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亡國第十四天(2 / 2)

體魄不夠強健,肌肉不夠結實,內力不夠療傷,瘦得跟隻白斬雞似的,連他原來十分之一二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就這樣的資質還當上了太子,這群後輩廢物至此,無怪乎楚國會亡!

秦箏半點不知太子心中的煩躁,見他臉色難看,還當是他頭疼得太過厲害,這段時間她是見識過太子有多能忍痛的,能讓他親口說出“頭疼”二字,顯然已不是一般的痛了。

秦箏抱起打地鋪的被褥就往外走:“我把被子拿去給盧嬸子了回來幫你揉揉。”

不出片刻,秦箏就回來了,太子還維持著她出門前的姿勢。

她掩上門,走至方桌前道:“相公,我給你揉揉吧?”

她以前熬夜趕工圖,用腦過度了,頭也會錐刺似的疼痛,後來從一個中醫朋友那兒學了一套按摩的手法,每次頭疼了就按按,的確能緩解不少。

太子看她一眼,她明澈的眸子裡映著燭光,好似藏了一片暖陽。

他一言不發,卻收回了按在額角的手,算是默許。

秦箏瑩白的指尖搭上他額角,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按了按,問:“是這裡嗎?”

太子閉著眼淡淡“嗯”了一聲,他垂落下來的長發拂過秦箏手背,涼涼的,卻又帶起一陣酥酥的癢意。

秦箏在心中不合時宜地感慨太子發質真好,又黑又亮,還很順滑。

她這輩子雖然也發量驚人,遠離了禿頭的風險,但她的發質偏軟,還很細,沒有太子的長發那種雲緞般的觸

感。

一人閉目養神,一人專心揉按,房間裡就這麼陷入了沉寂,隻有桌上的燭火爆芯時發出細微的“劈啪”聲,二人投在牆上的影子倒像是黏在一起了。

這麼按了一陣,太子突然叫停:“好了。”

秦箏收回手,問:“好些了嗎?”

“確實有效。”太子說完卻直直地望向她眼底:“你何時會的這些?”

秦箏估摸著太子妃以前也不會幫太子揉按推拿,便搪塞道:“從前母親也時常犯頭痛之症,我按大夫說的法子給她按過。”

太子收回目光沒再多問,隻道:“夜深了,歇著吧。”

桌上那截蠟燭也快燃到底了,索性就沒再滅燭火。

多的兩床被子秦箏拿給盧嬸子了,地鋪是沒法打了,她扶著太子走至床邊後,本想讓太子睡裡邊,但太子坐在床頭沒動。

秦箏隻得道:“相公,你睡裡邊吧,你身上有傷,夜裡有事叫我起身也方便些。”

太子眼皮都沒抬一下地道:“睡進去。”

給出的理由也叫秦箏無法反駁:“寨子裡不安全,我怕再有賊人來。”

他睡在外邊至少還能及時拔刀,她可能就隻有伸著脖子被宰了。

秦箏沒跟自己小命過不去,踢掉鞋子,爬到床裡邊幾乎是貼著牆根躺下——她睡覺真不老實,萬一不小心碰到他傷口就罪過了。

太子看了一眼她貼著牆根繃得跟塊鋼板似的睡姿,嗓音沒什麼起伏地道:“被子沒那麼大。”

等他躺下了,秦箏才反應過來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寨子裡為了節省棉絮,被子做得並不大,幾乎是平鋪下去剛好能覆蓋整張床。

她貼牆根睡著,太子躺下後,她就隻能搭個被角。

桌上那截蠟燭在此時徹底燃儘,燭火“撲哧”了一聲,整個房間就陷入了黑暗。

秦箏僵持了一會兒,隻覺挨著牆壁的半邊身體冷得厲害,雙眼適應了屋內的黑暗又能模糊辨出輪廓來。

太子因為胸口的箭傷平躺著的,秦箏做賊心虛般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閉著雙眼的,才小幅度往床中間挪了挪。

雖然挪的這點距離隻夠她隻虛虛搭上了被子,但遠離冷冰冰的牆壁後秦箏就不再動了。

身側這個男人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可嚴

格來講,這還是她穿越過來後,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

在商船上那次她們剛死裡逃生,她隻想睡個好覺補充精力,壓根沒空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還主動邀太子一起睡床,不過那次太子沒應。

現在算是暫時安定下來了,大晚上的再跟他躺同一張床上,秦箏作為一個母胎solo,腦子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就全都冒出來了。

倒也不是排斥,就是……不太習慣。

黑暗中秦箏一臉糾結,她以為自己會失眠很久,但想著想著腦子裡就斷片了。

太子聽到身側的呼吸聲均勻後,才掀開了眸子。

他側頭看了一眼秦箏,習武之人目力驚人,秦箏在黑暗中隻能辨出他一個模糊的輪廓,他卻連秦箏輕瞌在眼瞼處的眼睫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才出宮幾日,她下巴就已尖了幾分。

太子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把被子小心地都蓋在了秦箏身上,自己則搭了件外袍側過身朝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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