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之下,整個天星閣區域已經成為了一個大工地。不少地方都用圍擋給遮掩了起來。
天星閣是東河市赫赫有名的文化名片,曆史最早據說可以追溯到唐朝時期。現在的天星閣是清朝那會重建的,也有上百年的曆史了。這次是因為城市道路的擴張,所以順便修複一下老城牆,做一下建築加固。天星閣的主體不會變動多少。工程的重點還是在路麵。
倒是旁邊不少的文物商店被拆除了一些。郭遠航和周勇趕到這裡的時候,隨處都能看到不少的青磚。有現代的、也有近代的,還有清代的。
“勇子,分工合作,你去撿一些青磚,我去看看有什麼壇壇罐罐,雕塑造型啥的可以撿。”郭遠航吩咐起來。
周勇立刻就哭喪個臉了。其實這都是故意的。資金壓力這麼大,還不能苦中作樂一下啊。嘴巴嘟囔著,不滿道:“老郭,你不厚道了啊。你怎麼不撿青磚,我去轉轉也行啊。”
郭遠航眉頭一挑,道:“你要是會布置,能做到我廢物利用之後的那種格調,那你行你來啊。”
這話立刻讓周勇沒有了脾氣,伸手示意了一下,訕笑道:“您老請。當我什麼都沒說。”
還真彆說。但凡是搬家、拆房這種,總是能看到不少稀奇古怪卻又沒啥卵用的東西。這才轉悠一下,前麵一個造型古樸的龜蛇石雕就出現在了郭遠航的眼前。很普通的款式,雕工也極其的粗燥。南方常見的石雕,大多是用在玄武大帝前麵的這種。
從落款來看也就是近代的物件。不值錢的東西,可這種拿回去擺著也是一種格調。
除了這個,前麵還有一些破碎的瓷器堆積在一起,差點都變成垃圾堆了。不少瓶底呈現在郭遠航的眼前,甚至還有幾個完好無損的瓷器在這裡麵。
落款一個個嚇死人,什麼康熙年製、乾隆年製、成化年製等等。可關鍵是為啥是簡體的製,不應該是‘製’麼?還有,有些破碎的瓶子內膽裡麵印刷著瓷都工藝品二廠是幾個意思?
郭遠航不是古玩界的人士,他可不在乎是不是真品。都奔著撿廢品來了,還會在乎真假麼?這些東西對彆人來說沒有用,可在郭遠航看來還是有用處的,那幾個破碎的瓶子隨便擺放一下,搞個造型。絕對能提升網吧的文化氣息。
不知不覺就是中午了,而三輪車也在周勇和郭遠航的精挑細選之下慢慢的裝滿了。當然了,這重量就有些大了。周勇已經脫掉了外套,穿個短袖也感覺大汗淋漓。
“回吧!再搞就騎不動了。”周勇說到。
郭遠航看了一下,車鬥還是平的,感覺還能裝一些。來一趟不容易,他想多搞一點回去。省得多跑了。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都是磚頭、瓷器這些,的確有些推不動啊:“嗯,回吧!明天再來看看。明天就不撿磚頭了。”
車子繞過圍擋,正好從天星閣旁邊的一家飯店路過。就在此刻,郭遠航還沒有在意,一個聲音卻是響了起來:“喲謔!這誰啊?這不是郭老板麼?怎麼著,剛從我家騙了四十萬走,現在就淪落到撿垃圾了啊?沒事,你不是長得好看麼?接著再騙一個就是了。如今咱們東河的富婆不少。指不定還能騙更多呢。”
都不需要抬頭,郭遠航就知道是誰了。這扯高氣揚的態度,這話語,不是胡玉坤還能有誰。
冤家路窄,這一個詞盤旋在了郭遠航的腦海裡麵。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不想看到誰,就越是能碰到。命運就他媽這麼神奇。
此刻胡玉坤恰好從外麵走進酒店,在胡玉坤的旁邊還有幾個人跟隨著,前麵看背影似乎是胡宗奇陪著一個中年男子走進去了。
看樣子胡家正在運作工地事故的事情,這是來這邊請客來了。想想也算正確,如今的東河市,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寧要河東一張床,不要河西一套房。現在的河西也就大學城在那邊,市政府才剛剛搬遷,在老東河人的眼中,河東才是市中心。河西那是鄉下。
而且,胡家的公司就在這邊不遠的地方,遇上也不是什麼奇事。
“嗬嗬,現在這世界真有趣啊,有管人家吃飯,管人家做事的,沒見過管人乾什麼的?真的是太平洋警察,管得寬啊。”周勇反唇相譏起來。
郭遠航微微眯著眼睛,臉上卻露出了笑容,這一次的相遇很好啊。這樣反倒是迷惑了胡家,你看,你們家前女婿淪落到撿垃圾了。在自己冒頭之前,應該不會找自己了。
可嘴上郭遠航卻是輕笑著道:“過獎了。撿垃圾不犯法吧。最主要的是心理踏實,舒服。不要做奴才。我覺得胡大少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家吧,說不定兜不住呢。再看你這身體,一臉的腎虛,小心英年早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