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牧南溪就預約了首都星第一醫院的轉院業務,一大早就和牧遠一起, 乘坐懸浮車趕到首都星第一醫院,華盟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家DR6-7修複液臨床試點醫院。
首都星的DR6-7修複液的臨床試點醫院,主要針對DR6-7修複液的黃金配比和配方敲定,研究XU、D5等射線混合輻射造成的細胞異變治療與恢複。經過這幾年的反複研究與實驗配比, 已經有了初步的成績,隻去年一年, 就成功治愈了十幾例相關細胞變異的病例。
雖說這個數字在所有來首都星接受治療的病號中比例不是很高, 但也並沒有聽說過,有誰因為參加這裡的臨床藥劑治療而有過生命危險, 這才是牧南溪和牧遠不辭萬裡也要轉院來這裡的原因。
至於其他的什麼很可能在一兩年內, 就能最終確定下DR6-7修複液的詳細配比和確實方案的傳聞, 兩人也隻是聽聽就好。
每一項具有跨時代意義的成功藥劑的誕生,都需要經過數年甚至十數年的反複研究與實驗,才會最終上市, DR6-7修複液的研究時間到底還是太短。
雖然這並不影響牧遠心中關於自己一定會被治愈的信心。
牧南溪看著眼前高大上的“首都星第一醫院”字樣的高聳石碑,深呼出一口氣。
據她查到的消息,這家醫院的DR6-7臨床試點,是由著名的藥劑大師尤鴿、孫望平和書臘負責,那可都是現如今華盟大名鼎鼎的著名藥劑師啊。
如果能見上一麵,那她就要不洗眼了!呀呀呀!
牧遠的轉院沒花多大功夫, 等確認完住院房間, 並簽署完試點配合治療協議, 答應治療期間全程住院,以便醫生隨時監控治療後的身體數據後,就完成了全部手續。
至於牧南溪心心念念的藥劑大師,則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唯一一個見到的負責牧遠的主治醫生,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方臉男子,名叫田京。
他全程表情嚴肅,語氣嚴謹,不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牧南溪卻注意到,他在看向病人時,眼底始終都懷有醫者獨有的耐心和寬和。
這是一位合格的醫者。
做好相關記錄,病房中重新恢複清淨。牧南溪笑嘻嘻的擼起袖子,乾勁十足:“爺爺你一邊站著,看我給你變個魔法,保你未來幾個月住的舒心,睡的放心。讓讓,不要打擾我創作。”
“噗哈哈,好好好,爺爺就在這裡站著,看你這個小丫頭能給我變出個什麼花來。”
“來了來了,快瞪大眼睛……”
在這種和諧的氛圍下,牧南溪動力十足。她一邊快速的整理病房,一邊說著些趣話,活躍氣氛。不過一會兒就大功告成,她左瞧右看一臉滿意,興奮的回頭找牧遠求表揚。
一轉身,卻看到窗口邊,陽光下,笑得像個彌勒佛一樣的老人。
“……爺爺?”牧南溪眼底閃過憂色。
這樣表情的爺爺,有些反常。
沒有人知道,在她開心的表象下,心底是如何的不安。
在原著中,牧遠並沒有活下來。
雖然這處試點已經是她多方麵查詢資料後敲定的最後希望,這裡也確實沒有病患死亡的先例,但是,原著的結果卻常常在午夜夢回後,困擾著她,讓她寢食難安。
“嗯?”牧遠回頭,不同於他慣常的嚴肅,此時的他眼角眉梢都透露著喜悅。
對上牧遠關切的溫暖視線,不知為何,牧南溪心頭的陰霾似被一隻溫柔的大手撫平,心情一下子輕快起來。
她嬌憨笑:“爺爺,您接下來在這裡小住,會不會寂寞?!會不會想我?!可惜這裡不讓家屬陪同過夜,否則,我就能一直在這陪著您啦。”
一邊說著,她一邊做著怪樣子聳肩,牧遠果然被逗樂:“哈哈哈哈,不用不用,袁墨那丫頭不是說要陪你參觀首都星嗎?多和小夥伴玩玩。實在玩夠了,就來我這裡看看書,不是都已經收到盛康學院的筆試通知了嘛,我看你一點也不著急。”
“爺爺,您明知道我和那黑妞相看兩厭,為什麼還總讓我和她一起玩。還有,我這種學霸,不用複習也能妥妥通過筆試麵試。”
“爺爺這不是怕你一個人沒有玩伴會寂寞嘛,死丫頭。”
“我不寂寞!”牧南溪激動的上躥下跳,被牧遠一手鎮壓,委屈巴巴的繼續為自己爭取權益,“心宇和眼鏡過一陣也要過來了,我不缺玩伴!而且,你不怕那黑妞欺負我啊。”
“嗬,瞎扯!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就你這妮子的心眼,誰能欺負得了你?!更何況是一向直腸子的袁墨。”牧遠看牧南溪還要再說,伸手打斷,“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已經和你袁爺爺說過了,明天上午,袁墨會去找你,你和她好好玩玩,也彆總欺負人家。”
牧南溪氣鼓鼓的嘟唇:“我哪有欺負她,我們這明明是互相欺負。”見牧遠神色嚴肅,並沒有退讓回旋的樣子,她憋嗤了小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那要是我們實在玩不到一起呢。”
“那就算了,我又不會閒得天天給你安排玩伴,既讓你不開心,還落得埋怨,哼。”
“呀!爺爺你最棒了!那這樣,我就再陪黑妞耍一天!”
牧遠看著嬌俏可愛的小孫女,眼前又晃過他們曾經相依為命、一起走出的那些晦澀年月,眼底的柔軟幾乎都快化掉。
他在牧南溪轉身後,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肩頭的紅色胎記,笑意暖融。
這次,他終於能夠清晰的感知到他那傻兒子的存在了,牧封現在絕對已經離他們很近、很近了。
相信在不遠的將來,他們終會見麵。
就不知道到時候,是這個從小就喜歡拿著牧封照片問東問西的小孫女會驚得合不攏嘴,還是他那個傻兒子,在看到自己多出個這麼大的閨女後被嚇得一蹦三尺高。
真是越來越期待了呢。
次日一大早,當牧南溪還在睡夢中徜徉時,她的臥室房門就被人砰的一腳踹開。
牧南溪的身子顫了顫,翻了個身,窩在溫暖的被子中間,繼續好眠。
來人看著床上恍若未覺、睡得憨的甜美少女,本就在暴怒邊緣的情緒終於爆發。
她再也抑製的憤怒大吼:“死木頭,說好的早晨五點集合的呢?!你竟然讓我在外麵愣是等了一個多小時,又到你家門口敲了半個多小時的門!打你光腦也不接!門外喊話也不應!我都以為是不是老天終於開眼,讓你出了什麼事了,誰知道你竟然躲在家裡睡大覺?!啊?!!!”
床上少女對於她的連環質問給出的反應是,先是不耐煩的皺眉,然後抬手拉起被子,直接捂住了頭。
“死木頭!”袁墨覺得自己的怒火已經噴薄而出,頭蓋骨都快捂不住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手就準備揪住牧南溪的耳朵。
再然後……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