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上門(1 / 2)

“行了, 回家我就給你們包餃子, 現在,穆鐵,你帶著陳銅,去找醫生,就說今天晚上你們得住在醫院, 讓他們找倆張床來。”蘇湘玉說。

葉向東住的這個是乾部病房, 裡麵隻有一張床,但是都這麼晚了, 蘇湘玉要陪床, 倆孩子就也得住這兒。

“疼嗎?”等倆孩子出去了,蘇湘玉問。

葉向東下意識搖頭, 畢竟剛剛縫完針,麻藥勁兒還沒過呢。不過看蘇湘玉的眼神裡似乎對自己挺有點疼愛的, 連忙點頭:“疼,特彆疼!”

“那就躺著, 不要動。”說著, 蘇湘玉的手就摸到他褲子上了。

葉向東剛才喊著要證明愛不愛, 要做出點愛來給蘇湘玉,其實那都是嘴貧,其實心裡壓根兒沒那麼想。

直到蘇湘玉騎上來, 他才發現門都沒關嚴實,很可能倆孩子馬上就得進來。

“蘇湘玉,你給下去, 快點。”葉向東聲音都變了。

要推吧,又怕摔到地上得摔的更慘,所以,隻能兩隻手虛扶著她,巴望著她趕緊下去。

“不是你說的,要做給我看?”蘇湘玉說。

“孩子馬上就得進來,我都聽見陳銅的腳步聲。”葉向東說。

蘇湘玉氣喘籲籲的,突然俯下身體:“以我的經驗,你肯定比他快?”

葉向東臉變了一下,整個人突然往上一挺,還真的,這他媽第一次還快,簡直屈辱至極。

蘇湘玉翻身下來,整理好衣服的功夫,刷的一把,把被子罩到葉向東的腿上了。

“娘誒,有床,我們今天晚上就可以住在這兒。”陳銅一把推開門說。

“趕緊來幫我推床啊,陳銅,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打你嗎?就因為你好表現,但是不願意乾事實兒,我一個推一張床,這得多累。”穆鐵推床推的累了滿頭大汗,在後麵喊著呢。

陳銅於是,又跑回去幫穆鐵推床去了。

葉向東趁著這個功夫,才好意思提褲子,提到一半,這家夥放聲笑起來了。

“我現在知道了,那家夥不止□□出軌,還是個快槍手,他要跟我比那可差的太遠了。”這家夥不無得意的說。

其實,蘇湘玉也早就清楚,葉向東猜到那個男人是韓慎了。

但是,這種事情,看破不說破,反正葉向東知道了,也不過氣死自己而已。

“不到三分鐘吧,你覺得你自己還不夠快?”她反問。

“那你現在上床,咱們再試試。”葉向東給氣的,隻剩一隻手,怕孩子進來,還得忙著提褲子,簡直好不狼狽。

確實,流血才能激發革命,革命,才能讓大家的日子好過一點。

隻用了一周的時間,烏書記親自過問,就在圖書館的二樓,就把夜校給辦起來了,隻等學生招滿,就可以開課了。

老師也都是杠杠的金字招牌,教物理化的是呂亞西,數學是葉向東,語文則是博覽群書的劉文清。至於校長,烏書記當然當仁不讓的,就把這個職位強加到韓慎的身上了。

不過,蘇湘玉沒想到的是,居然有人跟她爭政治科的老師,而這個人居然是蘇湘秀。

自己那個,好久都不曾謀過麵的繼妹。

最近,因為葉向東的左胳膊負了傷的原因,蘇湘玉特地減少了自己的工作,每天在家做飯,就為葉向東能吃好一點。

而且,樓房已經批下來了,今天正是蘇湘玉搬到新樓房裡的日子。

關於蘇湘玉是小仙女的事情,是葉向東和穆鐵倆一起給陳銅開的會,總之就是,這個娘是個小仙女兒,但是,這事兒不能往外講,他要敢往外講,在他張嘴的那一刻,他就會被這個家庭給除名。

