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身為玄天派掌門, 不能讓場麵僵持住, 隻得開口道:“此事容後再議, 先讓你小師妹行了禮再說。”
這當然不行,容後再議肯定沒人同意掌門首徒脫離玄天派,更何況向問天知道他是純陽之體, 又教了他上乘的功法, 更不可能讓他離開。徐子凡乾脆對向問天行了個大禮,高聲道:“師父在上, 求師父準許徒兒離開玄天派, 徒兒去意已決, 求師父成全!”
其他門派的人都麵露笑意,看了玄天派的笑話,真是不虛此行。有人便出聲相勸了,“向掌門,既然令徒如此堅決, 不如就遂了他的願。”
“是啊向掌門,強扭的瓜不甜, 既然正陽真人在玄天派很不愉快, 那來我們派可好?”
“向掌門,咱們做長輩的向來隻希望小輩如意, 為了正陽真人好,您就允他離去。”
來觀禮的看熱鬨不嫌事大,一派強弱靠的就是人,雖然走了一個徐子凡不會對玄天派有多大影響, 但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怎麼也削弱點玄天派的實力不是?這掌門愛女背叛未婚夫,掌門包庇愛女逼走首徒的消息傳出去,玄天派的名聲可就要蒙上汙點了。
向問天也想到了這一點,心中的怒氣不斷攀升,但眾人如此勸說,徐子凡又那麼堅定,他已騎虎難下,不得不同意了!他看著徐子凡,萬萬沒想到這個昔日最得意的弟子會在這時插玄天派一刀,突然有些慶幸向玉雙沒選擇徐子凡,如此氣量怎配接掌玄天派?想到這裡,他露出痛惜的神情,沉聲道:“正陽,你是我收的第一個親傳弟子,如我半子,你怎麼……唉,罷了罷了,”他似乎很疲憊似的揮了揮手,“你想離開便離開,記住,玄天派是你的家,你什麼時候想回來再回來。”
目的達成!徐子凡也不在意向問天強行挽尊,彆人又不是傻子,是非曲直還看不出來嗎?他演技爆表,感激地看了一眼向問天,眼含熱淚,再次一揖到底,毅然轉身朝外走去。人群自動為他讓出一條路來,待他走出人群,立即祭出飛劍,快速消失在眾人眼中。
施雲萱輕笑一聲,傾身貼在代表合歡宗的美豔女人耳邊道:“師叔,這玄天派真有意思,居然把掌門首徒給逼走了。那個新郎官也不怎麼樣啊,我看比徐子凡差遠了。”
美豔女人眉頭微蹙,“收聲!不得胡言。”
女人另一邊站著一個長相清秀卻眼角帶媚的女子,她拋了個媚眼給施雲萱,輕聲道:“師妹,你還沒體會過男人的滋味兒,那正陽真人據說身負重傷,這夜裡啊,哪裡比得過康健力壯的小師弟呢?”
施雲萱瞥了她一眼,嘴角含笑地看向尷尬的新人,沒有理會。清秀女子討了個沒趣,笑容落下來,臉色不大好看。剛離開沒多遠的徐子凡讓韶華掃描轉達現場的情況,聽到這句話頓時一個趔趄差點從飛劍上摔下來。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懷疑到他身為男人的能力上來了,這合歡宗的女人果然名不虛傳,床榻之事都敢掛在嘴邊。
大致了解了現場眾人的反應之後,徐子凡快速飛離了玄天派。他如今已經沒有第一門派做靠山了,相當於散修,修真界殺人奪寶之事屢見不鮮,隻要遮掩好一點,沒人會探究這種事。他過去有些名氣,難免就有些仇家,如今沒了靠山,在外行走比散修更危險。
徐子凡在山腳下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些東西,在臉上塗塗抹抹,很快就改變了膚色和眉眼的形狀。他又將鞋子墊高一些、肩膀墊寬一些,換了件深藍色衣袍,換了個發型,照照鏡子,整個人已經和之前僅剩三分相像,不是熟人不仔細看都看不出像來。
徐子凡本身性格就和原主相差甚遠,雖然在玄天派時也顯露出一些,說是遭逢大變改變的,但他這三個多月才露過三次麵,旁人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過去,他如今隻要做真正的自己,氣勢上便和原主有很大區彆,更不容易被認出來了。
易容變裝成功,徐子凡才放心地走進城門,大大方方地逛起修真界的城鎮。修真界也是有普通人的,基本都是修者的家人,對修真有許多了解。還有一些修煉天賦差、修煉到瓶頸或者能修煉就不那麼熱愛的人們,就會無門無派地在城鎮裡生活。
街道十分乾淨,修者的清潔術十分好用。街道兩旁有擺攤的,有開店的,看上去和古代世界沒多大區彆,唯一的區彆大概就是有不少人背後都背著劍,很多人都是修者。徐子凡走在其中並不顯眼,他是金丹後期的修為,隻有修為高於他的才能看出他的修為,其他人隻知道他比他們修為高而已,不會想到其中有那麼大差距。
徐子凡就這麼低調地走在街上,看到感興趣的店鋪就進去逛一圈,韶華一直不停地擴大地圖,記下所有掃描到的東西。徐子凡發現這樣有一點好就是,將來如果他想要什麼,隻要讓韶華在地圖上找出來,他就知道要到哪裡買了,韶華真是居家旅行必備夥伴啊!
他閉關養傷這段時間忙得厲害,也沒忘了最重要的一點——尋寶。為了能讓韶華掃描出寶物的不同等級,他拿原主的各種法寶做了不少實驗,包括向問天送給他的那個金隱鐘。他修改了韶華的一些數據,總算改進了掃描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