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遠航的神態回複到了那種平常的狀態。儘管怎麼看都有些不同。可胡玉潔卻沒有在意那麼多,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反而因為這話越發的暴怒,道:“哼!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郭遠航你記住了。你要時刻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所擁有的一切,你家裡擁有的一切,那都是我爸給的。”
一夜無話,可郭遠航卻一夜無眠。他一直都在回想著自己的記憶。有用的、沒用的;20年的時光,太多的際遇和機會。郭遠航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他很清楚。這是自己未來的立身之本。這是絕不能忘記的東西。
胡家是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他想到了父母那一雙無比失望甚至是絕望的眼神,他想到了怒其不爭的兄弟,更想到了妹妹和弟弟那淡漠如路人的冷眼。
“弱者!我他媽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想著想著,郭遠航就罵了起來。不罵彆人,他罵的是自己。
從小到大,生長的環境,山裡長大的孩子。郭遠航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更沒有那麼廣闊的見識。他不敢!可正因為這種勇氣的缺失,再加上他重情重義的性格,讓他一步步走向深淵。逃避!最終選擇逃避。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經營上。當了縮頭烏龜。
摸索著到了客廳,郭遠航沒有開燈,很熟練的就找到了煙和火機。點燃吸了一口。窗外一片漆黑,萬家燈火也總會有熄滅的時候。平常他是絕不敢在家裡抽煙的。因為胡玉潔不喜歡。可現在麼?郭遠航覺得無所謂。喜歡或者不喜歡都不是那麼的重要。
這時候是最佳的時機,離婚!堅定的離婚,這或許會讓胡家人徹底震怒。可是這不重要。這次的婚禮,胡家也沒有大操大辦。現在知道的人還不多。更重要的是現在的胡家不過是有千把萬資產,每年賺個百把萬的小公司而已。
這時候離婚,固然要承受打壓或者是報複,可胡家還沒有那個膽子殺人。而且也沒有那麼大的人脈和底蘊。更重要的是,經曆了謀殺之後,郭遠航已經決定了,這一次自己的命運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絕不會再傻不拉幾的為人作嫁了。
而且,這一次我失去的東西,我會親手拿回來。至於胡家!郭遠航臉上露出冷笑,看穿了本質之後,早已經沒有了恩情,隻有仇恨!恐怕胡家人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們精心謀劃的一場謀殺,竟然把一個恐怖的對手送回了20年前。自己將親手埋葬胡氏集團!
七點十分左右,郭遠航就坐在了沙發上。平日裡,郭遠航應該是忙碌著早餐,然後如同伺候公主的太監一樣等待著胡玉潔起床。然後出門上班。
可今天,他卻如同太爺一樣的坐在了沙發上,房間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聽到這個,郭遠航麵色一變似乎響起了什麼。
緊接著,胡玉潔打開房門衝了出來,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郭遠航,沉聲道:“郭遠航,剛剛我爸打來電話,在河西的那個工地出大事了。現在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承擔責任。這個鍋隻能你來背。”
果然是這個事情,看胡玉潔這著急的樣子,就連自己早餐沒做都沒理會。郭遠航心中就冷笑了一聲。
前世的時候,自己正在做著早餐還被胡玉潔平白無故的罵了一頓。然後,胡玉潔告訴他,隻能他去背鍋。
這個事情,最後郭遠航去了。作為名義上的工地負責人,郭遠航被關押了近半年的時間才出來。其實,說白了就是胡家人不想出錢。這種事情,一方麵用錢賠償給事故工人,一方麵賠償給下麵的經理,完全能夠解決。可這就是胡家的作風——一毛不拔鐵公雞,對利益看得比任何都重。而郭遠航就是他們挑選出來的不需要花錢的背鍋俠。
更讓郭遠航懊悔的是,這期間小妹過來投奔自己,卻被胡玉潔輕描淡寫的給打發了回去。最後,小妹嫁給了當地的一個瘸子!這更是郭遠航悔恨了一輩子的事情。
“憑什麼?”郭遠航輕聲說著,他有的放矢,結婚這才幾天啊,郭遠航也才剛剛進入胡家的建築公司工作,而且還是當一個文員。跟工地根本沾不上邊,胡家想栽贓都沒有辦法。
胡玉潔根本沒聽清楚,臉上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遠航,你放心好了。這次你背鍋。過不了多久就能出來。到時候我爸一定會重重感謝你的。”
嗬!這就是胡家的霸氣和自信。他們根本不會認為你會拒絕,因為在他們看來,你作為胡家的女婿,在胡家即將損失大筆金錢的危難關頭挺身而出這不是應該的麼?
郭遠航拿起煙,點燃一支。直接就吞雲吐霧。就在胡玉潔無比震撼、憤怒、和愕然的目光注視之下,站了起來:“胡玉潔,你是沒聽清楚還是聾了啊?背鍋?你倒是想得通啊。讓你老公去坐牢?你知不知道這對我意味什麼?難道說在你眼裡,我就是活該給你胡家當牛做馬?”
“我…”胡玉潔被這一番詰問搞得有些觸不及防。看著郭遠航,聲色俱厲道:“你凶什麼凶?讓你坐牢怎麼了?我都沒有嫌棄你。你怕什麼。”
嗬嗬,這話聽著郭遠航心中隻有這一句嗬嗬。是啊,說的多麼理直氣壯,我都沒嫌棄你。以前郭遠航隻覺得這不過是胡家大小姐被寵壞了。脾氣有些不好。現在看來,這就是胡家人,刻薄寡恩、自私自利的表現。
想到這,郭遠航已經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趣,再看胡玉潔如同陌路一般,緩緩道:“胡玉潔,我也告訴你這事情跟我沒有關係。另外,咱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