陳銅隻知道娘是小仙女,但是,還從來沒有親眼見識過,而且,他畢竟膽子小,不敢當麵問,還是聽穆鐵提起,說今天蘇湘玉要變東西,所以才一放學,他居然跑的比穆鐵的小自行車還快,第一個就到校門口了。

把自行車往蘇湘玉的後備箱一扔,穆鐵一臉的驕傲,神秘兮兮的說:“言言和小滿是我女朋友吧,但我告訴你,這事兒她倆都沒見識過,你是我兄弟,你才能跟我一起看戲法兒,但你要告訴彆人,哪怕是小滿或者言言,咱倆的兄弟情可就完了,明白嗎?”

最近小滿對陳銅可好了,而且是好的不得了,還經常給他送糖,送水果。

原來吧,因為穆鐵總欺負陳銅,小滿對陳銅好,他心裡還洋洋得意呢,但是最近穆鐵對他特彆好,掏心掏肺的。

陳銅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離小滿遠一點兒啊。

回到家,四壁都是空蕩蕩的,就這樣,能住人?

當然,倆孩子不知道的是,蘇湘玉的心裡也在滴血,因為,她現在買家具,那都是將來的物價,一張好點的床就要三四千塊,稍微好一點,不算太出挑的家具也得三四千塊,這一套家具辦下來,就得至少花她兩萬塊錢。

更何況床單被罩要吧,燈要吧,倆孩子還得有個書桌,書桌上還得有台燈。廚房裡一套的鍋灶下來,又得是好多錢。

但是,穆鐵和陳銅倆可算漲見識了。

尤其是陳銅,是眼睜睜的看著牆角出現一個小書桌的。

彆人家的書桌油漆都糙糙的,小仙女變出來的書桌又光滑,又漂亮,一人一個椅子,還有一個抽屜,倆孩子坐在椅子上,直接就不肯下來了。

再說了,床也漂亮,床單被套都比彆人家的更漂亮,倆孩子看的簡直眼花繚亂。

不過,穆鐵到底是個會克製自己的孩子,再怎麼樣,學習比吃飯重要,所以第一時間就把作業給鋪開了。

陳銅不一樣,他是隻要吃不到飯就得抓心撓肝,非吃完了不能寫字的那種。

而且,這家夥最近因為穆鐵太過關愛,很有點飄勁兒。

“娘,還吃餃子嗎,薺菜餡兒的嗎?”湊在廚房門口,他說。

蘇湘玉今天做的是扣肉,其實她也可以買冷凍的,但是,自己做飯畢竟是個樂趣,所以,她正在切肉,就煩孩子在屁股後麵尾隨。

“咱們連著吃了三天的薺菜餃子,你還沒吃夠?”她說。

陳銅一臉的認真:“我可以天天吃,吃一輩子。”

“我們不行,我們要吃扣肉,扣肉更好吃。”蘇湘玉說。

陳銅就跟梅君一樣,不喜歡就要咒:“扣肉肯定不好吃,哼!”

要說這倆孩子唯一能帶給蘇湘玉的樂趣,大概就是拌嘴了:“就是不好吃,有種你今天晚上彆吃飯。”

陳銅想當初在福利院,那可是一霸,嘴巴硬著呢:“不吃就不吃,小仙女應該隻會做餃子,剩下的都不會做才好。”

