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禮：“擦，這什麼天大的恩情啊！”他又看向紀辰問：“兄弟，現在怎麼辦？我看你未來女朋友這是要……進去了？”
紀辰：“閉嘴。”
他看向走廊儘頭的窗戶，窗戶外藍天白雲，時有歡呼聲傳來。他走過去，腦海裡開始思考，肯定有什麼辦法的？
他很快就走到窗戶前，隻見已經輪到羅沫，她站好，然後學著前頭的選手做了個標準的扔鉛球動作，用手指推出鉛球。
她不如前頭的選手那般用儘全力，臉上神情輕鬆。
然而那鉛球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朝著這所學校從來沒有人到達的位置而去。
紀辰緩緩瞪大眼，所有人都驚呼、歡呼……
超過5米了、10米了、12米……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包括老師和校長……
15米了、18米……
學生們也跟著站起來，跟著呐喊……
19米、20米？
咦？
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鉛球在到達20米的位置突然戛然而止，吧嗒落了下去……
紀辰：“……”
裁判員上去量過以後，大聲喊道：“2、2、20米。”
“哇！！！”
“我的天啦！”
“厲害我了，我的羅！！！”
“臥槽臥槽臥槽，超過奧運會的了吧？”
“08年奧運冠軍的成績也才……20米出頭。”
從這天開始，不僅僅是在學校，甚至在世家之間也流傳著這樣一句話：羅家的真千金有著三寸不爛之舌、拔山扛鼎之力。
而也是在這個最為光榮和激動的時刻，廣播傳來了朱金淑的聲音：“嗬嗬，大家先不用高興的太早，這個女人到底是我們學校的榮譽還是恥辱，我現在就來告訴大家……”
***
這一日，高琳琳上班到中午的時候，突然發現手機群裡鬨開了。
高琳琳奇怪，看了眼時間，差半小時就休息了，早上的工作也差不多了，於是就點開群看了下。
群聊已經99 了，一打開就跳出流氓天尊的話。
【臥槽，快去看，就是在星海直播平台，也是一個新人直播間。】
貓子照妖鏡：【是不是有人蹭熱度啊？孔的事情出來以後，現在很多人都說認識她什麼什麼的。結果呢？連人家小學哪裡畢業的都不知道。】
回憶那過去：【是啊！我之前在星海刷視頻的時候，還看到有人用孔思斐的照片做封麵，點進去結果他媽的是賣臘腸的。嘔！】
就這範：【我進去看了，確實是在直播，而且應該確實是孔的學校。今天有其他記者拍攝她學校的照片出來，和現在直播間的對上了。】
高琳琳早上剛看的熱搜，孔思斐的學校因為辦運動會上了熱搜想想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人家記者就是有辦法，說是孔思斐怎麼怎麼慘，學校卻毫不關心，運動會照辦什麼巴拉巴拉的。
隻要和那個學校有關的，罵都能罵到10萬條，這新聞當然也不例外。
竟然靠著罵它辦運動會，罵上了熱搜。距離直播犯罪其實已經過去快1個月了，很多人的激情已經慢慢下來了，但是這個學校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高琳琳是這件事中難得至今還無法從那一晚出來的人，實在是那一晚的直播過程太過於驚恐了。
一個少女無力的反抗、絕望的呐喊、嘶啞著的求饒和被當成畜牲一般的對待，就算是現在想起來，高琳琳都幾乎能夠感同身受。
她非常明白孔媽媽在采訪中說的話：“我恨不能親□□/斃了他們。”
有多少人尚且隻是一個陌生人都是如此的感受，作為母親見到視頻裡這樣的女兒，如何挖心般痛，高琳琳覺得無論孔媽媽做了什麼她都理解。
所以，對於這個案子她一直都在關注。
見群裡說的是和孔思斐有關的事情，她就發信息問了下。
小時候的記憶：【怎麼了？孔的案子有什麼問題嗎？】
流氓天尊：【現在星海平台搜一下“虛假受害者”，你可以去看看，似乎有反轉。】
高琳琳皺眉，偷偷用手機進了星海app，按照資本的利益來說，這種直播流量肯定大，本來該被頂到首頁的。不過因為是和孔唱反調，頂上來流量高，但是如果反轉失敗的話，星海也會被網友圍攻助紂為虐，所以星海現在沒敢把它放的太前。
但是在新人推薦那裡卻能找到它，人流量已經達到89萬了。
直播間的名字就叫——孔思斐引誘犯罪，乃虛假受害者，到底誰才是魔鬼？
