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沫這不開口則以,一開口直接把羅艾艾氣的暈頭轉向。
此時羅艾艾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了大伯他們有多辛苦,就羅沫這張嘴,出個聲音就能氣死人。簡直無法想象,這段日子大伯他們在她的手底下是如何生存的。
見羅艾艾不說話了,羅沫得寸進尺:“堂姐,你還有什麼要教育小的嗎?”
小的?你可真敢說。
羅艾艾冷笑:“我可怎麼敢哦!再說下去,我這嘴還要不要了?”
羅沫拍了拍胸口說:“你不敢,我就放心了。”
羅艾艾:“……”這話直接堵的羅艾艾沉默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羅沫低頭吃了口飯,抬頭就見羅艾艾還在瞪著自己。羅沫心裡好笑,忍不住問她:“現在堂姐的眼睛是……抽經了?”
羅艾艾:“……我……我!@#¥”我抽你妹。
嘴裡說不出來罵人的話,心裡把羅沫罵了個半死。
羅沫不在意,裝了碗湯然後喝了口,看著羅艾艾抽抽的眼皮,一臉溫柔地轉頭對羅老太爺說:“她這定是抽疼了,擦點藥吧!”
羅老太爺:“擦什麼?”
羅沫:“風油精?”
羅艾艾:“……”
羅老太爺:“……那眼睛還要不要了?”
羅沫:“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啦!”
羅老太爺無奈看她,然後說:“玩笑開完了?就安靜吃飯吧!”真怕你再說兩句,對麵的忍不住打起來。
羅老太爺發話了,桌上眾人就閉嘴吃飯了。而受了一肚子氣的羅艾艾咽不下,就偷偷地問羅寧菡:“你這個姐姐有沒有什麼弱點?”她想著羅沫回來半年了,關鍵是這一學期她都是和羅寧菡一起住學校。
也許就露了什麼馬腳呢?
羅寧菡不免想到前兩天被羅沫用眼睛瞪退的羅墨涵,明知道說了也沒啥用,但還是和羅艾艾說:“她討厭吃白蘿卜,還不喜歡看彆人吃。”雖然覺得沒有用,但是也可以試試,也許就有用了呢?
羅艾艾聽了果然撇嘴,很是瞧不上羅沫這種自大的弱點:“真是霸道了,自己不吃就算了,還不喜歡彆人吃?她以為她是天王老子啊?我還就要吃了,我看她能怎麼辦?”
羅艾艾作死一般地掃了一眼桌麵,然後發現,今天桌上沒有白蘿卜的菜品。
羅艾艾是何等堅定的女孩,這能難到她?
她抬頭對站在廚房門口的李管家喊道:“李爺爺,幫我和王姨說一下,給我來個日式蘿卜泥,滴兩滴和式醬油。吃多了油膩的,我解解膩。”
羅沫一聽這話就知道是羅寧菡又開始四處宣傳自己的“弱點”了,一時竟然也有點無語。這其實,真的是一個誤會。
羅沫不吃白蘿卜,隻是因為她的本體是白蘿卜。但是,她並不會不喜歡看彆人吃白蘿卜。
畢竟,妖怪之間弱肉強食,白蘿卜吃白蘿卜在妖怪中都不算事,何況隻是看彆人吃?
再說,這個世界吃白蘿卜的人多了去了,大學食堂每晚都有一盤菜叫清炒白蘿卜。羅沫自己不喜歡,總不可能讓身邊的所有人都不吃白蘿卜吧?
何況白蘿卜是一道美味佳肴,冬日更是火鍋必備品。都說“冬吃蘿卜,夏吃薑。”,這裡的蘿卜指的就是白蘿卜,這個世界吃白蘿卜的人太多了,羅沫根本就沒想禁止世界吃蘿卜。
何況,對於羅沫來說,白蘿卜成精前,也隻是一個植物。
羅沫一點也不會因為彆人吃白蘿卜而難受,這又豈會是她的弱點?
