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湘玉回申城的那一天,嶽紅菱把蘇耀從家裡推了出來,直接推放在火車站,蘇湘玉一下火車看到的就是中了風,在寒風中給凍死的父親。
不過嶽紅菱千算萬算,沒想到蘇耀把家裡的房產證,自己的身份證,寫好的遺囑全藏在自己的內褲裡頭,是在太平間裡,公安屍檢的時候,才把那些東西掏出來,給的蘇湘玉。
也不知道他一個病人是怎麼縫的夾層,又怎麼藏的東西,那件都已經硬了的內褲裡,藏著他一生的家當。
半路夫妻,交給對方的心在表麵上,真實的心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蘇湘玉將來回到申城,能有房子住,能有原始資金做生意,跟蘇耀死的時候留給自己的遺產不無關係。
老人嘛,且不論他們平常對兒女怎麼樣,臨到死的時候,最在乎的都是自己的孩子。
蘇湘玉活了兩輩子,第二世的高知父母,她愛。蘇耀,雖然說她愛不起來,但要說心裡唯一愧對的,也隻有他。
為著有蘇耀那麼個父親,葉向東扯的這個謊,在蘇湘玉心裡居然就引起共鳴了。
“我給你弄點兒熱乎飯,等把豬背回來,我給你吃。”蘇湘玉說。
三更半夜,天寒地凍,去一趟三分場,應該算跑步前進,也得一個小時。
葉向東穿著他堪稱雄偉的軍大衣,跟那荊軻似的,月下離開的時候,還從嗓音裡嗚咽了兩聲,聽起來也是夠悲情的。
蘇湘玉目送他離開,隻得踏著雪又回了農場。
三更半夜的,馮月巴和於磊給豬喂完了食,又回屋子裡睡覺去了。
她現在有了一間單獨的宿舍了,進了宿舍,她特地把燈給亮著,就又問係統要了些東西。
既然天這麼冷,而葉向東又是想辦法給她抓公豬去了,蘇湘玉決定對他好一點。
“來盤紅燒肉,再來一瓶牛欄山二鍋頭,然後再來兩盤下酒菜,等葉向東回來,我得讓他吃頓肉。”蘇湘玉說。
【在這個年代你很可以吃紅燒肉,否則很可能被拆穿。】係統居然說。
“那就麻辣小龍蝦,你要不給,我從今天開始就罷工。”蘇湘玉氣憤的說。
【宿主彆給係統出難題了,換點彆的吧。】係統說。
跟係統討價還價了半天,終於,係統給了蘇湘玉幾枚板栗味兒的烤紅薯,以及五香味的花生米,而她索要的,紅星牌二鍋頭,居然也被係統以不附合她的身份而沒有給。
當然,等葉向東再度回來的時候,蘇湘玉一聽見腳步聲就從屋子裡出來了。
在她想象中,葉向東肯定已經把那頭公豬五花大綁的,給背回來了。
不過沒想到葉向東居然隻是空人一個。
他空人一個,都沒偷到公豬,又怎麼能配得上她才從係統那兒弄來的,板栗味的烤紅薯?
“豬呢?”蘇湘玉說。
葉向東神神秘秘的,就從懷裡掏了支針管出來,給蘇湘玉看了一眼,才說:“你的母豬要生了崽,那可全是我的種,明白了嗎,我是這裡所有豬崽子的爹。”
【不愧是能讓推動經濟變革的人,他居然用到了人工授精。】連係統都發出了感歎的聲音來。
蘇湘玉大概算是明白了,葉向東這家夥,是直接取來了公豬的種,現在,他準備用針管來給母豬做個人工授精。
厲害是真厲害,但是從此刻開始,蘇湘玉有點無法直視他怎麼辦?
而且,她腦子裡始終在想,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從公豬那兒取到精的?
他現在算是公豬的妻子,還是母豬的丈夫?
這時候母豬正在睡大覺,蘇湘玉在屋子裡等著,葉向東的效率也是真的夠高,不一會兒,他已經在敲門,並且喊著說自己要洗手了。
蘇湘玉當然早就給他打好了水,隻可惜自己的臉盆,從明天開始,她得重新換一個。
“你這香皂怎麼沒味兒,不過洗臉倒是挺乾淨的。”葉向東搓著香皂說。
無印良品的洗臉皂,一塊就要五十塊錢,值一條人命呢。
因為不能用洗麵奶,蘇湘玉狠手買了塊無印良品的洗臉皂,可惜從明天開始,她不能再用這塊香皂了。
“這紅薯怎麼這麼香?”咬了口紅薯,葉向東把嘴巴給捂上了。
當係統沒說他將來會推動經濟改革的時候,蘇湘玉其實沒怎麼注意過他,這時候再看,發現這小夥子還真的長的挺帥氣的。
而且,你甭看他表麵上不聲不響,做事是真的有章法。
“這兒還有花生,還有我衝好的牛奶,喝不喝?”蘇湘玉於是把花生和牛奶給葉向東遞了過去。
葉向東搓了搓自己的雙手,仔細盯著蘇湘玉看了一會兒,突然就把兩隻眼睛給彆過了。
蘇湘玉心說,這貨不會又在哭吧?
果然,葉向東歎了口氣說:“想想我爹現在一個人躺在農村的大炕上,也不知道我後媽有沒有給他放把火,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沒吃過一口烤紅薯了。”
板栗味兒的烤紅薯,味道就像小南瓜一樣糯甜,這東西就將來都貴著呢,葉向東當然是越吃越香。
“這樣吧,咱們找個時間去扯個證,給我老爺子寄過去,好不好?”葉向東見蘇湘玉還在沉吟,於是又說。
這倒不是蘇湘玉心狠,而是她現在確實沒時間。
“這樣吧,等我的母豬全都懷上胎了,咱們再去扯證,行不行?”蘇湘玉終於說:“你爸都拖了那麼久還沒咽氣,我肯定他暫時咽不氣。”
葉向東驀的一下咧開了嘴,看著想笑,又想哭:“我就說嘛,咱們蘇大姐是真義氣。”
“等你爸過世了,咱就扯離婚證?”蘇湘玉又說。
葉向東兩隻手拍在大腿上,一臉的哀痛兼一本正經:“那是肯定的,我怎麼可能耽誤你的前程呢,是不是?”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