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明白了。李業成這是看自己發達了,想要來緩和關係了。這種人,郭遠航是絕不會搭理的。十足小人都算是高估他們父子了。
“什麼鋸?郭老板你可彆冤枉我啊。我李業成可以賭咒發誓,我可沒有鋸你們家的樹木、後宮什麼的。我家鋸子都沒有啊。”李業成一臉冤枉的說著。
旁邊李天賜也點頭道:“是啊,航哥,我跟我爹都好吃懶做的,我們也不是那種拿鋸子的人啊。”
“唉喲!爹你踹我乾什麼。”李天賜被李業成踹了一腳,退了好幾步。
郭遠航有些哭笑不得。秀才遇到兵,說是說不清楚了。還得跟他們解釋前倨後恭的成語,實在是沒有那個必要。
李業成此刻又上前了一步,再次遞煙過來:“郭老板,煙差了一些,您彆嫌棄啊。你看,我家缺牙齒實在是混不出什麼名堂了。你是見過世麵的,你是大學生,又是大老板。咱們村裡這些人都跟著你發財了。你看能不能帶我家缺牙齒一起發個財啊?”
郭遠航看著李業成,不言不語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隻看得李業成心中有些發毛。這才道:“憑什麼啊?憑你家在李家灣人多勢眾,憑你欺負得好麼?”
這一說,李業成立刻怒吼道:“缺牙齒!”
這要是換成平常,他李業成是絕不會喊自己兒子小名的,那都是天賜天賜的叫著,寶貝得不得了。可形勢比人強。郭家老大發達了。村裡人都賺錢了,就連大丫那麼一個弱小的丫頭都賺了五六千。這讓他李業成心動了。
“爹!”
李業成瞪著李天賜,道:“跪下,給郭大爺和郭老板賠罪。他們要是不原諒你,你就不要起來了。”
李天賜此刻也是聽話,沒有絲毫的猶豫,撲通一下,直接就跪了下來。這讓郭有才麵色一變,當場就開口道:“這怎麼行…”
郭遠航搶先道:“怎麼著?這是要挾我麼?沒有那個必要。還是那句話,我們不熟。甚至還有仇,就是跪死在了這裡,那也跟我沒關係。小軍,你們忙你們的去。爹不是說要去山上燒一些木炭麼?你跟爹去看一看。”
“紅梅,你不是說媽下午還要去李裁縫那裡拿新衣服麼?你們趕緊去,這都二十六了。看合不合身,還能改,等過幾天就遲了。”
三言兩語,直接就把父母都給支開了。老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老人容易心軟。尤其自己父母。知子莫若父,同樣的,知父莫若子,自家老爸一輩子老實,與人為善。從不多言多語。老媽雖說厲害一點,潑辣一點。可也是為了家庭,骨子裡,老兩口都是樸實的農民。與人為善的心思已經深入到了他們的性格之中。
剛才李天賜那一跪,郭遠航就發現父親有鬆軟的跡象。這是郭遠航不願意看到的。到時候,父母說情,自己是做還是不做呢?
等家人都離開,郭遠航看著李業成父子,輕笑著道:“起來吧。我說了,跪死都不關我的事情。”
李業成賠著笑臉:“郭老板,你是大人物,跟我們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計較什麼。你看,村裡孩子都大了,都窩在這裡沒出息。您就放他一馬,看在我們都是同村的份上,給他一碗飯吃?”
郭遠航十分的平靜,對李業成父子,他雖然接觸不多,可看的很清楚。這種人好吃懶做,根本就不是做實事的料子。以前,郭紅梅逼迫著嫁給了李天賜。整個家都是郭紅梅支撐起來的。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樣,他們也不可能有什麼改變。有的人窮是因為環境,有的人窮是因為他活該受窮。
“李業成,你也不要說那些了。我明說了吧。哪怕村裡人都來找我,隻要合適,我都不會介意幫他們一把。因為他們都值得我幫。彆人都可以,可是,你不行!你家李天賜更不行。”
李業成的眉頭皺了起來。冷聲道:“郭遠航,你真做的這麼絕麼?”
這話讓郭遠航眉頭一挑,輕笑道:“怎麼著?想威脅我麼?那你儘管放馬過來,前幾個月我都不怕你。現在我更不怕你。彆惹我,見到我家的人以後都給我繞著走。我三兄妹雖然不在老家,可要是讓我知道我爹媽受了委屈。我出個幾十萬買你一家的錢還是有的。”
“你!”李業成愣住了,原本還想放幾句狠話。可看著郭遠航的神情。他不敢了。不是不敢,而是怕了。
當一個人的實力遠遠超過他的時候,他根本不敢甩什麼村霸的架子了。郭遠航跟他完全是不在一個層麵上了。他算什麼。充其量就是一個窩裡橫的土包子而已。可郭遠航那是大老板。開著幾十萬的車子。就連跟他混的幾個月都能賺那麼多錢。收拾他,那不是玩麼?
隨著李業成父子一臉憤恨的離開,郭遠航走到了大腳盆這邊。木頭打造的腳盆,平日裡洗衣、洗菜都是能用的。
好多年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了。再次切起煙筍來,郭遠航還有著興致勃勃的感覺。這時候,郭有才從山上走了下來。
看著自家兒子,郭有才欲言又止,沉默了一陣,道:“大伢子,做人還是要厚道一些得好。彆太狠了。給彆人留一線,也給自己留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