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秦箏就為了修索橋一事做起了準備工作, 她尋了幾條繩索,拚接起來足足有八十丈長。
又用尺子比著,在繩索上每隔一尺係一條細線, 隔一丈係一條粗線,以此來作為簡易的大型測量工具。
傍晚楚承稷練兵回來瞧見她坐在桌前, 手拿著一把尺子, 量一下係一條繩,腳下已經堆了一大圈卷起來的繩索。
他進門後也不見秦箏抬頭,某人依舊專注地搗鼓自己手中的繩索,嘴裡還時不時含糊嘀咕幾聲,像是在說給自己記的數字。
她烏發挽起,從楚承稷的視角看過去能清晰地瞧見那截白嫩的脖頸,起了愛念, 就容易生欲念,他眸色暗了一瞬, 但秦箏隻顧完成自己的繩尺, 自始至終都沒給楚承稷一個眼神。
楚承稷隻覺她這樣認真的模樣倒是怪招人疼的。
他靜靜看了一會兒,好笑問:“這是做什麼?”
“明天測量兩山崖之間的寬度。”秦箏因為回答這一句, 記混了自己已經量了多少尺, 垂著腦袋,眉毛糾結得直打架:“你先彆跟我說話, 我這快完工了, 若是記混了還得重來。”
看慣了她精明的模樣,迷糊倒是第一次瞧見。
楚承稷沒忍住在她發頂揉了兩下,拿過她手中的竹尺,“一尺係一條小繩是麼?我來。”
竹尺和繩索都被楚承稷拿過去了,秦箏終於抬起頭來, 揉了揉酸痛的脖頸:“滿十丈就告訴我,得做個記號。”
她這麼一說,楚承稷也注意到繩索上有幾處還係了不同顏色絲線撚成的細繩,想來這就是她說的記號了。
他道:“測個山崖間的寬度需要這麼麻煩?”
秦箏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嚕嚕喝下後才道:“以後再有彆的工事,有這麼一條度量的繩子,能省不少事。”
這個時代最長的尺子不過也才一丈長,若以後每次修建大型工程都得拿個尺子去量,可不得累死,秦箏覺得自己自製的“繩尺”便利得多。
楚承稷聽了她的解釋,倒是不可置否。
他低頭製繩尺,秦箏一開始是盯著他手上的動作的,但不知怎的,視線順著他的修長俊秀的大手上移,慢慢就落到了他臉上。
他專注做事的時候,眉宇間那股清感愈重了些,夕陽從大開的門外灑進來,落在他半張臉上,恍惚間他臉上的輪廓也柔和了幾分,院外槐樹上的槐花紛紛揚揚落下來,像是一下了雪。
秦箏看著他出了一會兒神。
“好了。”楚承稷抬眸朝她看來時,她忘了收回視線,就這麼撞入了他清淺的眸子裡。
像是原本平靜的湖水裡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形狀極其好看的唇在夕陽下仿佛塗了一層蜜色,秦箏鬼使神差地說了句:“相公,我能親你一下嗎?”
楚承稷沒說話,但整個人往後往竹椅上一靠,頗有幾分“任君采擷”的意思。
秦箏有點慫,但色膽上頭,又覺得他那方麵有殘缺,可能在這些事上的確不好主動,那自己主動一點也沒什麼。
她慢吞吞湊了過去,一隻手有些緊張地抓住了楚承稷坐的那張竹椅的扶手,雖然努力表現得自己很淡定,可還是緊張得咽了咽口水。
楚承稷平靜地垂眸望著她,幽涼深邃的一雙眸子裡,全是叫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他哪怕坐著,也比秦箏高出很多,垂眼看她,莫名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秦箏被他看得不自在,遲疑片刻,抬手覆在了他眼前,緩聲問:“可以嗎?”
她嗓音本就好聽,眼下刻意放柔了幾分,隻讓人覺得耳廓似被羽毛輕輕拂過,整顆心都酥了起來。
“嗯。”
楚承稷在她掌下,順從閉上了眼。
秦箏感覺到了,卻還是沒膽子把手拿開,仿佛是怕他下一刻就會睜開眼。
西山日薄,那縷從門外照進來的夕陽下移,落在了他半個下頜和脖頸那一片,冷白的膚色被染成了金蜜色,秦箏注意到他喉結動了動。
她看了一眼被自己捂住雙眼後,雙手放在膝前,顯得格外乖巧任她為所謂欲的楚承稷,緩緩靠近,卻又在僅距他唇瓣一指距離時停了下來。
楚承稷自然也感覺到了,她停下了,他便安靜等著。
她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他麵頰,帶著她身上那股特有的冷香,不過一指的距離,他對她的一切感知都再清晰不過。
但她和他的距離慢慢拉遠了,似乎是她怯弱退了回去,楚承稷搭在膝前的指尖剛動一下,猛然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秦箏,吻上了他的喉結。
唇輕輕貼著他脖頸上凸起的那片軟骨,秦箏感覺自己心跳也有些快,捂在楚承稷眼前的那隻手都在輕顫,好在另一隻手撐著竹椅的扶手能借力。
他的唇看起來很適合接吻,但秦箏更想親他的喉結,最好是能輕輕咬一下。
在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裡,她閉上眼,試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一瞬間,她明顯感覺到楚承稷整個人僵硬得更厲害了。
原本還想咬一下的,因為慫,鬆開捂著他眼的手後就退了回去。
楚承稷果然是在她鬆手的瞬間就睜開了雙眼,眸色暗沉得叫人心驚,秦箏還沒坐回原位,就被他扯住胳膊一把拽了過去。
她幾乎是整個人都跌進了楚承稷懷裡,一隻手撐著他胸膛才能找到支撐點。
他一隻手捏著她下顎,另一隻手扣在她後頸,整個人強勢又危險,偏偏說話時又是一副好商量的語氣:“我親回來了?”
秦箏長睫輕顫,被他暗沉的視線注視著,都不知自己是怎麼點的頭。
楚承稷薄唇壓過來的時候,她還安慰自己沒什麼好怕的,上次不也親過了嗎?
但很快秦箏就覺自己頭皮都快炸開了。
他這次顯然不是淺嘗即止,一開始描繪她唇形時還很溫柔,舌尖一下一下地輕掃、舔舐,讓她腦袋都跟著有些昏昏沉沉的。
可他撬開她齒關時,吻就慢慢變了味道,凶狠又蠻橫,仿佛之前的溫柔隻是為了誘騙她放下戒心,為他自己贏來這一場饕餮盛宴。
秦箏受不住想躲,可他扣在她後頸的大掌按得緊緊的,力道根本不容她掙脫。
捏住她下顎的手鬆開,橫去她腰間一提,她被帶著麵對麵坐到了他身上,脊背抵著身後的方桌,後麵直接被他按在方桌上親了個夠本。
結束的時候,秦箏氣都喘不勻,衣襟被扯得鬆散,唇也腫得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