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幗不讓須眉, 聽說你為競選場長,所以跟馮明遜都解除對象關係啦?”季懷國握上蘇湘玉的手說。
馮明遜坐在那兒,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過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頗具紳士風度的站了起來, 就把座位讓給蘇湘玉了。
蘇湘玉也是當仁不讓的, 就坐在大場長身邊了。
“都是為了農場的建設而做出貢獻,這沒什麼值得吹捧的。”平常唯唯諾諾的她, 說話居然那麼得體?
“小馮可是咱們邊城最有潛力的後備乾部, 知道他爸是誰嗎,那是咱們邊的元老, 他母親梅主任,那是咱們整個農場所有人都該學習的對象,就甭提小馮家的家庭環境有多優裕了,放棄他你會後悔的。”季場長握著蘇湘玉的手說。
蘇湘玉當然有漂亮話堵大場長的嘴巴呢:“為了建設祖國, 建設邊城,我和馮明遜都不後悔。”
這話說的多漂亮, 就問你們誰還敢勸合?
【宿主, 大場長心裡在說, 你太小了, 也太漂亮了, 不適合做農場的場長的。】這係統跟懂讀心術似的, 適時提醒。
果然, 季場長深深點頭, 雖然嘴裡沒說話,但心裡對於蘇湘玉的讚許卻是掩不住的。
“能競選是好事,但是一個農場可不好管,尤其是男知青們,可不是你一個女娃娃能管得了的。”季懷國又說:“場長就算了,等到春節前競選,我給你個生產主任做,咋樣?”
都拿大女主的劇本了,怎麼可能隻當個生產主任?
“不論男女,知青聽的是領導的,有您這樣一個大場長在,我覺得我我身後就有一個很大的靠山,這叫我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乾。”蘇湘玉說。
【宿主,大場長對您的好感度一直在上升。】
戴高帽子可不嫌多,大場長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那你說說,接下來呢,你是打算繼續養雞,還是有彆的工作要做。”
“我要去養豬。”蘇湘玉頓了頓才說:“現在咱們的豬品種不好,而恰好最近我在讀養豬方麵的書,我想替咱們農場改良豬的品種。爭取把單豬的肉量提上去,尤其是肥膘,越多越好。”
今天的蘇湘玉,可是特地把自己打扮了一下的。
十八歲的大姑娘,衣著雖然檢樸,袖口上還打著補丁,怎奈那兩條辮子烏油油的漂亮啊。
再說了,她五官本來就漂亮,因為最近掙到點錢,從係統那兒買的全是好化妝品,皮膚滋潤了不少。
而此刻,在台上正在表演的,恰好是蘇湘秀。
旁邊三場的分場長木伊特莫名就來了一句:“沒想到小蘇同誌長的比台上文工團的女同誌們還漂亮,居然要去養豬?”
要知道,蘇湘秀現在在台上,可是人生中的高光時刻。
誰能想以,三場場長居然會覺得,她比蘇湘秀還漂亮?
萬人迷的感覺很不錯嘛!
