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寧菡紅了眼眶,倔強地回答:“痛。”
羅沫哈哈哈笑出聲,又敲了一下問,然後冷著臉問:“生氣嗎?”
羅寧菡在被敲了三下以後,這才真的哭出來了:“你為什麼打我?”
羅沫帶著一臉得意,掃視她:“我欺負你啊!不是你媽說我欺負你嗎?那我不真的欺負,這汙名豈不是白背了?”
“噗嗤。”身後的紀辰一下沒忍住,笑出來。紀母立馬轉頭瞪他,但平時都會在意自己目光的紀辰,此時卻連看都不看自己。
紀辰看著羅沫的背影,心裡無比暢快。他現在雖然能力足夠了,隨時可以脫離紀家。卻總覺得有些顧忌,羅沫就像心裡的另一個自己,那樣恣意妄為,讓人羨慕。
羅母氣的發抖:“你瘋了是不是?”
羅沫眯眼,拿著胡蘿卜看著羅母說:“瘋?沒有,我隻是想打她才打她,我這叫為所欲為,和瘋子是兩回事。大年初一的,我也不想生氣。我也不想惹你們生氣,不過有時候,綠茶這種東西不分日子不看節假的,她不怕丟人竟然還怕我丟人?”
羅母更氣了:“……你說誰綠茶?”
羅寧菡這回是真哭了,覺得無顏見人,撲在羅母的懷裡瑟瑟發抖。
羅沫有些震驚地看著羅母:“你也上網啊?綠茶這麼隱晦的詞你也知道什麼意思?”想了一下,她不太確定地問:“還是有人這麼說過你?”
羅母被這話說的又氣又無語:“……”
羅老太爺看著羅沫大發神威,不但沒給羅寧菡留麵子,連羅母的臉皮都快被她拔下來了。隻能咳了咳:“丫頭,你去給爺爺拿點水出來,我喉嚨難受。”
羅沫:“爺爺喝綠茶?”
羅老太爺:“……不用了,鐵觀音就行。”
羅沫指著沙發前茶幾上的茶壺說:“裡麵就是鐵觀音。”她上前幫羅老太爺倒了杯,然後遞給他說:“爺爺喝吧!沒事,我和羅夫人吵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日子久了你就會習慣。”
羅老太爺徹底被她噎住:“……”
一邊的紀母看了這個場麵,以親家的身份,嘲諷地笑了聲音。她眼神犀利地看向羅沫,帶著一種高高在上地審視:“我聽說羅家剛回來的小姐,天資卓絕,今天見了,確實有兩分顏色。”
她自認自己本來就是來自更大的家族,大家都該讓著她。加上她是長輩,想著幫親家母教育兩句,羅沫也沒膽應自己。
果然,前頭才誇了兩句,就見羅沫麵帶微笑,點頭回應。
但紀母顯然不是真的要誇她,她的聲音急轉直下,冷冷地說:“但也不過如此而已。”
羅老太爺臉色頓時難看,正想開口,卻見身邊的羅沫依舊一臉微笑,看著對麵的紀母毫無畏懼,淡淡反擊:“沒關係,比你美兩分就夠了。”
羅老太爺:“……”
紀母:“……”她第一次領略羅沫的口才和膽量,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紀父詫異地看向羅沫,敢在他紀家麵前這樣囂張,確實少見了。
紀母當然不會甘拜下風,繼續說:“嘴皮子果然如傳說的那樣利索。”
羅沫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塊水晶煙灰缸,輕輕一捏,煙灰缸碎成顆粒,落了一地。
“那你看我這力氣有傳說中的利索嗎?”
被威脅了的紀母:“……”
紀辰此時心情更加暢快,看著羅沫收拾羅母的時候,順手收拾了一下紀母,就將曾經在他心裡那樣高大的母親說的無言以對。如此不凡的成就,羅沫果然太厲害了。
紀辰心裡感慨,他自己至今都沒能把他媽堵成這樣,看羅沫的眼神就更加炙熱了。
眼見兩邊要罵起來了,紀家和羅家都不願最後鬨到這樣的場麵。
紀父和羅父便適時出來打斷女人間的交談,先是說了些生意上的事情轉移話題,很快就將場麵上不愉快的氣氛掩蓋過去。
即使如此,羅沫坐在老爺子身邊時,紀母還在對麵瞪她。
羅沫樂了,吐著舌頭無聲的挑釁:“略略略,你打我啊!”
紀母:“……”賤的慌。
羅老太爺無奈輕點她說:“到底是客人,要禮貌些。”
羅沫點頭說:“就是,她是客人,竟然還插手管主人家的事情。沒禮貌!”
羅老太爺:“……我知道你嘴厲害,現在我是在說你。”
羅沫:“我知道,我也聽到了,但是有沒有聽進去就是另說了。”
羅老太爺:“……你高興就好。”
紀父和羅父兩人說了很長一段話後,紀父這才說到了訂婚的事情。
“兩個孩子也大了,這次來,也是商量下看看是不是把訂婚宴先給辦了?”