但不得不說,她確實不喜歡看傻逼吃白蘿卜,尤其不喜歡看傻逼吃著白蘿卜還自認為惡心到了自己。那隻能說,她還真被惡心到了。
羅寧菡就是發現她不吃白蘿卜以後和她的兩個傻逼室友做了頓白蘿卜全餐宴,如果隻是吃白蘿卜,那天的羅沫大概不會理這三個傻逼。
但是,在宿舍做飯,就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沒有廚房。所以所有料理過程都隻能在宿舍處理,包括處理白蘿卜。
於是,羅沫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刮皮、切段、磨泥、插絲,頗有一種自己被千刀萬剮的感覺。
因此,她的心情就很不美麗了。
你說這種人不是欠揍嗎?她當然不客氣了,喜歡吃?那就吃個夠吧!順便混點白蘿卜伴侶——白蘿卜蠅幼蟲。解解膩,就當送點教訓給他們了。
果然,這頓白蘿卜大餐生生的把宿舍的三個傻逼吃乖了,整整一個月三個舍友看見白蘿卜就想吐。氣的三個人衝上去想要和羅沫戰鬥個百八十回合,可惜,集體被一招斃命。三個舍友忍氣吞聲的隻能在心裡詛咒她,直到最後也沒討到好。
但這件事情,也給羅寧菡造成了一種誤解,那就是她以為羅沫是一個不喜歡白蘿卜,還不允許彆人當著她的麵吃白蘿卜的霸道小人。
而羅沫自然不可能和她解釋,羅沫就想看看,還有多少人被羅寧菡誘拐著到她麵前犯傻。
此時被羅寧菡右拐到她麵前犯傻的羅艾艾吃著日式蘿卜泥,一臉享受的神情。一會兒一會兒就要用一種十分惡心的眼神看向羅沫,羅沫果然又被惡心到了。
她笑看著羅艾艾,柔聲問她:“好吃嗎?”
羅艾艾一愣,奇怪羅沫怎麼這麼問,但很快就調整好神情,笑著說:“好吃啊!”
羅沫點頭,一臉慈祥看她:“好吃啊?那就多吃一點。”
羅艾艾:“???”
見羅沫沒有被惡心到,甚至一臉笑盈盈的樣子,羅艾艾心裡鬱悶了一把,但也沒當回事。
但是,當天晚上,羅艾艾就做夢了。
她的夢裡有數不儘的白蘿卜,它們有手有腳,跑到她麵前問:“吃白蘿卜不?”
羅艾艾:“……不吃。”
白蘿卜:“不吃不行哦!”
於是,她吃了一夜的白蘿卜,從生啃、到清燉、還有紅燒。總之,就是一刻不停地吃,直吃的她想吐。
每當她想要停下的時候,天上就會降下一朵白雲。羅沫坐在雲朵上,翹著二郎腿,叼著棒棒糖,左手拿冰棒,右手拿皮鞭。
手一甩,啪的一聲,她的鞭子落地有聲,聲音嚴肅冷酷:“為什麼不吃了?不好吃嗎?”
羅艾艾就隻能一邊哭,一邊吃。吃到反胃,吃到想吐,吃到看見白蘿卜生理性厭惡。
一整晚,夢中都是羅沫的昂天大笑聲:“好吃就多吃點,不準停,給我吃。”
羅艾艾就是在這樣痛哭流涕的白蘿卜之夢中醒來的,她抹了把臉,發現自己現實中也在哭。頓時,滿臉悲憤,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麵對22歲還能做夢做哭的自己。
羅艾艾洗漱一番,剛出門,就見對麵的羅沫也出來了。她甩了甩右手,嘀嘀咕咕地抱怨:“酸死了,就跟甩了一晚上的鞭子一樣。”
羅艾艾黑人問號臉:“???”
吃早飯的時候,羅艾艾發現早點上有一份是白蘿卜糕。她當時就震驚了,指著白蘿卜糕驚呼:“這是誰做的?”
羅老太爺:“……你王姨。”
羅艾艾:“……為什麼做這個?”
羅老太爺:“你昨天不是說你最近喜歡吃白蘿卜嗎?她早上就給你煎了一份,來,吃吧!”羅老太爺還是挺喜歡大孫女的,就給她夾了一塊。
羅艾艾:“……”
那種看著它就想吐的衝動如此強烈,但這是爺爺給的,她不能辜負。她忍著嘔吐的衝動,一口一口的吃了。
就在羅艾艾以為這個是酷刑的時候,她發現中午的午飯更誇張了。
開放前,端出來的菜品中就有排骨玉米白蘿卜湯、清炒白蘿卜絲、醃白蘿卜和一份紅燒白蘿卜。
羅艾艾當時腦子一懵,看著一桌的白蘿卜,震驚地問:“今天廚房是瘋了嗎?”
