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係統裡買舊雜誌倒是很容易, 就是國外的期刊價格並不便宜,有一本《美國化學會誌》簡稱JACS的, 單是這個月的一期就要六十塊錢。
還有一本名叫《Sce》的,單本78塊, 聽到價格, 蘇湘玉虎軀一震, 差點沒嚇的暈過去,係統裡是有將近兩萬塊錢, 但是,也架不住葉向東這麼花呀。
不過, 看著葉向東那求才若渴的樣兒,她還是一咬牙, 就把全年的期刊給買下來了, 從廚房搬了進來。
好吧,她的幾千塊錢就這樣沒了。
這些外文雜誌比國內的保存的還差, 很多上麵還沾著鳥屎,腳印,狗毛, 真是難為係統,它的業務現在是麵向全球了。
而葉向東呢,完全忘了自己還有個妻子,等蘇湘玉把雜誌給他,立刻打起他的小手電筒,一本本的整理著雜誌, 就遨遊到知識的海洋裡去了。
當然,等他讀完書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他得去上班,蘇湘玉也得去工作了。
葉向東大概也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冷落了蘇湘玉,急急忙忙刷著牙呢:“今晚吧,你早點回來,咱倆好好兒的深入交流一下。”
“我們農場最近很忙,而且我從今天晚上開始就準備住在農場,因為我要加班。”蘇湘玉說。
“小蘇同誌,除了我可沒人相信你真是個小仙女兒,我要說你是間諜小姐,你就是。所以晚上回早點,最好五點鐘左右……”葉向東大剌剌的說。
不愧是韓慎的大外甥,外甥像舅,第一世的韓慎就這麼獨斷專橫,那時候的蘇湘玉性格好,既然結婚了,不論任何一方麵都是隨著韓慎的高興來,但是,她給韓慎傷透了,最反感的也是這種獨斷專橫。
現在的葉向東這是準備學韓慎了這是,枉蘇湘玉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個不錯的,至少懂理尊重女人的男同誌呢。
“那你等著吧,我要忙完就會回來的。”蘇湘玉說。
可憐葉向東在知識的海洋裡遨遊了一夜,尤其是從這種國外期刊上,發現了很多能夠在他們化工實驗中用的知識,尤其是很多實驗可能都能因為這些雜誌,就不需要再做很多實驗來驗證。
雜誌當然不敢拿出去,仔細的抄下來,就準備去秘密工廠加班,連蘇湘玉那麼明眼的不高興都沒看出來呢。
穆鐵今天倒是賊高興,因為昨晚睡的時候還是一輛破舊的不能再破的小自行車兒,今天早晨起來,不但木頭座子蹭蹭亮亮,輻條閃著光,就連車胎都已經給補的好好兒的了。
“言言,快來啊,去上學。”穆鐵大聲叫著說。
隔壁的小言言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自行車,果然兩眼放光,從家裡跳上來,跟在穆鐵的身後就去上學了。
趙亮撅著屁股,騎著輛二八的大自行車,正準備來取笑一下穆鐵。
乍然一看人家有輛跟自己身材一樣大小的自行車,而且還是木頭做的,但又是鐵軸塑膠輪胎,擦的亮光光的,恰好適合穆鐵的小短腿,一蹬一蹬,甭提多帥氣了。
這麼小的自行車,一看就是從俄國那邊搞來的,穆鐵仰著脖子騎在上頭,就連小言言都在他屁股後麵追著呢。
雖然還在蹬自行車,但是趙亮的這輛二八大杠它立馬就不香了。
農場裡,陰魂不散的韓慎今天開著車去縣城了。
女同誌們養雞鋤田種地,而男同誌們,大家也在王洪明的指揮下分工合作,到牧場砍木頭的砍木頭,做家具的做家具,好不熱鬨。
大場長季懷國現在跑的最多的就是一分場了。
下了自行車,還是先摸摸自己的兜。蘇湘玉把穆鐵當小孩兒,季懷國就把蘇湘玉當小孩兒,先從兜裡掏了一把五香瓜子出來,看蘇湘玉磕上了,他才說:“北京要來記者采訪咱們,據說還是《大眾報》的總編,特德高望重一個老同誌,人家現在就在首府,我們琢磨著,咱們農場也就你那一輛好車,去把人給接一下?”
