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冠人隻要不失去戰鬥能力,打個三天三夜絕對沒問題,也不誇張。
雲澈希正要追問,戰況卻陡然生變。
方才還像是打得有來有回的二人,陛下忽然提速,原本像在高速公路飆車的兩輛跑車,一方變成了高鐵,其變化之大,不亞於鳥槍換大炮。
即使戴上了特製眼鏡,雲澈希的動態視力也無法跟上陛下的動作,隻能看到一束銀色流光數次變換方向,接著對手便從高處墜下,血濺了一地。
穿書後,第一次見到血腥場麵的雲澈希不禁攥緊了扶手。
對手看上去傷得非常嚴重,腰部出現拳頭大的破洞,重要臟器受創是大出血的首要原因。入場時英挺俊朗的臉龐亦是青腫交錯,墜地後他嘗試性地動了動左手,發現已經抬不起來了。
奧冠人的自愈能力太強,手下留情的輕傷並不能終結戰鬥,狄修知道陛下在攻擊時使用了特殊星元力震幅,使得他自愈速度變慢,臟器損傷也需要醫療組插手治療,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再戰的。
“我輸了。”
狄修揚聲說道,聲音因為咽部受傷變得沙啞了幾分。
王族毫無懸念的勝利並未影響群眾的熱情,轟然炸開的掌聲和歡呼既送給勝者。敗給王族是意料之內的結果,基因太占便宜了,能夠近距離看到王族的戰鬥就已值回票價。
位置較接近底層的觀眾大呼:“努力多撐一會啊,這十五分鐘太貴了!”
狄修躺在地上哼哼:“撐不住啊,陛下太強了!”
觀眾:“我請了三個小時的假!”
狄修:“我也是啊!”
醫療組的女護士將他一手提起來:“元帥,恐怕你的假期要延長到一周了。”
平常決鬥勝利者會留下來和群眾互動,可是行事嚴肅冷酷的陛下顯然不會是其中之一,決出勝負後,這道銀色流光便從場地消失了。
眾人的視線轉向包廂——
該不會是去找王妃了吧?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比賽剛結束,包廂門便被急匆匆推開。
寬敞的包廂內,雲澈希纖小的身姿窩在沙發上,像隻收起羽翼的小金雀,可愛極了,他想將這隻小雀捧在手心,替它梳理鮮豔美麗的羽毛。旁邊的隊長行完軍禮後欲言又止,可惜陛下眼裡除了王妃已彆無他人。
雲澈希開口:“陛下。”
“嗯,”陛下悄悄地加快呼吸,讓更頻密的氧氣作用令自己冷靜下來,保持著冷傲神色看向他:“讓你等久了。”
不知道王妃觀看他的戰鬥時,有沒有傾倒在他的強大之下?
他真的迫不及待去看包廂內的攝像紀錄了……
雲澈希:“呃,倒是沒等多久。”
陛下的演技精湛,畢竟常年繃著的一張冷臉,裝酷技術爐火純青。有那麼一瞬間,雲澈希幾乎懷疑那個頭盔隻是自己的錯覺,陛下又怎會做出這麼幼稚的事呢?
“我來的時候,那什麼紅地毯和天上飛的戰艦是誰安排的?”
形式主義,鋪張浪費!
回想起來,雲澈希就一陣臉熱,羞得慌,可他又覺得這事不像陛下的手筆。陛下雖然出手大方,可大多是他先提出要求,他再超額完成,很少主動去做一些花巧的事情。依照他的經驗,多半是哪個喜歡進讒言的馬屁精建議的……
見雲澈希臉頰浮起令人聯想蹁躚的紅暈,陛下心潮柔軟,想起上次烤肉大會的機甲煙花:“我安排的。看到你開心就足夠了,不要覺得浪費。”
……
真是你啊???
雲澈希隻覺太陽穴突突跳動,早晚要被陛下氣死。可是當目光對上陛下澄澈真誠的金瞳,不知怎地,埋怨吐槽的話噎在喉間,一句也說不出來了。決鬥時,陛下的獸瞳在陽光下收縮成一道極狹的線,又冷又鋒利。
自打進來包廂後,眼睛就被黑瞳仁占據大半,變得圓滾滾的……
雖然有一半是光暗變化的影響,可是圓滾滾的美瞳喵就是該死的可愛啊!
見他愣住,陛下以為王妃尚在害羞,體貼地主動轉移話題:“好了,不是想出去逛逛嗎?我們走吧,我還有兩個多小時可以陪你。”
“……”
雲澈希眉頭一皺,嗅到了真相的味道:“陛下,你該不會早就知道自己可以十五分鐘解決對手,卻填了三個小時的決鬥時額吧?”
陛下臉色一僵:“我不是。”
雲澈希將他藏在沙發後的頭盔拎出來:“陛下命令參謀長同步寫吹捧你的話?”
“我沒有。”
陛下彆開臉,豹尾巴不安地掃來掃去。
雲澈希忍俊不禁,被他的幼稚行徑逗得積鬱儘消,箭步上前抓住那隻不安份的大尾巴。在決鬥時讓對手連衣角也蹭不到一片的戰神,這時被拿捏住尾巴,隻能保持著倔強的擰開臉:“你在說什麼,我一句都沒聽懂。”
“那我把頭盔內的字念出來……”
轟!
雲澈希話沒說完,手上的頭盔就在瞬間被轟成粉塵。
他的雙手被無形屏障護住,毫發未傷。
陛下總算肯將頭轉回來,正色看他:“什麼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