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儀, 我沒明白你的意思。”章鈴揣著明白裝糊塗,頓了頓依舊一臉迷茫的問,“你是說……?”
李婉儀的臉上因為章鈴的話而露出憤恨的神色。她咬牙切齒的說,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都已經到今天這步了,為什麼所有人還是向著蘇圓。”
她說到這兒一把抓住章鈴的手又說,“鈴姐,我必須做點什麼,不然我會發瘋的。我一定會發瘋的!”
李婉儀一麵說著抓著章鈴的手逐漸用力,竟然將章鈴的手背扣得生疼。
惹得章鈴到抽了一口涼氣往回抽手,這才讓李婉儀驚醒,連忙鬆開後衝她道歉。
“鈴姐,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章鈴捂著自己的手背衝李婉儀強笑, 抽空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 發現上麵居然被李婉儀掐出了兩三個淺淺的印記。
可能而知道她剛才有多用力。
章鈴在心裡抱怨了一陣後,這才將話題重新帶了回來, 看著李婉儀皺眉問, “婉儀,你不甘心圓小姐,……和你娘的玉牌有什麼關係?”
“我……”李婉儀咬了下下唇, 眼神微微閃爍後這才又開口, “鈴姐, 我和你說實話吧。”
她這話帶了些妥協的意味,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找人想教訓蘇圓的事, 全對章鈴說了個明白。
最後還不忘抱怨一下鄭淮。好像都怪他一直不肯答應自己,替她出這口惡氣,這才逼得李婉儀自己私底下找了其他人。
總之責任都是彆人都, 和她無關。
聽得在臥室的鄭淮狂翻白眼。
而章鈴在聽了李婉儀這些話後,一下子驚了。
甚至整個人都坐直了瞪著李婉儀。“什麼?!”兩字脫口而出,頓了頓後又看著她說,“你花兩千塊錢買圓小姐的一根手指?!”
“婉儀,你這樣做……”
章鈴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李婉儀打斷,“我知道!我知道我這樣做很瘋狂,但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李婉儀急切的開口,一麵說著一麵又拉了章鈴的手,看著她連忙解釋,“而且我不是要她的手,我隻是想讓人把她的手弄斷,以後彈不了鋼琴而已。”
“鈴姐,我沒有那麼殘忍的。”
“……”
不是,這話的意思彆人還得感謝你的手下留情嗎?
被拽著手的章鈴,有些無語的看著李婉儀。
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而李婉儀並沒留意到章鈴的表情,她依舊陷在自己的情緒裡。
——或者說,長久以來她都陷入自己的情緒裡。根本看不到旁人對自己的真實想法。
就像月琴。
“鈴姐,你就告訴我。我娘的玉牌是不是像你之前說的那樣值錢吧?它能當兩千嗎?”李婉儀看著章鈴,拉著她的手問得著急。
“大不了…等我有錢了,我再贖回來?啊?!”
“這……”
說實話章鈴鐺現在有些左右為難,很是掙紮。
她在聽見李婉儀說她要對付蘇圓時,心裡一下子慌得不得了。
對付蘇圓那絕對是捅了馬蜂窩啊!
她背後現在不僅有宋家還有蘇家。甚至還牽連著王、蔡、唐三家。
要是敢對她做什麼,那麼章鈴敢確定。他們的事肯定瞞不了多久。
但……月琴的玉牌又實在讓人心動。
這就像是已經垂在自己嘴邊的肉。都不用再做什麼,張嘴便能咬到。
所以章鈴一下子也是拿不定主意。
大概是她猶豫的時間太久,李婉儀又抓著她的手搖了搖。
這才讓章鈴回神看向李婉儀。
但哪怕再猶豫,哪裡有做賊的不愛錢的。如果不貪那就不是賊了。
所謂富貴險中求便是他們這群人的座右銘吧。所以章鈴最後還是沒忍住心中貪念,咬牙看向李婉儀說,“我確實有認識的朋友,而且乾媽那玉牌應該不止兩千,五千都是值的。但婉儀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李婉儀聽了用力一點頭,衝章鈴保證,“我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鈴姐,你就幫我安排吧。”
她頓了頓又補充,“越快越好,我答應了彆人這兩天交|易。”
“行,我給你儘快安排。”章鈴點頭,“明天怎麼樣?”
“嗯!那就麻煩鈴姐了。”李婉儀笑著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陣話後,章鈴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那……你娘那邊,你想好怎麼瞞了嗎?”
“婉儀我當你是妹妹,也認了你娘做乾娘,心裡……其實還是很內疚的。”章鈴做出為難的模樣,一副不知該站在誰那一邊似的。
李婉儀見了忙向她保證,“鈴姐,你放心。這件事是我自己做的決定,牽扯不到你的。就算我娘問起,你也隻需要說不知道就好。”
“這……好吧。”章鈴假裝為難了一下,這才“勉強”點頭。
但心裡是怎麼個光景,大約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等說完“正事”後,兩人又閒話家常了一會兒,直到時間不早了,李婉儀這才起身和章鈴告彆。
章鈴笑盈盈的站在門口送走李婉儀,直到拉著她的黃包車消失在視線之外,她這才一下子拉下臉,轉身快步進了屋子。將臥室裡的兩人放出來。
鄭淮出來時,還將她剛才脫下來的外套遞給章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