“那就滾出去,去,把蜂窩煤的灰倒了去。”蘇湘玉說。

樓房,燒的還是蜂窩煤,煤灰得時時倒,陳銅出了門,一溜兒直奔倒煤灰的地兒,不過,半路就碰到兩個女人。

一個老一點,一個小一點。

老一點的,是蘇湘玉的繼母嶽紅菱,而小的,也是她的繼妹蘇湘秀。

蘇湘秀原來在工農兵大學讀書,後來又調到市委,其實日子一直過的不錯。

但是,那不許還山被抓了嘛,然後呢,馮明遜的二哥想讓她嫁給馮明遜,她又嫌馮明遜有肝病,不想嫁。

馮明遜的二哥一生氣,就跟市上的領導打了招呼,把蘇湘秀從市政府清退,又給送到農場來了。

這下可好,勞動啊,那時蘇湘秀最怕的事情。所以,她到現在,一直沒到農場報道,還在裝病呢。

正好這時候,她聽說縣城要辦夜校,於是,她把自己母親嶽紅菱從申城喊來,就為給自己,在夜校搞個工作。

“見了湘玉要好好說話,要跟她說你的難處,而且,我已經托人跟韓慎講了,政治課就由你來帶,這次咱們來,是跟她好好商量這事兒的。你說你原來好好兒的,惹她乾嘛。”

蘇湘秀說:“難道這事兒不怪你,當初在農場的時候那麼困難,你為啥不給她也寄點糧票,營養品什麼的。要那樣,她總會管我的吧?”

“要原來的蘇湘玉,死活我都懶得管,但現在她嫁給葉清河的兒子了,人葉清河現在要入常委呢,真是,你當初在乾嘛,看男人都看走眼,我生你乾嘛。”嶽紅菱氣呼呼的說。

“許還山當初不也是市長的兒子,那不他爸現在免職了嘛。”說起這個,蘇湘秀更生氣。

嶽紅菱說:“其實吧有韓慎,這事兒我就不怕,但是,我今天帶你來,就是來緩和你和蘇湘玉的關係的。到時候你看著就行了。”

聽到蘇湘玉的名字,陳銅就一直在這倆女人的身後跟著呢。

“說實話,哪怕嫁的是市長的兒子,住在這種地方我一點都不羨慕,他們家估計連廁所都沒有吧?”嶽紅菱四處張望了一番說。

蘇湘秀說:“樓房裡廁所肯定有。”

“不止是廁所的問題,這種破地方跟咱們申城那是沒法兒比的,你爭取一下,早點調回城,明白嗎?”嶽紅菱說著,就開始敲一戶人家的門了。

陳銅一看是呂亞西家,嗖的一下,跑回家去了。

而這時,葉向東也回來了,家裡蒸的扣肉,炒了一盤上海青,還有一盤蔥爆羊肉,再上一盆海米冬瓜湯,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娘,有倆女人一直在說你,還說咱們家的房子不好,現在,她們往呂廠長家去了。”陳銅連忙說。

蘇湘玉也沒想到,繼母會直接殺到邊城來啊。

所以,她下意識的以為是梅君呢。

葉向東隻有一隻胳膊能動,挑起眉頭說:“陳銅又不是不認識梅君,肯定不是梅君。”

“那我去看看,到底是誰。”穆鐵說著,已經跑窗口去了。

“年青的那個說她是你妹。”陳銅說著,挑了一筷子扣肉,小家夥咬了一口,哇的一聲,連忙又替自己挑了兩筷子。

這個扣肉可比他想象中的好吃多了。

在福利院呆過的孩子,吃東西方麵有的是經驗,就跟鬼子進村一樣,悄悄的行動,打槍的不要,趁著彆人在聊天,在好奇來的人是誰的時候的,陳銅已經把一盤子肉全夾自己碗裡了。

要是蘇湘玉的妹妹,那就是蘇湘秀了,不過她來乾啥?

“這可跟我沒關係,彆看我。”葉向東說。

蘇湘玉蒸的扣肉很好吃,不過這才轉眼的功夫,葉向東低頭一看,盤裡隻剩菜,怎麼就不見肉了呢。

再看,陳銅兩隻腮膀子憋的像蒼鼠一樣,嘴角還往外露著油,碗裡頭還有幾大片的肉,這孩子大概沒吃過啥好東西,嘴巴在嚼,眼睛還在盯著碗裡的。

這要穆鐵看見,肯定又得氣的跳起來。

幸好這會兒穆鐵在窗戶那兒扒著看外頭呢。

葉向東於是把陳銅的碗端起來,遞給他說:“趕緊,躲臥室裡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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