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頷首,從善如流地答應了,同時更正:“我是站在陛下的一邊。”
王妃是誰,他壓根不在乎。
涼薄的參謀長,隻對王族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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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星淵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工作,不再是將文件帶回寢室處理,他匆匆將所有文件留在辦公室,滿懷溫暖幸福的期待,如同一道銀色閃光般奔回主臥,腦海裡浮現雲澈希的一言一笑,組成柔軟的想象,使他長期暴躁陰戾的精神海穩定下來。
隻是到了房門,他的動作又慢了下來。
手按在門把上,猶豫著……
之前一直是親密的朋友關係,頂多是彆彆扭扭地將雲澈希視為暫時屬於自己的戰利品,自己怎麼欺負他都行,外人誰碰誰死。奠定關係時,星淵也是一副霸道皇帝愛上外來嬌妃的自信模樣,可是吧,當這隻遲鈍的大豹子冷靜下來後,莫名地,感到了一絲絲的……
緊張。
他在會議上說了什麼?態度肯定地要和雲澈希結成伴侶!他要有王後了,要有共度一生的人了!念書時沒想象過的事情,因為雲澈希的出現逐漸豐滿起來,像是彌補他空白的少年時期,又像是中年得子,捧在手上怕摔了含著嘴裡怕太甜忍不住咽了。
星淵深呼吸,告訴自己冷靜下來。
門推開後,一陣甜蜜的馨香襲來,星淵以他優秀的動態視力捕捉到雲澈希轉頭過來,興奮地衝向自己的畫麵,他伸手將撲進懷裡的小東西撈住,低頭看住他的眼,心裡泛起一陣愉悅……
光是這雙天藍色的眼睛倒映出自己的臉龐,一天的辛勞便圓滿了。
星淵說:“你聞上去好甜。”
“啊,應該剛才做甜品的時候殘留的味道,”保持著雙臂被陛下架著的姿勢,雲澈希低頭嗅嗅自己的手臂,已是一點味道都聞不出來了:“我回來還特地洗過澡呢,這都能被你聞出來,狗鼻子。”
星淵不語,冷硬地抿了一整日的唇角彎起。
藍星人和奧冠王的嗅覺分析能力天差地彆,他回來時深深一嗅,就知道王妃乾過什麼事,去過哪裡,見過誰。這種獨占王妃的感覺非常好。
正當星淵暗自愉悅時,雲澈希踮起腳,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雲澈希沒想那麼多,他雖然沒戀愛經驗,可上輩子隻是個平民百姓,同學舍友好兄弟都脫單了,平常也會和他口無遮攔地聊聊那襠子事。既然已經互相坦露心跡,是情侶了,牽手接吻便是理所當然的事,想乾就乾。
而尊貴的,高高在上的奧冠王……
惟一能和他談談私事,交流感情的好朋友楚寒歌,壓根不會跟他說這種事,背地裡該乾的全乾完了。
“……”
方才使了九牛二虎之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戰神星淵,僵住了。
由於平常表情變化就不算豐富,雲澈希沒察覺到他的異樣,鬱悶了一下:“你變回成年人之後太高了,我不太好親。”
大腦持續宕機的星淵老老實實認了這個莫名其妙的錯:“抱歉,我可以怎麼做?”
“蹲下來一點,方便我親你。”
王妃對著陛下頤指氣使。
而至高無上,從來隻讓彆人仰視的奧冠王,乖乖地單膝跪下來。
隻是他肩寬人又高大,哪怕半跪著,依然很大一隻,常年強橫驕傲的氣質使他即使半跪,也沒有任何卑微的感覺——有人穿著龍袍不像太子,而他拿個破布麻袋套著,也是街上最靚的仔。
星淵跪得利索,打了雲澈希一個措手不及。
他隻好蹲下來,和陛下大眼瞪大眼。
星淵不善言辭,隻是單膝跪下後,一直以脈脈的期待眼神,靜默無言地注視著他的小金雀……
這樣鄭重熱烈的目光,讓沒心沒肺的雲澈希也有點臉熱:
“呃,陛下,你這樣很像求婚。”
星淵:“啊。”
無所不能的奧冠王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普通人的婚姻習俗裡,還有求婚這個重要環節。
雲澈希和他還隻是戀人關係,他喜歡他,自然不會漠視他的個人意願,哪怕不會放他走,叼回窩裡後也得好好哄著。
這個無情殘酷的世界,陛下既沒搞定議會,也沒搞定王妃。
雲澈希被戀人抓住手腕,聽著星淵鄭重道:“之前是委屈你了,我明天就開始籌備。”
……委屈???
你要籌備什麼???
不過是隨口一說的王妃,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