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化學老師前腳踏出去,教室內瞬間怨聲載道。
“最毒婦人心啊,拖堂就是嫌咱們班命長啊。”
“快走快走,剛被罵了一節課,去晚了報告廳,‘炫邁’還得逮著你立典型。”
班裡的學生就風風火火地往外衝,幾乎是拎起筆記本就走,連桌麵都沒心思清理。就連平時毫無時間觀念的幾個人,也積極起來。
“‘炫邁’是誰?”許昭意隨口問了句。
“咱們教導主任,批評人的時候跟吃了‘炫邁’似的,根本停不下來。”趙觀良邊說邊翻自己桌洞,“哪天見識到了你就知道了。”
許昭意心說自己太知道了。
前兩天拜某位梁姓熱心市民所賜,她在教務處被罵了大半個小時,耳朵都快起繭了。
說話間趙觀良終於倒騰出一個筆記本,磕磣得被狗啃了似的。
“我先走了啊,你們倆也快點吧。”他朝門口方向揚了揚下巴,“上次五班那誰,遲到就收獲了全校通報批評,我快窒息了。”
說話間門口有人喊了句:
“許昭意,門衛那邊家長找你。”
許昭意稍怔,略微詫異地抬頭。還沒看清是誰在叫自己,人已經沒影兒了。
幾乎沒有思考,她就跑下了樓。
可惜門衛處的接待室空無一人,保安從監控室裡探頭,“有什麼事嗎?”
“有人跟我說家長在這,讓我過來。”許昭意往校門口看了眼。
“今天沒有家長探訪,你同學是不是搞錯了?”保安也很奇怪。
“應該沒搞錯,我打個電……”電話撥出去的瞬間就被掐斷,許昭意驀地清醒過來:
她父母都忙,母親甚至在國外,怎麼可能現在過來,而且連電話都沒打。
被耍了。
剛剛心底那點興奮和小雀躍突然就被冷風吹散了,失落全然蓋過了惱怒,她甚至沒心情追究是誰惡作劇。
許昭意深吸了口氣,將情緒壓了回去。
快遲到了,來不及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她抱著演講夾往回趕。
學校的小禮堂在最西北角,還隔了操場和籃球館,許昭意幾乎是一路跑著過去的。
隔了老遠,她就看到不緊不慢的梁靖川。
“你怎麼還在這兒?”許昭意邊跑邊詫異地看著他。
“沒勁,不著急。”梁靖川短促地笑了聲,“至於嗎?”
“至於。”許昭意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學生生涯就沒通報批評過,還是為了遲到這種低級錯誤。”
“那你剛剛怎麼不著急?”梁靖川懶洋洋地問了句。
許昭意表情僵硬了一瞬,沒搭腔。
看她陷入沉默,他也沒追問。
“其實也挺好,沒犯過低級錯誤的學生生涯不完整。”梁靖川眉梢微微一挑,“今天破個例,豐富人生閱曆,增加老來談資。”
許昭意本來跑得就很累,一口氣卡在了喉管裡,心底的燥意被他燎得直往上竄。
“……你閉嘴梁靖川你快閉嘴吧。”
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
她覺得自己遲早會被他不滿在乎的態度,還有沒完沒了的歪理氣死。
“彆著急。”梁靖川掃了眼她鬱悶的樣子,輕輕一哂,“今天能不能混過去,主要看你。”
這話說得含糊不明,不過許昭意沒心思聽他瞎掰扯,也懶得再問。
遲到三分鐘,報告廳內學生已經坐好,激昂的進行曲盤旋在禮堂之上,許昭意基本能想象出來,他倆一進去就是重點目標。
許昭意微歎了口氣。
“報告。”
話音剛落,她腿彎的某個位置,猝不及防地被人碰了下。
力道很輕,但位置好巧不巧的是個穴位。酸麻的感覺瞬間從腿彎竄到腳心,瞬間蔓延了整條腿。
許昭意差點跪下去。
一句“操-你媽”幾乎要滾出喉管,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許昭意保持理智忍住了。
梁靖川清朗的聲音格外清晰:
“報告老師,她身體不舒服,剛去醫務室,來晚了真的不好意思。”
許昭意突然會意,她就著蹲在地上的姿勢,表情虛弱地捂住了腹部。
也不全是靠演技,她動都不敢動,現在都沒緩過勁兒。
生病的理由加上好學生光環加持,確實有效果。前一秒還在門口訓人的年級主任,果然忽略了遲到的問題。
“要緊嗎?”
“沒事老師,我坐著休息一會兒就行。”許昭意勉強笑了笑,眼刀冷冷地往梁靖川身上掃。
雖然裝病的主意可行,但他明明可以提醒她配合演戲。許昭意越想越覺得,梁靖川有蓄意報複的嫌疑。
察覺到她的視線,梁靖川身形微頓。
他略略垂眸,睨了她一眼。
小姑娘正氣惱到質快要壁分離,麵無表情地回視他,無聲地做了個嘴型:
你大爺的梁靖川。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隔了段距離,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懸在她的發頂,朝下輕輕壓了壓,像是在安撫性地摸頭。
早春淺淡的陽光從他身後劈落,他勾唇的樣子很邪氣,慵懶低啞地開口。
“乖,爸爸愛你。”
許昭意全然不吃他那套,嫌棄地噝了聲,歪了下頭躲開他的隔空安撫。
“滾,”許昭意起了身,反駁時含譏帶俏,“你不配有我這種絕世可愛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許妹:來,榴蓮還是鍵盤,挑一個吧。
平時許妹可可愛愛,今後意姐教你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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