羅沫坐在她身邊,閒情逸致:“怎麼會?你昨天不是喜歡吃白蘿卜嗎?我囑咐廚房今天給你多備上,這些白蘿卜都是我買的,我買來給你的。”
羅艾艾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她:“……我用得著你關心?”
羅沫拍拍她的肩膀:“我也不一定就是關心,你不用有壓力。”
羅艾艾更懵:“……你給我買菜,不是關心我?”
羅沫咦了聲,看著她笑了,意味深長:“也許,是反義詞那種呢?”
羅艾艾:“……”
此時還未開飯,大家都在客廳,隻有羅艾艾因為午飯有太多白蘿卜,而來圍觀。
羅沫則純粹就是來挑釁的,羅艾艾當下,大聲喊:“什麼意思啊你?”
羅沫雙手放在膝上,坐地端端正正地問她:“堂姐你看,我今天坐的位置標準不?”
見她轉移話題,羅艾艾隻是冷笑,反擊她:“想標準的話,你就該坐到尾巴去。”
羅沫又笑了:“你覺得尾巴是給我這種集老太爺寵愛於一身的人坐的嗎?”
羅艾艾氣暈:“你要不要臉!!!”
羅沫樂了:“臉?老太爺疼我怎麼就沒臉了?我看你出國三年,也沒見你沒臉回來啊!”
羅艾艾:“……我出國是學跳舞去了,怎麼就沒臉了?”
羅沫:“那是因為老太爺支持你,給你錢了。不然你爸媽根本不同意,你哪裡有資本去啊?歸根結底我們都一樣,你看我現在肆意而為,想怎麼坐怎麼坐,還不是老太爺給我麵子。我們都靠他麵子吃飯,臉不臉的,已經不重要了。”
羅艾艾大怒:“你不要臉,我要臉,不要把我和你扯為一堂。”羅艾艾有多看不起這個女人啊!怎麼能和這個女人是平起平坐呢?她心裡就覺得羅沫是低她一等的,能讓羅沫回來,那就是天大的恩賜了,居然還妄想和她一樣?
羅沫端起桌上的透明水杯,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你要臉?我也沒見你出去工作啊!這錢還是伸手和爸媽要的吧?不要臉。”
羅艾艾徹底氣暈,於是,今天午飯一開始,羅老太爺就發現羅艾艾食不知味,拿著筷子的手都是抖。
羅老太爺:“……”對於羅沫的嘴炮技能他又高看了兩分。
誰能想,羅沫這人那是沒有見底的嘴賤。
她給羅艾艾夾了一筷子清炒白蘿卜絲:“來,堂姐,這是堂妹的孝敬。”
羅艾艾:“……”手抖的更厲害了。
但因為此時周圍坐滿了長輩,因此,她隻能咬牙切齒地說:“我、不、吃、白、蘿、卜。”
羅沫一驚、一愣,緩緩捂住自己的嘴,雙目一紅,眼眶中淚水要落不落:“我明白,昨天堂姐明明愛吃的。今天早上也吃了,但是我夾的就……唉,我明白。我種田的人,我窮,我不配。”
羅艾艾:“……”我艸!@#¥%,裝你妹的白蓮花。
羅老太爺:“……”那個……眼淚是哪裡來的?
羅二叔被羅沫的演技驚呆了,誰都知道她是演的,但有時候場麵話就是這個意思。你不吃吧!太不給麵子了。因此,羅二叔隻能嗬斥女兒:“堂妹有心了,一點白蘿卜絲你也計較,今天一早你堂妹就囑咐王姨做的菜,吃了。”
羅艾艾簡直不敢置信地看向爸爸:“……”這受委屈的人是我啊!!!
羅二叔對她眨眼,誰讓你流不出眼淚呢?人家技高一籌,不吃她沒臉,你也沒臉。
羅艾艾被羅沫逼著又吃了不少白蘿卜,心裡慪氣,身體也對這個白蘿卜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