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在鄉親們麵前打過豬草, 自然要開始乾活了。楊永慶提過去小學當老師的事, 被徐子凡拒絕了, 他並不喜歡當老師,事業上他唯一的愛好就是經商做首富,隻有經商才能令他興奮。所以礙於他身體還在恢複期,楊永慶就給他分配了放牛和除草的活, 一個兩公分, 總共四公分, 還不如半大孩子。
徐子凡也不著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先把身體養好才能做彆的事。他放牛的時候就在旁邊跑步、蛙跳、做俯臥撐,反正也沒彆人, 他鍛煉得很自在。之前練過好幾次,他也有了些心得, 能根據自己的身體製定健身計劃,雖然很累,但效果特彆好。在村子裡生活必須先把力氣練出來才行。
他通過回憶和同人閒聊, 基本了解了這個時期的情況。現在是不允許個人做生意的,但拿點東西出去賣的話, 隻要量不多就沒人管,打獵回家吃也沒問題。這也是他們這個地區這方麵不太嚴的原因, 上頭露出點改革的口風就不抓人了。
徐子凡沒放棄做生意的想法,畢竟要等好幾年以後的話,他這幾年乾什麼?乾什麼都沒意思。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他不急。他現在就是每天在除草的時候好好表現,放牛的時候鍛煉身體,等下了工彆人都回家吃飯,他就跑到後山去找獵物。
之前他看大家都苦哈哈的,還以為連打獵都不讓,弄了幾條魚和十幾隻麻雀還藏藏掖掖的拿回去。後來才知道這時候調料單一,做菜放的油少,基本就是能熟就行,當然不樂意弄腥氣的魚和塞牙縫的麻雀。隻有一些半大小子餓狠了才弄這些吃。
至於野雞、野兔,是有人偶爾會打,還有人家裡有氣^槍,打到過麅子。但有一回有一個打獵的被野豬撞死了,大家就不敢往山裡去了,隻在外圍打獵。時間久了,這些小動物也學聰明了,都躲在深山裡,人們打到的機會就變得極少。
他們村是黑土地,田裡出產還不錯,村裡雖然沒人能天天吃^精細糧,但喝濃稠的粥、吃個餅子還是行的,一般不會太餓。而且大家夥兒平時乾活就夠累的了,自然沒人再把精力放在這個上麵。
徐子凡倒是覺得這是個商機,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山裡物資有多豐富?那全都能變成錢!就像深山裡的野豬,如果有辦法弄到,肉鮮味美,絕對好銷路。山裡還有好幾種野果,雖然不是酸就是酸甜,平時也沒幾個人吃,但如果弄到大城市賣給那些有閒錢愛吃零嘴的人,或者做成罐頭當禮品賣,都是極好的銷路。
再有山裡的蘑菇、黑木耳、核桃、鬆子之類的,村裡人見多了不覺得稀奇,甚至也沒覺得好吃,但這些東西營養不錯,如果能包裝成禮盒,當成特產絕對能行。
還有河裡那些魚,人們不太樂意弄魚吃,那如果做成魚罐頭呢?
這些沒用銷路就是天方夜譚,找到了銷路就是發財的機會。徐子凡在山裡逛了一圈,沒抓到野物,就弄了個陷阱,烤了兩條魚回去。腦子裡想的全是掙錢的法子。
回家後,他吃完飯就搬了個小板凳坐到楊永慶身邊,說:“爸,昨天你去開會怎麼樣?公社有沒有什麼新指示?”
楊永慶皺皺眉,歎了口氣,“還能有啥,這不馬上秋收了嗎,說要多交點糧食,最好比彆的地方多。照我說,這有啥好比的?讓咱鄉親們多留一口比啥都強,比那個有啥用!”
攀比當然有用了,比贏了被上頭表揚就會記入檔案,以後升職都是優勢。隻是苦了下麵的老百姓,要比這些就得勒緊自己的褲腰帶。問題是這次交這些,下次也不能比這次少啊,總這麼弄,老百姓分到的糧食就越來越少了。
徐子凡卻覺得有這麼個社長是他的機會,他往楊永慶那邊湊了湊,小聲說:“爸,其實社長無非就是想讓人看到我們公社的成績。現在全國都需要糧食,但也需要其他東西,如果我們能弄些吃的銷出去,那就是公社的政績,不管掙錢還是換東西都好啊,到時候肯定能改善咱們村裡的情況。”
楊永慶表情變了變,看向他道:“你想乾啥?咱村哪有啥吃的?那些糧食都是公家的,咱肯定不能動。就是家家戶戶養的豬、養的雞,那也有一半要交給國家的,再說拿東西去賣人家也不讓啊。”
“私人不讓,公家的當然讓了,不然那些廠子是怎麼開起來的?”徐子凡笑說,“爸你彆急,我說的也不是公家這些糧食,我說的是山裡。我這幾天不是總去山裡嗎?那裡頭好多野果山珍都是我沒見過的,彆的地方沒有,這就是我們這的特產。那些在這裡不值錢,賣到外麵可是稀罕貨。”
楊永慶頭回聽說有這種說法,他也沒去過外麵,從來沒想過全國各地有好多不一樣,聞言就納悶道:“這不能?那些東西有啥吃頭?還能賣錢?”
“當然得包裝一下,不能當普通的東西賣。”
“那就是普通的東西啊,不當普通的當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