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咱們假設你是重生的,你是小仙女……”顯然,小仙女這三個字讓這個生在七十年代,雖然外表看起來嘻嘻哈哈,但骨子裡保守至極的男人混身起了雞皮疙瘩。
“小仙女,上輩子這個時候,他來過農場嗎?我呢,我在哪兒?”靈魂拷問,簡直成上炕之後的必修課了。
蘇湘玉沒答這話,卻說:“你覺得的製造爆.炸事件的人會是韓慎?”
葉向東剛想說什麼呢,隔壁的侯工在敲門:“葉工,實驗室那邊有點事情,你趕緊來一下。”
等他一走,蘇湘玉頓時鬆了口氣。
這家夥比她腦子管用,她是生怕自己要在韓慎的事情上露了馬腳。
一比自己大12歲的俄國女人,倆人還在人家家裡偷情,韓慎的人生經曆,也遠遠比蘇湘玉所了解的精彩多了。
不過,他上輩子對她無情無義,居然會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偷車,送一個白俄女人撤離,這也是蘇湘玉所無法想象的。
農場裡,用磚頭換家具的活動,就又熱熱鬨鬨的開展起來了。
但是才過了幾天,一分場的同誌們就覺得,自己這好人好事,怕是很難再做下去了。
尤其是男知青們,自己改板子自己做家具,結果呢,一做出來就叫彆的分場拉著磚頭來一搶而空。
本場現在結婚了有十二對夫妻了,餘微微和侯勇就是其中等房子,等家具的一對。
其實一開始,蘇湘玉根本不想讓侯勇和餘微微結婚,侯勇是個愛耍流氓的大齡青年,私生活很不清白,餘微微今年才19,倆人是真的不般配。
但是,侯勇是趁著大流,借了一張蘇湘玉給彆人開的介紹信,塗改了名字之後,帶著餘微微到民政科扯的結婚證。
雖然說沒結婚的時候談對象談的挺融洽的,但是一對男女一旦一結婚,又是沒有父母調劑的邊城,就很容易吵架。
侯勇還喜歡喝點酒,這一喝醉,本來房子還要等幾天,看好了才做出來的家具,正自己給自己上油漆呢,三分場的木伊特一來就看上他這套家具了,招呼著他們農場的知青,一拖拉機磚頭就準備全部拉走。
“要不要臉啊木場長,我們的小場長麵情軟,好說話,但沒你們這麼不要臉的吧,爛的沒人要的破磚頭,往這一扔你就想換走我們的家具,憑啥?”侯勇噴著唾沫星子說。
木伊特也是個暴脾氣,當時一巴掌就搧過去了:“誰不要臉啦,兄弟,我們這些磚一塊才一分錢,一分錢,你就說說,哪裡還能買到一分的磚?”
“破爛玩意兒,沒人要的東西,你拿著來換我們最值錢的家具,你還打人?”侯勇還一拳頭。
“打的就是你,我聽說你是個老流氓,沒少欺負小姑娘,說不定還耍過流氓,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木伊特直接就是一大腳。
侯勇年紀大,原來確實喜歡談對象,曆史很不清白,也是因為這個,餘微微一直跟他吵,吵的他煩。
這時候木伊特還揭他的老底,他怎麼能忍?
頓時一塊磚頭砸過去,三分場的人再把磚砸過來,磚頭滿天飛,就變成一場混戰了。
蘇湘玉是給一直在觀察事情走向的韓慎,指著自己的學生小孔叫過去的。
等她去的時候侯勇頭破血流,木伊特也渾身是血,兩方的知青還在拿著磚塊和木頭打飛仗。
看蘇湘玉把木伊特給勸走了,侯勇不敢在蘇湘玉麵前發火,轉身卻一把推開了來給他擦血的餘微微,還呸了一聲什麼玩意兒,轉身就準備走。
餘微微本來也是因為侯勇死纏爛打才跟他結的婚,這才新婚第三天,倆人還沒住到一塊兒呢,侯勇就敢當眾罵她,麵子上當然下不來,也就罵了一句:“誰叫你老愛喝酒,自己丟臉還怕人說?”
夫妻在人前吵架,都要麵子,在侯勇固有的意識裡,女人就該給男人麵子,所以他說:“你個娘們,夾緊你的溝子,沒人當你是啞巴!”
餘微微當然一聲離婚就喊出來了。
侯勇自認對政策研究的透徹,也知道農場特彆希望他們能在邊城結婚,不希望他們返城。證都扯了,她餘微微再想離婚,蘇湘玉都不可能支持她?
所以切的一聲,他說:“隨便你,找場長去離婚啊,誰怕誰?”
【宿主,一對夫妻離婚,您得被扣除20000金幣!】係統在大叫,圍觀的知青們也同時倒抽冷氣。
蘇湘玉沒想到餘微微居然被侯勇這麼欺負,也是氣的牙打顫兒。
而另一邊,韓慎手裡還是那根本《敦煌文獻》,但是兩隻耳朵豎的跟兔子一樣,一直在聽那邊的吵架聲。
“韓教授,您也覺得蘇湘玉做的不對吧,用好好兒的家具,換一堆自己燒出來都用不完的磚頭來,知青們思想上有波動也是正常的。”學生小孔湊了過來,笑嘻嘻的說。
現在的工農兵大學生,那可是真正的天選之子們,將來很多重要崗位的一把手就是他們,當然,能進首都工農兵大學的,那更加沒差的了。
就比如小孔,家裡長輩就是搞政策研究的,自己也有能力,彆看現在國家實行一套政策,他們心裡,全是關於政策的實施和修正方麵的問題。
這孩子還以為自己說的對,洋洋得意呢,誰知道韓慎居然一聲冷笑:“你懂什麼,這個蘇湘玉了不得。她一分錢從彆的農場把磚換進來,再把自己做的家具出出去,一出一進都是利潤,目前隻有彆的分場來換家具,慢慢的,整個縣城的人都會來找她換家具,到時候縣城所有的磚都會集中到她這裡,她就能形成壟斷經營了。磚是一直有需求的,等大家都沒磚了,但是蓋房子又必須要磚,這時候她的磚三分五,你買不買?”
小孔過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關鍵是以物易物,她還不觸犯政策,這錢掙的,簡直就跟流水一樣。”
“這個女人簡直比資本家還黑心,她馬上就要騙著整個縣城給她賺錢了,枉我前兩天還當她是個好同誌呢。”韓慎氣的拍著書說。
其實人家蘇湘玉壓根就沒有跟他說過幾句話,但是韓慎還是憤怒,無比的憤怒,因為他自認高明,可是屢屢被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給比下去,簡直憤怒無比。
不過,今天他還有彆的,更重要的事情要乾。
所以暫時他也不會跟蘇湘玉比較什麼,太陽還沒落山,給自己衝了一碗奶粉,再皺著眉頭咬了幾片餅乾,他就開著縣政府得小汽車,準備前往哈林牧場了。
總是散發著一股馬糞味的哈林牧場,每次去,韓慎都能從中聞到自己荒唐時代的回憶。
而人高馬大的拉提,如果是個女人,倒是長的有點像韓慎十六歲的時候上過的一個女人。
好吧,對於一個有潔癖的男人,這可真是噩夢。
不過沒辦法,公事要緊,誰叫他到哈林牧場,是有正事兒要乾呢。
作者有話要說: 韓慎:工作去啦!
作者:湘玉,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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