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權可以有錢,但有錢卻不一定有權。
紀父終於在這個打擊下,狼狽不堪的離開了。他連區區市長都比不過,裡麵還不知道都住了哪些人?
紀辰那小子,眼光倒是不錯,荒地的時候就買下來的這塊地,竟然規劃到了這麼一片人脈廣袤的地方。
那個保安看著他離開的車屁股,懊惱地回到門邊的休息室裡對其他人說:“這真是馬屁拍到馬屁股上了,因為是父母,說了半天情我才想著放他們進去。沒想到關係這樣糟,唉,我不會被辭吧?”
另一個就笑著說:“紀先生還沒有那麼小氣,不過,這裡的工作確實要慎重。沒有經過同意的都不能放進去,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就算是父母也要詢問過裡麵的人才可以。”
那個放紀家父母進去的人鬆了口氣:“希望紀先生放過我這次。”
***
紀辰確實沒有記著這事,他等紀父紀母離開後,回到家裡就見羅沫正在冰箱裡翻冰棍吃。
紀辰看著她蹲在那裡的背影,露出笑容。
他和羅沫的真正第一次見麵在前世,那一年他22歲。血淋淋的經曆、家庭裡不健康的氛圍和母親甚至帶著敵視的態度,都讓22歲的他,變得陰鬱、暴躁、悲觀。
是的,即使他再如何中二,在學校笑容滿麵,都改變不了他的內心世界是貧瘠的。
這當然沒什麼好奇怪的,在那樣的家庭環境下,怎麼可能真的養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孩子?
所謂的陽光燦爛,說到底,就是他的保護殼而已。
他不希望在家庭以外的地方,還要感受家中的那種不公和冷血。
所以,在學校裡,他為了融入生活,就有了這麼一層保護色。
但是也不得不說,那時候的他雖然陰鬱,但所表現出來的活潑也不全是假的。
畢竟他有錢,也年輕,他的生活不僅僅在被家庭如何對待中。他當然也有資本去感受這個世界!
22歲的那年冬天,年關將近,他坐在車上。那天那段的路燈是壞的,他隻模糊看見靠山邊的地方一個東西滾落了下來。
他立馬讓司機在路邊停了車,然後他下車查看。
借著手機的燈光,他看見了滾到車前的是一根白蘿卜,傷痕累累,連葉子都不完整。
那一天,剛和家裡大吵了一架的紀辰就這麼呆呆地看著這個白蘿卜。仿佛想要通過這個傷痕累累的白蘿卜,去看自己傷痕累累的內心。
“少爺。”司機先生喊他。
紀辰蹲下將這跟白蘿卜抱進懷裡,白蘿卜不大,也就比正常白蘿卜大個兩三圈。
因此,司機先生並沒有任何疑慮。
他隻是奇怪地問:“少爺怎麼撿一個爛蘿卜,去超市買一根又脆又甜。現在是蘿卜的時節,超市的白蘿卜超便宜的。”
紀辰搖搖頭:“不用,我就要這根。”
司機知道他這是彆扭勁上來了,自然不會傻到再去勸。因此,聽了紀辰的話,他隻是順著說:“那當然沒有問題了,那少爺準備拿回家種嗎?我看這蘿卜都爛成這樣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種活。”
紀辰當下就拿出手機開始搜如何很好的種蘿卜。
這根白蘿卜,他紀辰一定要種活。
後來回到家,也就是如今的這套彆墅。前世紀辰買在這個位置,也是經過分析,賭這邊地皮升值,準備撈一筆。
但自從將那白蘿卜種到後院,這裡就是家了。
他日日給這根白蘿卜澆水、施肥,白蘿卜也爭氣,慢慢的,葉子也綠起來了,露出的白腦袋又白又嫩。
紀辰種了個心裡安慰,自然不可能去吃她。
他受了什麼氣,就蹲到白蘿卜麵前開始抱怨,開始訴說。寒假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溜達走了。
他告訴白蘿卜,他需要去學校了,他不能常來了。
然後有一天,他因為實習落實,提早從學校回來。
走進客廳,站在院子落地玻璃後麵,他看見後院的那根白蘿卜從土裡爬出來,她有手有腳,白胖又短小。
隻見它爬出來後,還怕掉了身上的泥土,然後跑到後院的一個角落,將他買了堆在角落的肥料自己捧了一把出來,然後就慢吞吞跑回自己的窩,將肥料撒到洞裡。
笨拙的白蘿卜鑽回動力,她舒服地摸了一把額頭,繼續曬太陽。
結果還沒曬兩下,又想起什麼,於是,又爬上地麵,然後笨手笨腳地拖著一個塑料小盆到水龍頭下,璿開水龍頭。
水嘩啦啦流下,她跳進盆離滾了好幾圈。瞬間洗去了一身的泥土,露出了白白嫩嫩的蘿卜真身。
然後,她推著這盆去給自己的窩澆了水,這才開心地把盆一甩,帶著乾淨的身體跳進了洞裡。
是的,這根白蘿卜正在自己給自己澆水、施肥……還洗了個澡。
紀辰:“……”
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的紀辰,一時竟然也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
當時,他就被驚在那裡,一動不動。
人生大起大落、悲歡離合、浮雲朝露,再多見識都沒能讓紀辰應付此時的場景。
一根可食用白蘿卜,突然妖化,這事該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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