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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上戰神覺得參謀長這個辦法沒毛病,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王:【我認為這麼做,他依然不會開心】
王:【我再想想辦法,你的提議暫時列入計劃之一。】
參謀長掀了掀薄唇,略感遺憾。
他不具備同情心,滅族仇恨可以通過做手術來強行遺忘,如果王隻是想要一個聽話粘人的活物,有大把方便的手段,陛下舍近取遠的做法令他迷惑,不過尋找伴侶也是王族成長的一部份,陛下向他尋求意見他便說一說自己的做法,最後做決定的隻能是王,他不會有半點異議。
戰神陷入濃濃的憂愁中。
雲澈希步履輕快地推開主臥房門時,便見到一坨垂爪喪氣的果凍。
每個星球的文化不同,藍星人的皇帝講究喜怒不形於色,奧冠王族則沒有這個要求,每任王的性格均擁有鮮明差異,前三任的王甚至是位淚腺發達的愛哭鬼,總是哭唧唧地將敵人轟得渣都不剩——因為這位王不愛見血,為了極大地減低對敵時的血腥畫麵,他一生致力於將力量提高到直接將人轟成粒子級彆的宇宙粉塵。
果凍沒有五官,沒有耳朵尾巴,隻有分裂出來的扇形觸手,可是敏感的藍星人在日夜相處中發現要察覺出陛下的情緒變化並不困難,甚至非常好懂。
“陛下,我回來啦,”雲澈希一邊關上門,一邊習慣性的笑著招呼:“怎麼不開心了?一個人看家寂寞嗎?”
觸手急急拍打床邊,迅速否認寂寞的說法。
雲澈希從善如流地接腔:“是是是,不寂寞。”
觸手頓住,尖端緩緩卷起。
見狀雲澈希心下了然,陛下肯定是寂寞了,於是在床邊床下,半個身子靠在果凍上,拿出哄小孩的架勢和耐心道:“托陛下的福,以後田地收拾起來就方便多了,還一下子多了四隊小弟,不開玩笑,我活到現在還沒使喚過這麼多人。陛下牛逼。”
得到王妃的誇獎,戰神有點高興。
可是……
就算滿足了他的要求,他還是想家。
一想到這裡,戰神就感覺有一萬隻小螞蟻在星核上爬過,傷不了他分毫,沒有危險,隻是鬨心得很。
胖嘟嘟的小爪爪在雲澈希手上翻了翻麵。
“還是不高興嗎?”雲澈希靈機一動:“啊,難道是因為我做的辣子兔沒留陛下的份?”
他想起這件事來。
當時場麵太震撼了,百架威風凜凜的機甲交給他指揮,特麼的基拉大和跟阿斯蘭都沒有這麼有麵子,用機甲炒菜!炒完他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何況是家裡嗷嗷待哺的陛下。
……
不提還好,一提戰神就來氣!
可眼前人不是皮糙肉厚的奧冠人,也不是可以往死裡打的敵人,麵對嬌嬌弱弱的王妃,戰神隻能用觸手猛捶自己來表達憤怒。其畫麵,就像是一隻炸毛企鵝在啪嗒啪嗒的拍打翅膀,控訴著為什麼不衝Q幣,為什麼不開黃鑽!
麵對來自全宇宙聞風喪膽大反派的憤怒,雲澈希唔的一聲,揉了揉反派軟萌Q彈的腦殼:“對不起啦,等會給你做好吃的。現在有一百個強力煤氣灶長期駐守王宮,陛下天天都可以吃到好吃的,開不開心?”
這種哄幼稚園兒童的甜言蜜語……
戰神還是挺受用的>_
戰神:【我開心。】
小爪爪在光板上書寫。
戰神:【你開心嗎?】
“我?”雲澈希失笑:“唔,沒有不開心的事,就算開心吧。”
開心很難得,沒有不開心,已經得之不易。
戰神:【我聽到你想家】
戰神:【你……想回去嗎?】
想離開我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戰神心中便浮現起陌生的情緒,不是憤怒,不是委屈,更像是無能所致的窘迫不安。武力強迫很簡單,讓人心甘情願地待在他身邊卻很難,明明是同樣的結果,對方的心情想法截然不同。
戰神很想高冷一點,可實際上,他早已迫不及待地用觸手的尖端勾住王妃的皓白手腕,如同將要溺死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直至將王妃手腕勒出一道淺淺的紅痕才慌張鬆開。
戰神內心咯當了一下,他好像又做錯事了。
見陛下鬆爪鬆得快,雲澈希不以為然地轉了轉手腕,隻當是平常的沒控製好力度:“想家不等於想回去啊,現在回去不好吧?”走的時間太短,不好解釋雲二少性情大變的緣故,他隨口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且陛下不是沒病好嗎?我要照顧陛下。”
戰神心花怒放。
王妃親口承認惦念著他的身體,這感覺極為奇妙,如同泡進溫暖蜜罐中,暖洋洋的喜悅夾雜著一絲羞赧,從星核心尖一點一點的泛開來,填滿暴戾荒蕪的內心。
……
雲澈希:“……等陛下病好,能變回人形了,我再回去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