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林以微回了學校,池西語問她為什麼周末這兩天不見人影。
林以微說她住舅媽家,周六日是要回家的,不等池西語多問,她立刻反問:“葉安寧的事,怎麼樣了?”
“煩死了。”
提起這件事,池西語就是一肚子氣,“我哥那笨蛋,連個女的都搞不定,叫了些人把她騙到酒吧去,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被她發現,還跑了!真是無語,眼皮子底下都能讓她溜掉的。”
“怎麼會溜掉?”
“對啊,我也納悶,說是從二樓跳下去,那女的表麵柔柔弱弱,還真敢跳。”池西語撇撇嘴,“而且屁事沒有,我真是服了,看來老天爺都在幫她。”
“那…要怎麼辦呢?”
“隻能另外找機會了。”池西語望著林以微,“你也要抓緊了,這段時間謝薄都會來學校,他最常去籃球館,你看著辦。”
“我…會努力。”林以微向她保證。
池西語絲毫沒有懷疑她,這讓林以微鬆了口氣。那幾天她果然乖乖聽話每天都去籃球館,在一幫女生共同見證下,笨拙地“追求”謝薄,為他呐喊加油,給他送棒棒糖,對他露出討好又諂媚的笑。
謝薄知道這姑娘打的什麼如意小算盤,人前不搭理她,不接她的棒棒糖,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不接算了,林以微拆了包裝自己吃。
走了沒多遠,樓梯拐角處和謝薄狹路相遇,林以微轉身想跑,謝薄一把將她扯回來,使勁兒捏她的臉,疼的她唧哇亂叫:“混蛋謝薄!”
“你笑的太假了。”謝薄粗壯的手臂環住了她的頸子,在她耳畔吐著熱氣,“這麼假,還引誘我上鉤,當我這麼好追?”
謝薄有多難追,看看葉安寧和那些倒貼他的女生就知道了。
林以微根本不會追他,隻是擺出追求的樣子罷了,讓池西語知道她有認真去完成她的任務。
“你們的女生遊戲我沒興趣,但林以微,我不喜歡彆人利用我,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說話間,他惡劣地叼住她的耳垂,咬了咬。
林以微感覺耳垂一陣悶痛,這家夥咬她是真用力啊!
“疼…謝薄!疼啊。”
終於,壓下牙印如標記般,見她乖乖地不掙紮了,謝薄這才放鬆了力道,舌尖溫柔地輕碾著她的耳垂。
酥麻感躥上脊梁骨,林以微幾乎快要癱在他懷裡了。
談笑說話聲漸近了,她慌急地握住他的手腕,企圖將他扯開:“有人來了!謝薄!”
“不是希望被人看見嗎?”他從後麵抱著她,很用力。
“謝薄!”林以微真的慌了,她想做出追求謝薄的姿勢,但並不想得到他的回應。
池西語有多小心眼愛吃醋,她心知肚明,絕對不能在雷區蹦迪。
謝薄越不搭理她,她越安全。
林以微狠狠踩了他一腳,壓低聲音:“放開我!”
謝薄驀地將她調了個方向,正麵迎向她,嘴角冷淡地提著:“你確定要跟我來硬的?”
林以微知道,謝薄跟她一樣,吃軟不吃硬。
聽著幾人上樓的腳步聲漸近,林以微隻好放軟了調子:“求你了,謝薄,放開我…”
他喜歡聽她求饒,哪怕知道這小姑娘心裡不服,還是放開了她,懲戒地捏了捏她的掌心肉。
幾個女生轉過樓梯拐角,走了上來。
見林以微和謝薄站在一起,她臉蛋潮紅,謝薄在她身邊隻是笑,女生們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謝薄頎長的手指在她臉蛋上輕拍了拍,拿走了她嘴裡叼著的棒棒糖,放進嘴裡,轉身離開了。
女生走遠了還一個勁兒地回頭看林以微,低聲討論著。
林以微知道,這事兒會以光速傳到池西語耳朵裡。
但好在,那兩天校園裡再也見不到葉安寧和謝薄出雙入對的身影了。
葉安寧對外宣稱她和謝薄已經斷了聯係,原因是謝薄太花心,在和她接觸的同時,也不拒絕彆的女生,
至於“彆的女生”是誰,答案…不言自明。
池西語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覺得這是林以微的功勞。
晚上的便利店沒什麼客人,林以微摸出了switch,打開《塞爾達》準備放鬆一會兒。
她喜歡《塞爾達》這遊戲,喜歡一個人奔馳在寂靜的曠野中,朝著遠處的高山或雪原風雨跋涉,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可以抵達的風景。
忽然,機械的“歡迎光臨”女聲傳來,林以微抬頭,看到池西語走了進來。
她想藏起switch,但已經晚了,池西語笑嘻嘻地朝她走了進來。
林以微放下手柄,自然地笑著和她打招呼。
?“微微,玩遊戲啊?”