紀父話剛落下,紀辰就舉手說:“我不同意。”
紀父一愣,轉頭看向紀辰,臉上神色沒有因為紀辰的話兒慌亂。他依舊一臉淡定,但眼神的警告非常危險。
“現在是大人說話,小孩子閉嘴。”
紀辰雙手環胸,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我不同意。”
紀父:“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問題。”
紀辰樂了:“到時候訂婚宴上沒有新郎,你們怎麼訂婚?”
這話實在不給麵子,羅老太爺臉色也有些不好。羅寧菡更是臉色慘白,她沒想到紀辰竟然真的當眾拒絕。
一個大的家族,有時候如果你想得到的多,婚姻有時候便真的不受你自己控製。
紀辰顯然就是這樣的,所以,羅寧菡不覺得紀辰敢或有資格去拒絕。
但現在,他嫌棄的拒絕,卻讓羅寧菡難堪到想要鑽進土裡。
紀父顯然也覺得沒有麵子,站起來看著紀辰冷冷地道:“我說話還輪不到你來插嘴,現在,你給我滾出去。”
紀辰冷笑一聲,起身說:“滾就滾。”
紀父也冷笑:“滾,以後紀家的所有財產都和你沒有關係。”
紀辰冷哼一聲,轉身要走。
羅沫突然從沙發那裡跳起來喊道:“等一下學長!!!我跟一起去滾滾吧?”
紀辰回頭看她,一時無言。但又無法對她生氣,甚至心裡滿腔的怒火在看到她突然跳出來時,都突然的散了。
羅母懷裡的羅寧菡終於忍無可忍,猛地抬頭看向羅沫,大聲叫道:“你要乾什麼?要乾什麼?為什麼跟著他?你要不要臉?”
臉?羅沫樂了,她現在隻想要妹妹,不要臉。
但是嘴上還是狠狠嘲諷羅寧菡:“那人家你紀辰哥哥都說了不想要和你訂婚了,你就應該自己跳出來取消婚約。看看,害得人家父子吵架,你才不要臉。”
羅寧菡胸口當下中了這一刀,滿臉通紅:“……憑什麼?我和他訂婚這麼多年,他說取消就取消。”
羅母跟著一起氣憤:“就是,當我們羅家是什麼?”
羅沫一臉茫然:“不是說商量訂婚宴嗎?那不就是還沒訂婚?”她一臉天真地轉頭看向紀辰:“不是嗎?”
紀辰笑了下:“是的,還未訂婚。全是他們口頭婚約,做不了數。”
紀父大怒:“做不了數?我開口說了,就沒有做不了數的。做不了數?怎麼就做不了數了?”
紀辰冷笑,不想回答。羅沫卻很不客氣:“因為你們拿的是彆人的婚約做口頭約定,彆人又沒同意,當然做不了數了。你們拿的是自己的才作數,不然,你把羅寧菡娶了?”
這下,彆說紀家,羅家都被堵的啞口無言,氣的差點想起身拿東西摔羅沫臉上。
你特麼講的是人話嗎?
尤其紀母,更是怒火中燒,起身指著羅沫喊道:“低俗!鄉下來的,低俗!”
羅沫冷笑:“你可先看看自己什麼鬼樣子再來說我吧!我是低俗我認,那你看見自己一副魔鬼的樣子了嗎?”
紀父不能容忍她對妻子的貶低,想要上前教訓羅沫。
羅沫握起拳頭,目光從眼尾處斜睨紀父:“我可勸你想清楚了,上來和我打架?誰打誰可不一定的。”
紀父:“……”
因為羅沫的傳言和視頻不少,紀父明白自己確實打不過,到底沒敢上前。
一場拜年,羅沫攪合的天翻地覆,兩家甚至都又無言,又怨對方家出了這樣的孽障。
紀辰看著羅沫,心裡隱隱有股暖流。羅沫雖然一開始出頭說的和自己沒關係,但是最後這幾句話以及和紀母的爭吵,卻是為自己呐喊出來的。
魔鬼嗎?是的,他們是魔鬼。
眼見情況越來越時空,連羅家都對羅沫有怨言。
羅老爺子趁著間隙,突然捂著心口倒在沙發那裡:“啊……我、我、呼、呼、呼……”一副發病的樣子。
頓時,客廳兵荒馬亂,羅家人都圍了過去。紀家幾人也都慌了手腳,要是讓紀老爺知道他們把羅老太爺氣死了,還不得剝了他們的皮?
羅沫看著那邊,見羅老太爺對自己偷偷眨眼,便明白這是爺爺讓自己跑路呢!
羅沫哭笑不得,她懼什麼?她還怕跑不了?但是爺爺好心,她也收下就是了。
對羅老太爺比了個ok的手勢,羅沫轉身拉著紀辰跑走了。
羅老太爺:“……”呃……我是讓你跑路,你把人拉走了,這後麵又有的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