弱者是不是往往會被憐憫的那一個?”
項烊:“那是群眾,而我是警察,不可能靠憐憫破案。”
羅沫笑了聲:“如果那時候是你有幫她的案子就好了。”哪怕趙克翔不是好人,你也會努力破案。相信,前世羅小妹的案子要是在他手裡,也不至於讓她背著一個犯罪汙點一輩子吧!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一世,羅沫不過是因為有精怪的力量,所以不可能讓他找到證人。
但,這也算是欺負了項烊了。
因此,羅曉離開前笑著對他說:“我欠你一次,所以,我會幫你一次。”
項烊:“哈?”
羅沫隻是笑了笑:“趙克翔的案子不可能有證人的,他自己坐的孽,自己絕的路,自然也該他自食惡果。”
項烊:“但是,抓到凶手是我的責任。至於,抓到凶手後,是不是情有可原,從輕處罰,這些都可以申請的。”
項烊意味深長地看了羅沫一眼:“自首也一樣可以從輕處罰。”
羅沫隻是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項烊歎口氣。他知道凶手是誰,但是沒有證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
“沒有辦法?什麼叫沒有辦法?我當時帶著她進巷子那裡,可以說附近的老板都看見了,怎麼可能會看不清楚她的樣子?”
項烊忍著怒氣:“去周圍調查後,大家都說沒看清楚女人的樣子,隻有你一個人的口供,去哪裡都沒辦法結案的。”
趙克翔將床頭的水壺砸出去:“我找我舅舅,不用你管了。”
項烊:“……”
看著男生囂張的態度,項烊心裡忍著怒火。今天來這裡回饋調查結果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男生的舅舅也是警局裡的,現在上麵的意思就是安撫為主。
畢竟完全沒有證據,根本不可能就以趙克翔的口供強製抓捕羅沫不說。
而且,羅沫雖然隻來了一次警局,但是那英姿颯爽的樣子,可不見得會隨便讓你們冤枉。
因此,項烊今天就是來找罵的。
項烊沒想到這麼簡單的案子,竟然複雜重重不說,居然還能牽扯到頂頭上司。
心裡隻覺得晦氣,但還是忍著沒有再去激怒他。
趙克翔罵完依舊覺得無法咽下這口氣,正想給舅舅打電話,沒想到手機還沒拿出來,就看見病房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進來,他帶著金絲邊眼鏡,臉上的笑容十分的斯文敗類。
他一進入房間就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羅沫的律師,我是來告知您我的委托人將要起訴您。”
趙克翔一頓,看向他:“哈?”
律師微微一笑,扶了扶鏡框:“我們知道結果也許不儘如人意,不過……”
他躬身在趙克翔耳邊,輕聲說:“一步一個腳印,我的委托人說,先從犯罪記錄開始。”
趙克翔驚恐轉頭看向律師:“……她敢?”
律師隻是微笑,然後起身離開。
趙克翔:“……”
項烊當時看律師的神情,隻有傾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