“嗯,網上買的二手機子。”
“買這玩意兒做什麼,沒意思。”池西語是很少玩這些電動遊戲的,也不能理解為什麼她哥這麼喜歡打電動,她反正是從來不碰這些,“有這個錢,還不如給自己買幾件漂亮裙子。不是我說你,你的衣服裙子沒一件穿得出去的,太難看了。”
林以微也不生氣,笑著說:“有時間一起去逛街啊。”
“行啊,沒問題。”
池西語滿口答應著,但她們心裡都清楚,她們是不會一起逛街的,因為消費水平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對了,我來找你,是有事要說。”池西語從包包裡摸出一張精美漂亮、設計獨特的粉紫色信封,緩緩推到林以微麵前。
“這是…?”
“我答應的事就不會食言。”池西語挑起下頜,“下周五我的生日party,你來我家玩吧。”
林以微腎上腺素飆升,心跳加速。
“真的嗎!西西,我太高興了!”
她珍視地捧起了那張生日請柬,興奮又幸福的樣子,讓池西語很滿意。
隨即,她又嚴肅地說:“微微,來我的生日party,你不能穿你平時的那些裙子了,你有合適的裙子嗎?”
“我可以買。”
池西語嘴角勾了起來:“好啊,那我拭目以待咯。”
說完,她愉快地離開了便利店。
林以微知道,她為了讓自己能得到參加池西語生日這項殊榮而做出的一切努力,都讓池西語的虛榮心得到了無比的滿足。
她交她這個朋友,不就是為了讓她提供這方麵的情緒價值嗎。
林以微當然竭儘全力“滿足”她。
她給葉安寧打了一個電話:“安安,她邀請我了。”
“太好了!!!”
“真的要謝謝你。”
“沒事的!我也跟你一樣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想幫你找到哥哥。”
“她家裡多少會有一些蛛絲馬跡,如果我哥哥的失蹤真的跟她有關的話。”
葉安寧又問道:“你有可以穿的裙子嗎,池西語生日宴會規格很高的,能被她邀請的那些少爺小姐一個個眼高於頂,如果你需要裙子或者首飾,可以來我家裡挑。”
林以微心裡湧入一陣暖意。
這是她第一次從除了林斜以外的其他人身上,獲得這般體貼的溫暖。
她是個滴水之恩、湧泉以報的人,揉了揉有點酸酸的眼睛,對葉安寧說:“謝謝安安,沒關係,我自己也有一點積蓄可以自己買裙子的。”
葉安寧知道她很驕傲,不再勉強。
……
籃球館裡,幾個少年肆意揮灑著汗水。
易施齊拎著一瓶礦泉水,扔給了謝薄。
謝薄揚手接過,擰開蓋子仰頭喝了小半瓶。
看著男人極具拉扯感的鋒利下頜線,以及那枚凸出的性感喉結,易施齊笑了起來:“你那位觀音痣小迷妹這段時間怎麼不來了?”
謝薄冷嗤:“不知道,可能死了。”
“薄爺啊,你這張嘴還能再討厭些嗎!你這樣怎麼可能追到女生!”
易施齊走到他身邊,循循善誘,“我跟你說,女生都喜歡甜言蜜語,哪怕她們心知肚明沒一個字真心,但還是喜歡聽。”
謝薄鴉黑的眸子睨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出老子在追她?”
易施齊雙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火眼金睛,總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說罷,謝薄手裡半瓶水潑他臉上,澆滅了他的火眼金睛。
“哎!你這…說中了你就動手是吧。”
謝薄懶得搭理他。
易施齊很自來熟地扯過他的黑色背包,掏出紙巾擦了擦臉,又從包包裡抽出那枚月光銀無框眼鏡,戴在了謝薄臉上:“信我,薄爺,那姑娘絕對喜歡你斯文敗類的樣子。”
謝薄戴眼鏡的樣子,真像個驕矜的清貴公子。
有時候在老爸麵前裝乖,或者在池西語麵前裝溫柔,他會時不時戴眼鏡,扮成人畜無害的死樣子。
但謝薄自己是不喜歡這副偽善的麵具。
林以微帶他回家那晚,他也戴了眼鏡,如獵物般被她引上了鉤。
謝薄摘掉了眼鏡,漫不經心說:“管她喜歡什麼樣子。”
他永遠不會去討女人的喜歡。
“啊說起來,薄爺,昨天我在skp好像遇到微微同學了。”
謝薄來了點興趣,望向易施齊:“她也知道自己土,有時間去逛街了?”
易施齊回憶著:“好像是在買衣服,msku門店,看中一條裙子問價格,店員沒搭理她。”
高端奢侈品店看人下菜碟,林以微買不起那些衣服,被冷待很正常。
一開始,謝薄沒太在意這件事。
但這一整天腦海裡都是她在奢侈品門店被人看不起、被人冷遇的場景,越想越冒鬼火。
氣得嘴皮都長潰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