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父、紀母頓時被紀辰氣暈, 紀母更是抖著手指著紀辰,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他們作為父母的不如一個外來人,紀母頓時更加覺得紀辰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也曾有人問過她, 如此對待紀辰, 是否對紀辰公平。
可是, 公平是什麼?
她的身份先是一個母親,她的兒子不幸生病了, 需要血親救命。
她的不行、她丈夫不行,哪怕他們哪個人可以,也不會讓一個孩子頂上。
是,紀辰是為了救人才出生的, 甚至運氣很好的什麼都能匹配上了紀玄。
生下紀辰那天,她喜極而泣。這是上天最珍貴的禮物,如果不是因為紀玄生病了,她肯定對三個孩子都有同樣的愛意。
但是麵對一個快死掉的孩子,拯救的希望就在眼前。你告訴一個母親,公平一下,所以放棄生病的孩子嗎?
這是一個十分人性的問題,探討中也根本無法用公平來解決。尤其在對一個母親的立場上,紀母相信和自己做同樣選擇的人必定不在少數。
大兒子的病拖垮了她所有的耐心, 曾經風度是她骨子裡的東西, 現在風度隻是她偽裝的外皮。
她歇斯底裡、大吼大叫, 家庭矛盾尖銳、所有人都在勸她放棄。但是她怎麼放棄,看著從小帶到大的兒子死去嗎?
她當然不能接受,甚至對身邊所有勸她放棄的人都用語言攻擊他們。
她的丈夫最終妥協著和她一起承擔,她就算變的不再優雅的,但她也是一個母親。
直到大兒子去世, 這位母親更是遷怒紀辰。
這一刻,紀母明白了一直被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是的,她確實是一個母親,合格的母親,但那是對紀玄來說的。
紀辰的怨恨是理所當然中的事情,本心上,紀母是知道也明白的。
但是,當紀辰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們,坐在對麵的眼神中甚至沒表現出恨意,紀母已然有些瘋狂。
現在,甚至一個外人也遠遠高於她和丈夫之上。她明明知道自己對於紀辰是失格的,這樣的事情也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憤怒。
她隻是覺得她生了他,就算她錯了,孩子應該也理解自己,禮讓自己。
而不是直麵她說:你算什麼?
紀母真是太難以接受了。
紀父見她這樣,伸手拍了拍紀母的肩膀。
然後,他冷眼看向紀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紀辰笑了:“這樣的話就沒必要說兩遍了,畢竟也不太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