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心裡一點都不怕, 她得了神奇機緣,這個世界可沒人能查得出證據。
她露出委屈又堅強的神情, 不可置信地看著徐子凡,“王爺……你、你懷疑臣妾?”
陳氏無措地往徐子凡身邊走了幾步,看看徐子凡, 又看看王妃,“王妃,我不是這個意思, 表哥……”
論規矩, 陳氏該叫徐子凡“王爺”, 可她偏偏叫“表哥”, 一個稱呼親近了許多倍。王妃這時才發覺陳氏的不同, 她意味不明地看著陳氏,這陳氏不是不喜歡王爺不願嫁給王爺嗎?怎麼又是叫“表哥”又是戴王爺送的手釧?此時還楚楚可憐的站在王爺身邊, 倒好像她欺負了陳氏。
王妃心中警惕起來, 她能重生,彆人未必不能,不過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絕對不能被定罪。
王妃挺直脊背, 肅容道:“王爺, 臣妾沒有做過任何對側妃不利的事,王爺不信儘管查。若臣妾想害側妃,她懷孕這七個月也不會好好的。”
這話就在暗指陳氏有問題了,平日裡王府都好好的, 怎麼她一來就出事了?不過徐子凡知道內情,根本不必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尋找合適的理由就夠了。
他看向在場眾人,沉聲問道:“有誰看到了當時的情況,到底有沒有人做了手腳?如實說來,不得隱瞞。”
他的視線在柳氏身上頓了頓,在場除了有寵妃係統的陳氏知道真相,就隻有這個能和植物溝通的柳氏知道真相了。
柳氏低著頭正在衡量利弊,她確實知道真相。當時那麼亂,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她怎麼說也是在現代看過無數宮鬥劇的人,第一時間就覺得有人害側妃,悄聲問了周圍的植物,將細節知道得一清二楚。
側妃早產,古代這種環境,胎兒很可能活不下來,側妃說不定也會傷了身子,這是很大的事,必須有一個結果出來給側妃交代。
若說是孩子不小心弄的,王爺肯定不會高興,側妃也不會滿意;若說是表姑娘做的,她看側妃和表姑娘相處甚歡,不像有矛盾的樣子。再說王爺似乎有些懷疑王妃、偏袒表姑娘的意思,她若不順著王爺的話說,恐會遭王爺厭棄。
得罪王妃的話,王爺本就已經不喜王妃了,這次若能定罪,王妃的權力會被大大削減,那後院就會鬆散許多。到時她再想培養自己的勢力、懷孕生子就安全多了。
至於什麼都不說明哲保身,那是下下策,後院最不需要沒存在感的小透明。
柳氏很快想通關鍵,狀似為難地抬起頭,猶豫了一番才小聲說道:“王爺,妾身看到了。”
王妃猛地轉頭看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了?她看到什麼了?
這時太醫匆忙趕到,徐子凡忙讓太醫和女醫入內為側妃救治,其他人一律不許動。他看向柳氏沉聲道:“你看到什麼但說無妨,無論是誰,若是故意害人,本王都不輕饒。”
柳氏小心翼翼地看了王妃一眼,立即低下頭,遲疑地說:“妾身親眼看到王妃走到表姑娘身邊,伸手摸了摸小姐的臉,手放下時在表姑娘的手釧上抹了一下。”
王妃瞳孔緊縮,她萬萬沒想到柳氏竟然真的看到了,還看得半絲不差!她忙厲聲喝道:“胡說!本王妃的手又不是刀刃,摸摸手釧就會斷掉?再說本王妃根本就沒摸那手釧。”
陳氏立刻小聲地說:“其實……我當時也感覺王妃的手碰到我手腕了,隻是我抱著曦雲沒看到,所以方才沒說。”
陳氏說謊。
她當時毫無察覺,但是她知道真相,所以就大膽地說了謊。誰說一定要有什麼證據?在後院,人證就能讓一件事罪證確鑿。
徐子凡冷下臉,像那些隨意被女人引導的家主一樣,看向王妃,“王妃,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爺,臣妾冤枉!臣妾沒做過,不知道為何表姑娘和柳氏要這樣說,臣妾根本沒理由這樣做,王爺明察!”王妃已經有些慌了,她敢這麼做就是打定主意沒人知道,懷疑也會懷疑是孩子不小心碰壞了手釧。可怎麼他們每個人都把矛頭對準她了?這麼隱蔽的事都能被發現?
徐子凡不想聽她再說,一揮手吩咐道:“來人,將王妃送回去,沒有本王的吩咐,不許出門一步。”說完他又看向陳氏,“表妹,天色不早了,我叫人送你回去。柳氏,你也回去。”
王妃還沒辯解就被兩個嬤嬤攙著硬帶走了,這些下人都是胡風精挑細選的,隻聽徐子凡命令,可不會考慮王妃的身份。
陳氏自責道:“表哥,側妃到底是因為我的手釧……我在這裡等她平安吧,爹娘那邊派人告知一聲就行了,他們知道我在這裡不會擔心的。”
“回去吧,我府裡還要處理些家事,亂得很,不便留你。等側妃平安了,我會派人給你送信兒的。去吧。”徐子凡不容反駁地叫人將她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