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看到女兒衝進去心中一驚, 隨即就聽到向玉雙痛苦的慘叫聲。一位長老跑了過來,歉意道:“掌門師兄, 玉雙感知到霍崇竣有危險醒了過來, 用的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看著她的弟子沒敢攔, 我晚了一步,我……”
向問天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眼中已經含了淚,“雙兒……雙兒你這是何苦啊……”
向玉雙在陣中像要被絞碎一般,朝向問天伸出手, 一直看著他。向問天看到了她的口型,她在叫爹!
向問天踉蹌了下, 猛地吐出一口血, 臉色蒼白。他的心中在天人交戰, 他不能放走霍崇竣這個魔修,若霍崇竣修為再升, 恐怕又要消耗多少人力去追殺, 會害死許多無辜之人。可他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化神期已經不能再生子了,這是他唯一的女兒, 他惹來的仇家怎麼能讓女兒承擔?雙兒是被他連累的!
向問天靈力暴動, 長老忙去扶他,向問天又噴出一口血,看到女兒已經奄奄一息, 心中大慟,終是不忍心,一揮手撤掉了陣法。霍崇竣瞬間卷走向玉雙,消失得無影無蹤。
向問天用力抓住長老的手,“追!快追!”說完就席地而坐,立即調息。他差點走火入魔!
長老心知他做了錯誤的決定,但此時也無可奈何,隻好命人為向問天護法,親自帶人去追。但向問天本就隻打算在偏僻的後山解決霍崇竣,周圍根本沒人守著,此時再追已經找不到那兩人的蹤影了。更何況霍崇竣和向玉雙的事隻有掌門和長老知道,不能傳揚出去,找人都要找借口,令追蹤更加艱難。
一個時辰後,向問天才壓下暴動的靈力,斟酌後下令:霍崇竣遭魔修奪舍,擄走了向玉雙。
如此雖然對玄天派仍有影響,但至少比掌門繼承人就是魔修要來得好。玄天派立馬開始大規模的追蹤搜捕,並給其他門派傳信,請他們一同抓捕。
徐子凡收到消息的時候才剛回到合歡宗,施掌門不屑道:“被打傷的人都能從玄天派逃走,向問天越發糊塗了。”
她不說向問天實力不濟,因為差了那麼大一個級彆,向問天收拾霍崇竣本就該是一件簡單的事。她不用知道詳情就能猜到是向問天感情用事,出了差錯。
徐子凡歎口氣,“向掌門太看重玄天派的名聲和向玉雙了,不夠果斷。既然那霍崇竣逃跑了,那我們從此就多個仇家了。施掌門,如今霍崇竣有傷在身,不如我出去找他,在他恢複之前除掉他?”
施雲萱挑眉笑道:“我也去,娘,你給我們多拿些好東西,用法寶砸也砸死他。”
施掌門被她逗笑了,“什麼砸死他?你當仇敵是玩笑呢?那霍崇竣的功法邪門得很,他爹當年被向問天和千劍派那老家夥聯手才給除掉,你們兩個去怕不是羊入虎口?尤其是你,雲萱,往日叫你用功修煉你就是不聽,如今好了,你才金丹期如何與霍崇竣拚殺?正陽,你今日打敗霍崇竣也不可掉以輕心,他今日沒有使用魔功,還沒顯露他真正的實力。”
施雲萱看了徐子凡一眼,覺得他很想去,便上前拉住施掌門的衣袖搖了搖,“娘,你就讓我們去,如果這樣就怕得不敢出門,將來我們如何獨當一麵?危機與機遇並存,修真界從來沒有哪裡是安全的,我們的身份也注定了不能安逸一輩子啊,乾脆就讓我們出去曆練。娘你擔心的話,多給我們點防身的好東西,好不好,娘?”
“你這丫頭,在正陽麵前也如此撒嬌,不怕他笑話嗎?”
“徐大哥才不會笑話我,是不是徐大哥?”施雲萱靠在施掌門肩上,笑看徐子凡問。
徐子凡唇角微揚,“很可愛。”
原本厚臉皮討要東西的施雲萱在他的注視下突然有點臉熱,忙轉過去搖了搖施掌門的手臂,“娘,你就答應,我們不會有事,花房裡的花朵是經不住風吹雨打的,讓我們去。”
施掌門心中動搖了,看著徐子凡問:“正陽,你怎麼說?”
徐子凡行了一禮,笑說:“施掌門,我一向謹慎小心,不會做沒把握的事。猶如我與霍崇竣的比鬥,若沒有必勝的信心,我決不會動手。此次外出遊曆,除了除掉霍崇竣,我還想去遠一些的地方,去一些曾經聽聞過卻從未見過的地方。若施掌門準許雲萱與我前去,我定會以命相護,與雲萱生死同在。”
施雲萱翹起嘴角,見施掌門看過來,還得意地回視她一眼。母親總說世間沒有不變的愛情,即便結為道侶也會在歲月長河中淡去情誼,沒有誰離不開誰,歲月可以抹平一切。她信的,所以她追求的從不是海枯石爛的愛情,隻是以命相護、生死同在的那份情誼。
曾經她這份追求讓她看起來像笑話,一個合歡宗的少主不雙修,好像很矯情一樣。連她自己都沒抱多少希望,準備著到了接任掌門的時候就選人雙修。但她現在等到了!而且並沒有等很久,就在她最好的年華等到了徐子凡的承諾,她相信徐子凡,無論是她觀察到的結果還是憑直覺,她很相信他。
施掌門眼神軟了下來,摸了摸施雲萱的頭發,“真是女大不中留,不但要出去遊曆,還要挖空我的珍藏。行了,你帶正陽去選,有什麼合用的都帶去。”
施雲萱欣喜地抱了她一下,“謝謝娘!”
施掌門牽著施雲萱的手走到徐子凡麵前,將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正陽,我將我最寶貝的女兒交給你了,你可要護好她,把她完好的給我帶回來。”
徐子凡鄭重承諾,“您放心,我必說到做到。”
施掌門這邊允許了,徐子凡和施雲萱就收拾一下離開宗門。當然,離開前施雲萱從施掌門那裡拿了十多件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