要不是係統發派她搞養殖,蘇湘玉都想當萬人迷了。
“能夠競選農場場長已經是我的殊榮了,選不選得上全在民意,不過我要豬養得好,季場長,您能不能投我一票?”說著,蘇湘玉伸出了一根指頭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蘇湘玉給自己立了軍令狀,當然就是在逼大場長,讓他給自己一個承諾。
分場的場長們全看著呢,全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一個這麼漂亮的大姑娘,她居然宣布自己從現在開始要養豬,誰敢相信。
“行,你要能真把豬養好,我投你一票。”季場長笑著說。
這就對了,季場長的那一票於蘇湘玉來說已經穩了。
因為她養豬肯定能養出成果來。
而現在,她最氣急敗壞的是,她在係統那兒都已經攢了一千六百多塊錢的現金了,真金白銀的錢呐,就因為蘇湘秀對著於磊笑了笑,勾了一下手指頭,就被扣除了五十塊。
另一邊,葉向東化的那個妝,讓人根本就認不出他來。
而且,一表演完,彆人都在謝幕,他凶神惡煞的,把自己那件爛軍大衣往身上一披,這就準備要走人了。
不過一出總場的大門,他就看見馮明遜的吉普車停在雪地裡呢。
事實上,整個邊城,且不說農場了,就連現在對於國家來說,屬於重點企業的化工廠,老總們都沒得吉普車配。
要說馮明遜的吉普車,其實上是屬於葉向東他家老爺子來邊城考察時開的一輛。
老爺子走的時候因為身體不好,怕舟車勞動,於是回程的時候坐了火車,就準備把吉普車扔在邊城。
當時葉向東就提過,說把吉普車送給化工廠,畢竟他們的領導更需要吉普車。但是他繼母馮明豔,就自作主張把這輛車送給了馮明遜。
葉向東倒是沒有開車的癮,但是,一想化工廠的領導們到現在,要到首府去彙報一趟工作還得坐班車,他心裡就不舒服。圍著吉普車轉了一大圈,伸手進去,把油塞子撥出來,他就給遠遠兒的援助了。
油汩汩的往下流著,嘩啦嘩啦,嗯,聽起來聲音很不錯。
等油流完,他才大搖大擺的走了。
回農場的路上,大家深一腳淺一腳,東倒西又歪的,全在雪裡踩著。
而蘇湘秀呢,因為馮明遜的吉普車居然沒油了,他自己都是一臉茫然,隻好率著她們文工團的姑娘們,也在雪裡頭淌著呢。
皮靴子淌雪,當然沒啥。
膠鞋淌大雪,那滋味兒叫一個五味陳雜。
“哎呀,腳真冷,我這腳肯定得起凍瘡。”文工團的王秋實跺著自己的小皮靴子說。
這不故意顯擺嗎?
朱小潔和餘微微,蘇湘玉三個穿的還是隻有薄薄一層布的膠鞋呢,腳都已經凍麻了,凍到沒知覺了好嗎?
蘇湘玉還好,有自熱鞋墊,腳不冷,餘微微和朱小潔腳上的凍瘡,一顆又一顆,那全是擠在一起長的。
“我想把文工團那幾個摁雪裡,使勁兒揉她們的臉。”朱小潔就是看不慣文工團那幾個姑娘得意囂張,炫耀她們小靴子的樣子。
餘微微跺著自己的腳,卻有點不高興:“今天好多男知青看我的樣子都跟平時不一樣了,湘玉,下回要再有演出,我不想再演小花了。”
“你不演我演,我倒覺得上台表演我挺高興。”朱小潔趕忙說。
總之,才演出完,雖然說腳凍的生疼,但興奮勁兒是足的。
回到雞棚,蘇湘玉的腳都熱的出汗了。
這就得說,自熱鞋墊這東西是真好,隻可惜一雙隻能熱24小時,第二天就得換,否則它就不發熱了。而且一雙就算淘寶價也要六塊錢,真是夠貴的。
躺在床上,雞棚大業已經完成,接下來就該是養豬的任務了。
這個任務要是搞得好,全邊城的知青們都能吃到豬肉,她就又能從係統那兒獲得一大筆的獎勵。
但問題是手下隻有倆蠢兵,一個給文工團的姑娘勾勾手指頭就叛變了,另一個到現在,她還沒有猜出他是個啥心思,啥來路。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而且在她邁往光明的途中,總有那麼些小事情,叫她不由得得跟蘇湘秀作起對來。
“天啦,你就住在這麼個地方?”一陣又一陣,輕輕的笑聲,就跟那小銀鈴似的,然後,蘇湘玉清晰的聽到,有幾個小姑娘湊到雞棚裡來了。
“這就是於磊吧,你今天演的可真棒。”這是文工團那個王秋實的聲音。
另一個聲音則是鄭春雨的:“是啊,你今天演的可真棒,不過小朋友,我們能不能看看你到底是咋養雞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