“可以啊,人啥時候到?”蘇湘玉說。
季懷國說:“說是今天下午到咱們縣城,你彆再帶著500知青一起去了,你一個人開車去接就得,那可是總編,人家采訪過的地方多了,不講究排麵,你不要搞的太浮誇,太冒進。”
“好吧,我下午就去。”蘇湘玉說。
【宿主加油,隻要搞定北京來的主編,能把咱們的養雞、養豬,以及燒磚業務推廣到全國,您將額外獲得百萬大獎喲。】係統說。
最近是真缺錢,穆鐵的一個小自行車搞掉了蘇湘玉一千塊,雜誌又是兩千塊,而百萬大獎,下來能有十萬塊錢,那意味著,蘇湘玉在短期內能實現財務自由,她當然得要這筆錢。
“那個總編難不難搞定?”蘇湘玉說。
【他特彆嚴肅,而且業務能力突出,喜歡勤勞懇乾,腳踏實地的人。】係統預先透露說。
如果是這樣,那記者就不難對付,畢竟記者喜歡的這些優點,蘇湘玉全都有。
不過,她還有一重操心,就是餘微微要離婚的事。
這都多久了,她介紹信開出去了,但倆人的婚就是離不下來。
她自己就給渣男騙過,所以,蘇湘玉並不怪餘微微識人不清,有時候女同誌們就得上次當,才能長記性。
但是侯勇不離婚的意誌挺堅定的,而且今天死皮賴臉,居然跑來找她了。
“微微什麼家庭,她自己都跟我說過,她有個不是東西的繼父,偏偏她媽還不肯離婚,就算回申城又能怎麼樣,她還不如呆在邊城呢,我家就一奶奶,她連婆婆都沒有,在家她可以稱王稱霸,真的啊湘玉,我已經後悔了,我以後保證跟微微好好過日子,行不行。”侯勇說。
蘇湘玉唔了一聲,沒抬頭,也沒說話。
對於這種男人,除了翻白眼,彆的話她懶得多說一句。
不一會兒餘微微也進來了,但是不敢到蘇湘玉麵前,就在門口站著呢。
“趕緊來勸勸蘇場長啊,你倆是同學,你的事兒,她比你還操心。”侯勇於是又說。
餘微微吧,其實早就把侯勇給看透了,這個人表麵上個頭高,身材大,但是有一點,好酒,而且他也跟餘微微坦白過,說自己之所以在邊城一直過的不錯,總有些餅乾呀,糖呀的補貼,是因為自己城裡,供銷聯社認識一個寡婦的原因。
他這人沒啥大出息,但畢竟一副高個頭,長的還不錯,夜裡常常到那寡婦家幫人家乾乾活,那寡婦就送他點東西。
現在結婚了,他的意思是那邊也不放手,畢竟日子過的窮,他和餘微微倆都需要點補貼,而他呢,也保證去了之後隻乾活,跟那寡婦連話都不說。
總之,他也是個實誠人,把底兒交給餘微微,也說自己這輩子絕對除了餘微微,從此以後彆的女人一概不沾不碰,隻跟餘微微兩個好好過日子,但是,那個寡婦不能斷,一則,他怕突然斷了,那個寡婦要到農場鬨他。
再則,人家時常能補貼他點東西,餅乾啊糖的,餘微微不也吃過?
這不明擺著嘛,那寡婦就是他的相好,而餘微微呢,要想時不時的拿點好處,就得容忍他跟那個寡婦相好的事情。
所以,餘微微是認真想離婚的,畢竟侯勇這種行為在正常人來說,那屬於畜牲不如。
他當初坦白這事兒的時候,餘微微都差點聽吐了。
等侯勇出去之後,餘微微就把侯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倒給了蘇湘玉,然後問:“湘玉你說咋辦,要不咱們舉報侯勇和那個寡婦搞破鞋吧,這太惡心人了。”
“這就是為啥我雖然一直喊著讓大家結婚,但是也勸你們一定擦亮眼睛,要慎重的原因。一個寡婦,本來也是可憐人,你還吃了人家那麼多的東西,現在舉報人家搞破鞋,你好意思嗎?”蘇湘玉反問餘微微。
餘微微紅著臉搖頭,她當然不好意思,可是她也想離婚呀。一個新時代的女性,丈夫跟個寡婦搞破鞋,她是真受不了這個。
“你去瞅著磚吧,今天應該還有人送磚來,瞅好了,千萬不能再把殘次品弄進來,你和小潔,文麗幾個可是我的人,要乾不好,咱們一起丟臉。”蘇湘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