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牢記林若珊是克他們的家的大災星, 見她如瘟疫一般, 直接伸手去拿掃帚轟人。
林若珊低叫一聲,白著臉連連後退。
她見徐子凡看過來的眼神十分冷淡, 徐父滿臉厭惡, 其他人都好奇地圍了過來,忙掩麵跑走, 不敢再留, 滿心都是被羞辱的難堪。
徐母吐出口氣, 放下掃帚對大家夥笑道:“讓大家看笑話了, 對不住啊。”
有人疑惑道:“我記得你家和緣來酒肆的林掌櫃不是交情不錯嗎?”
知情人抓住機會試探道:“徐嫂子,之前跟你家小子定親的是不是就方才那姑娘?你們這是鬨掰了?出啥事兒了?”
徐母笑著擺擺手, “沒啥事兒, 不開心的事兒說他乾啥, 我們家兒媳婦是林裡正的長孫女, 娶親也從林裡正家娶。往後我們的親家啊,隻有林裡正一個人。”
她乾脆跟林若珊把界限劃清了,笑著招呼大家, “我家小子和林家長孫女是天作之合,這是大喜!從今兒個起一直到他們成親,咱家布坊的布料都是買三尺送半尺,大家夥兒一起高興高興。”
“誒呦, 那我可得多買點,我正好要給我家閨女做衣裳呢。”
“我也買,我家爹娘該添新衣了。”
“徐嫂子大方, 謝謝徐嫂子啊。”
彆人家的八卦不聽也罷,真正到手的實惠才是真的。大家夥兒立馬湧入布坊,精心挑選心儀的布料。
布坊又熱鬨起來,徐子凡和爹娘一起招呼大夥兒,聽到不少吉祥話。
他笑嗬嗬地同他們寒暄,被人打量問詢都大大方方地回應,還動手幫他們卷布料,用行動粉碎了他病入膏肓的傳言。
那些猜測林若珊是因他身體太差才退婚的人全都變了想法,這親事絕對是林家出的幺蛾子,和徐子凡無關。
林若珊在自家酒肆躲了好半天,走到門口狀似無意地張望了一下,看到布坊門庭若市,頓時氣悶。
那老妖婆竟敢當眾趕她,還拿掃帚轟她,真是不講理的潑婦。還說什麼與人為善祈福積德,就徐家對她那小氣勁兒,心壞招禍還差不多。上輩子他們家破人亡一定是因為他們心思不純遭了報應。
林若珊回頭找到林富,查賬問徐家有沒有買過酒。結果當然是沒有。林若珊不相信。上輩子從她嫁進徐家到徐子凡死,徐子凡都無法自己走路,連臥房都沒出過,這輩子絕對有什麼改變了這件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她的靈泉水、她的酒。
林若珊囑咐又囑咐,叫林富不許賣酒給徐家,還添油加醋地說了徐母趕她走的事。
林富氣量狹小,聞言大怒,要帶她去找徐家算賬。林若珊好不容易才勸住,又趁機提起林若楠為了徐家人不認爹娘雲雲,說得林富對林若楠更加厭惡。
林若珊記仇,被徐母下了麵子就想著報複回去。她以為不賣給他們酒就是掐住了徐子凡的命脈,讓爹娘厭棄林若楠少給嫁妝,就是絕了林若楠的依靠。
結果接下來幾日,她惱怒地發現徐子凡日日到布坊幫忙,身體眼見著越來越好;林若楠在林老爺子那兒繡嫁衣,她去了一趟隻看見林若楠的笑容,似乎很開心似的。
她算計的結果全都不如她意,這讓她心裡像堵了塊兒大石頭一般,憋氣得厲害。
林若珊自己都沒發現,她對徐家和林若楠的關注太多了,多到她整天都在想這些事,連看見靈泉都不覺得開心了。
徐父、徐母極其重視快進門的福星兒媳,準備的聘禮直接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徐母將她所有的金飾都拿出來,給林若楠換了一對龍鳳手鐲。這是聘禮中最貴重的一項,其他還有鋪子裡最上等的布匹十匹、各色成衣十套、胭脂水粉、茶餅果物等等。
還有兩隻活雁,八十八兩銀子的聘金,在全鎮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聘禮,幾乎把徐家掏光了。
但他們夫妻覺得值得,這是給兒子娶福妻呢,是月老牽線的兒媳婦呢!
林若楠受寵若驚,接到聘禮十分無措。她再怎麼自立也隻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從來都沒有人對她這麼重視過,給她這麼多好東西,她都有點不敢接了。
倒是林老爺子心裡懸著的大石頭落了地。
他一直不同意換親,還氣得病倒了。結果大孫女找他說想嫁去徐家,讓他幫忙說和。他怎麼都不覺得是個好主意,換親這種事,肯定會被婆家看不起。而且當年定親是每個人都點頭同意了的,反悔另嫁個孫女給徐家算怎麼回事呢?
還好最後皆大歡喜,徐家很重視他的大孫女,看著很喜歡這個兒媳婦,那大孫女在徐家應該能好過些,他也可以放心了。
他對林若楠說:“你安心收著,這些聘禮都當做你的嫁妝帶去徐家。日後若徐家有銀錢緊的時候,你再拿出來就是了。爺爺也給你準備了嫁妝,一定不讓你比旁人差。楠楠,徐家如此待你是他們仁義,他們品性好,你可要和他們好好相處啊。”
林若楠鄭重地點頭,“爺爺放心,我會的。”
她已經決定將徐家人當親人一般對待了,將來的日子,她一定能過好。
這聘禮因著太出彩,被人津津樂道。不但臨溪村全村都知曉了,連鎮上也有大部分人聽說了,都說徐家看重這個兒媳婦。
林若珊聽見鄰居家兩個婦人談論此事,震驚得無以複加,顧不上多想就衝上去問道:“這是真的?徐家給了林若楠那麼多聘禮?!”
兩個婦人嚇了一跳,看見是她假笑道:“這還有假?現在全鎮誰不知道徐家嫂子喜歡這兒媳婦?若楠和他兒子是合過八字的,大師說是天定良緣,旺他們家,換誰都喜歡啊。”
“要我說這還真是旺他們家,就最近徐家那布坊賣出多少布?賺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