高琳琳戴上耳機，點進視頻，心裡也是有點茫然。如果標題是真的，那他們這些與之共情的人……情何以堪？
直播間如今對著一個操場，正是耀城大學舉辦的運動會，因為臨近中午，熱門的比賽都已經結束了。此時，在場上隻有一個扔鉛球項目還在繼續，扔鉛球從小學到中學甚至大學，一直都是一個冷門項目，經常被安排在最冷門的時間比賽。
扔鉛球沒什麼意思，也沒什麼懸念，大家看的很是無趣。
而操場對麵，還有一個高台，上麵是一個巨大的屏幕。如今正在滾動播放著今日比賽成績、時事新聞、精彩比賽視頻回放等等。
很快，高琳琳就注意到此時上場的那個人是誰了。
正是那天和孔思斐一起的朋友，同時注意到的還有其他彈友，大家都在發彈幕：【是那個朋友吧？】
【應該是，我記得她的樣子。】
【當時直播的視頻都被刪光了，我沒看見，聽說長的很好看。】
【恩，所以記憶深刻，就是她了。】
視頻裡，羅沫站到選手位置，拿著一個沉重的鉛球。
彈幕又開始笑起來【她那小胳膊小腿的，扔的動嗎？】
【肯定是被拉去湊數的，我就被拉過。】
【哈哈哈哈，我最高記錄是5米。】
【不錯啦！】
高琳琳盯著視頻，羅沫站到選手位置，她摸了摸鉛球，然後轉頭四處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高琳琳看見羅沫朝這邊看了一眼，對著視頻前的人勾唇一笑。
高琳琳：“……”
羅沫扔鉛球的動作比較僵硬，能看出來剛學沒多久，但是高琳琳他們眼睜睜看著那鉛球遠遠飛了出去。
【臥槽臥槽臥槽，厲害了！！！】
直播間的彈幕當時就炸了，刷的都卡頓了。
高琳琳也被這一幕驚到了，還沒緩過來，她耳邊突然傳來自家老板的聲音：“臥槽，這個女孩可以啊！”
嚇的高琳琳差點丟了手機，老板趕緊握住她的手，拔了手機上的耳麥說：“不急不急，我們一起看，反正快下班了。這都可以參加奧運會了，彆停，繼續。”
高琳琳：“……”
公司員工：“……”
伴隨著老板的歡呼，直播間裡也傳出了學校操場上學生的歡呼，和經久不息的掌聲。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學校的廣播和手機的直播間裡同時響起了一個女聲：“嗬嗬，大家先不用高興的太早，這個女人到底是我們學校的榮譽還是恥辱，我現在就來告訴大家。”
視頻裡那高台上屏幕畫麵變了，同時直播間的右上角彈出了一個小窗口，正是視頻裡屏幕上的畫麵。
高琳琳：“來了……”是人是鬼，就在這一刻了。
***
“我要讓你們看一看，這個代表了正義的女人，是怎麼謀劃了這一出驚天大戲。如何勾著一群無知青年，犯下滔天大罪。孔思斐、羅沫，你們不是受害者，你們是惡魔，是加害者。今天，我就要揭開你的真麵目。”
廣播室門口的紀辰頓時反應過來：“去吧電閘給拉了。”
李明禮一聽，馬上行動起來，頓時一陣慌亂。
然而，和樓上的慌亂不同，站在操場中心的羅沫，她在所有人懷疑的目光中，緩緩一笑：“朱金淑，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一旦開頭就不能反悔。”
這個選擇，如今就在你手裡。走出了第一步，我可不允許你退哦！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原本用來毀掉孔思斐的這場全校公開處刑，羅沫知道落在了自己身上。
朱金淑電腦不錯，屏幕上很快就彈出了羅沫的臉，她精致的五官和白嫩的皮膚，哪怕是在大屏幕上也毫無瑕疵。
沒有朱金淑以為的慌亂和恐懼，甚至穩穩當當，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一般。
朱金淑咬牙切齒：“你也就現在得意了，你在宿舍裡和孔思斐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幫你錄下來了。現在，就讓全世界的人來聽一聽，你和孔思斐乾的好事吧！”
屏幕上，羅沫適時露出了一個茫然的表情，無辜又天真，嬌憨又可愛……
而很快，屏幕裡的羅沫不見了，換成了一個新的畫麵，紙醉金迷的酒吧裡，一群青年圍坐一處。
朱金淑一愣：“？？？”她要播放的隻有語音，羅沫的特寫就是要播放給所有人看，讓所有人看著她慢慢驚恐慌亂的樣子……
可是，怎麼放出來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