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朝, 徐子凡提出立傅家女為後, 麵無表情, 態度比上次強硬了許多。
皇帝聽小順子說了徐子凡前一天去見太後之事, 當時他就想過太後定會利用徐子凡給他施壓,隻是沒想到竟又是立後之事, 且人選還是傅家女。想到當初太後給他分析說傅家女為後不能給他提供勢力,他心中冷笑。太後這是擺明要打壓他了!
其他朝臣也是親眼看著太後的人把徐子凡請走的, 想想這段時間一連串的事,太後這是鐵了心的要把侄女扶上後位啊。眾臣心裡盤算起來, 立後這件事已經商議許久了,太後和徐子凡的態度如此強硬,他們誰爭後位也得不了好, 且皇帝和芙蓉的事鬨得滿城風雨, 成了皇室醜聞, 到底影響很不好,還不如辦場喜事熱鬨熱鬨。
讓傅林的女兒做皇後總比大家再議論芙蓉好, 傅林能力一般, 成了皇後娘家也沒什麼威脅。
丞相和鎮國將軍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更確認當初沒應了皇帝是對的,不然今日豈不是要和攝政王對上?太後不站在皇帝這邊,皇帝自己也寵個花樓女子給皇後沒臉, 他們要是應了就丟死人了。
於是在短暫的靜默後,十幾位大臣出聲讚同徐子凡的提議,徐子凡微微轉身輕飄飄地一掃, 幾乎全部大臣都跟著附議。隻有兩個皇帝的心腹試圖反對,說要再考慮考慮。但這都不用徐子凡開口,他這一派的就給頂回去了。
徐子凡一語定音,偏還是沉著臉對皇帝很不滿的樣子,氣得皇帝坐在龍椅上緊緊抓著自己的膝蓋,抓到痛才強忍住沒當場發飆。他現在已經丟掉許多優勢,當朝胡鬨和徐子凡硬頂是最不智的行為,一個皇後一個女人而已,誰都無所謂,他會在乎這個嗎?但今日之恥,他將來定要千百倍還給徐子凡,將他挫骨揚灰!
皇帝硬生生擠出個笑來,“攝政王選的人定是最好的,那此事就這麼定了,著禮部擬定吉日,舉辦封後大典。”
徐子凡像是看不見他的示好,“得寸進尺”地道:“皇上,宮中近日有些不太平,皇上和太後都受了驚。太後的意思是要大辦帝後婚事,近日皇上一直養傷,不好操勞政務,那便親自安排大婚之事吧。”他偏頭對禮部尚書說,“李大人,皇上大婚之事麻煩你多操心,大婚事宜定要問過皇上的意思再做決定。”
他頓了頓,在皇上眼中冒火時又補充了一句,“封後之後要大選,充實後宮,相關事宜也可以開始籌備了,若皇上有什麼想法,不妨多同李大人商議。”
李大人下意識地拱手應下,“是,臣定儘心儘力。”
說完才反應過來,皇帝還沒開口啊,他這是應個什麼勁啊!不過皇帝既然沒開口嗬斥,應當也是讚同攝政王的提議吧?李大人默默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低頭站好。
皇帝再也沒心情繼續聽下去了,宣布退朝之後大步流星地離開,滿腔怒火,氣得眼花耳鳴,胸腔幾乎要炸裂!他覺得他在朝堂上越來越像是多餘的,明明之前徐子凡已經少開口,儘量讓他去說,怎麼如今又變成這樣,仿佛他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幼童,隻能坐在龍椅上看徐子凡發布施令?
這天皇帝寢殿裡的擺設全被砸了,碎片鋪了一地,他這麼多年生的氣加起來也沒有這幾個月的多,他甚至有一點無計可施的感覺。權力在攝政王手裡握著那麼多年,哪裡還要得回來呢?恐怕隻有攝政王死了,他才能成為真正的皇帝。
從這天開始,真的時不時有官員跟皇帝請示大婚之事,他除了這件事就是暗中謀劃著壯大自己的勢力。可他早起貪黑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出一點點成效,轉眼他的人就會出事。
德安冒充香雲把皇帝的暗中勢力說成是徐子凡的勢力,太後果然就出手了。
這些人有出意外殘疾的、有被栽贓陷害的、有調去閒職的,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隔段時間就有個皇帝的人出事,怎麼看都是故意針對他啊!皇帝發狠下了大力氣調查,徐子凡在暗中推了一把,將證據送到他手上,他才發現這些竟全是太後的動的手腳,其中大部分都是傅家叫人去做的。當然,徐子凡也趁機把太後和傅家的暗中勢力透露給了皇帝。
皇帝寢宮又遭了一次殃,對太後愈發厭憎。至於傅家,他本就因立後之事心生反感,如今知道傅家幫太後打壓他,還手段齷齪做了那麼多肮臟事,對傅家也厭憎起來,連帶對傅秋雯也厭憎的厲害。
他開始還擊太後,用自己的勢力去打擊太後的勢力,還在朝堂上申斥了傅家好幾次,絲毫不顧他們的臉麵。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他被徐子凡繞著圈子的引導,已經找不清重點了。徐子凡的刀都懸在了他頭上,他還沒察覺到危機降臨,反而非要和太後爭那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