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這麼感謝,這這…這是我應該做的。”
易施齊
慌得一批。
是,出於善良,他希望謝薄能對那個地下室的少年出手相助,把他救出來接受更好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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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聯合林以微一起欺騙謝薄,易施齊絕對不敢的啊!萬一薄爺誤會他和她有什麼,那他等著死吧!
易施齊帶著那一管血液,忐忑不安地離開了。
林以微和謝薄坐在沙發邊,麵麵相覷。
“說說,你到底怎麼個心思。”謝薄從兜裡摸出煙。
還沒有點燃,林以微淡淡道:“不是戒了嗎。”
“你管我。”
“要抽出去抽,對寶寶不好。”她撫了撫平坦的小腹。
“演,繼續演。”
謝薄倒是沒有點煙了,指尖掐著煙頭,細細地撚著煙絲,“你少做白日夢,易施齊跟了我這麼多年,再昏頭也不可能為了幫你而欺騙我,明天就能出結果。”
林以微知道易施齊大概率不會幫她,但她必須賭一把,哪怕萬分之一機會呢?
她走投無路、彆無選擇了。
“他隻需要把真實的結果告訴你就行了,我沒有騙你。”她撫著肚子,裝模作樣地說,“真的有寶寶了,我這幾天都覺得特彆不舒服,總想吐。”
說完,她捂嘴作嘔,邊嘔還邊用那一雙狡黠漂亮的狐狸眼打量他。
“……”
“這才一個月不到。”他語氣略帶嘲諷,“反應就能這麼大?”
“你的崽,能不折騰嗎。”
“行,你說有,就當是有了。”謝薄嘴角冷冷地提了提,“說說,下一步計劃是什麼,拿小孩威脅我救你哥?”
“謝薄,你彆以為我是故意的,我比你更不想發生這種事。不管怎麼選,吃虧的人都是我好吧。”
謝薄稍稍緩和了神情,畢竟,他也不敢賭這萬分之一的幾率。
和林以微擁有一個孩子,就像一個少年時的仲夏夢,他已經夢到過很多次了。
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如果是真的話……
謝薄望向林以微,語氣變得溫柔了許多:“打算怎麼辦?以以。”
林以微反問他:“你想讓我怎麼辦?”
生下來嗎?
謝薄的理智在說,不行。
不行,他是私生子,不能讓他的孩子也變成私生子。
現階段,事業上他需要不斷獲得父親的認可,增加成為繼承人的籌碼。
等他坐上謝思濯的位置之後,想娶誰娶誰,想生幾個生幾個…
但現在,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一定會讓謝思濯雷霆震怒,想都不用想。
放棄這個孩子,是眼下最有利於他的選擇。
然而,在心愛的女人麵前,謝薄說不出打掉孩子的話。
他不是不愛她了,是因為太在乎,才會為那一聲“哥哥”氣悶到心梗…
不狠,難成大事。
謝薄的手緊緊攥了拳頭,用力到幾乎顫抖,“打掉”
兩個字就在嘴邊,他說出來的卻是——
“明天,等易施齊的回音。”
他起身離開。
林以微看出了謝薄的糾結,也知道這個“孩子”會影響他的利益,打亂他的全盤計劃。
她立刻揪住他的衣角:“謝薄,你把林斜救出來,這個孩子,我馬上去打掉他,不會讓你有任何麻煩。”
話音未落,謝薄將手裡的打火機猛地擲了出去,砸在牆上,代替他宣泄壓抑的怒火。
而他,麵上表情依舊平靜,語氣也平靜,靜水而流深——
“這就是你的目的,對嗎。”
林以微迎著他憤怒的黑眸,點了點頭:“對。”
謝薄壓著嗓音,沉沉地說:“林以微,我跟你明說了,你休想用我的孩子來威脅我,這套沒用。但凡你稍微有點良心,就不會利用我們的孩子。”
林以微胸口一陣陣地起伏著,臉部肌肉輕微地抽動著:“可是我哥哥在受苦,他獲得自由之前,我每一分鐘都如同置身地獄。”
“你就這麼在乎他,就這麼在乎…”謝薄發狠用力地看著她,恨不能用眼神將她的心臟剖出來看看,“你說過,你的孩子將來一定姓林,這個林,是林斜的林吧。”
“不是。”
“不是嗎?”
“我怎麼說,你都不會信我了。”
“你要我怎麼信,你騙我愛了你這麼久,我甚至沒那麼討厭我的名字了,因為你說了一句喜歡謝薄。”
林以微被這句話瞬間擊中了,她牽起謝薄的手,放在唇下吻了吻:“我喜歡謝薄,這句,是真的。”
“證明給我看。”
“你要我怎麼證明。”林以微捧著他的臉,吻他乾燥的薄唇,“這樣嗎?”
“不是這樣。”謝薄鉗著她的下頜,緩緩拉開了,粗礪的指腹擦著正巧淌下來的那一滴眼淚,“我不相信你的眼淚。”
“那你信什麼?”
謝薄緊扣著她的眸子:“現在回英國,彆再費儘心機想辦法,也彆再捏造什麼孩子威脅我,回去好好完成你的學業。”
“那林斜…”她打斷了他,“怎麼辦。”
“沒有林斜了,你忘了這個人,永遠不要在我麵前提起這兩個字,我就當你是真的不愛他了。”謝薄提出了交易的條件,“你放棄林斜,我將來娶你,在我得到謝氏集團的一切之後,我給你一個富足且體麵的後半生,不用再顛沛流離被人欺負。”
“……”
兩人的視線針尖麥芒地對峙了片刻,終於,林以微用力地拉開了謝薄的手,輕蔑又自嘲地笑了——
“將來娶我,我得有多感恩戴德啊。”
“林以微!”
“這樣不公平。”林以微站起來,對他怒吼道,“多少錢,多少財富,後半生多少的快樂,都換不回我哥哥…這樣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
謝薄沉吟了幾秒,忽然頷首笑了起來,黑眸如鏡子碎了一般閃著光,帶著幾分
自嘲:“你居然跟我講公平。”
他們之間,從謝薄認輸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沒有公平了。
說完,他起身回了房間,重重地摔上了門。
林以微抱著靠枕,一頓爆哭之後冷靜了下來,思忖著接下來的對策。
她不會放棄林斜。
清楚的認知了這一點,剩下的事,不過就是從頭再來罷了。
她有燃燒不儘的生命能量,可以為此飛蛾撲火,把自己焚燒殆儘都沒關係。
一定救出他!
小姑娘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她睡在主臥溫暖鬆軟的大床上。
她掀開被子下床,床邊放了一雙謝薄雙腳尺碼的男士拖鞋,她踏著拖鞋走到窗邊,男人停在樓下的那輛超跑已經不見了。
樓下,飄來一陣陣香味。
林以微走下去,看到有保姆阿姨在廚房裡忙碌著,對林以微笑著說:“謝先生吩咐的,今天給你燉一鍋雞湯。”
想來,易施齊還沒有把她“無事發生”的結果告訴謝薄。
“不吃了阿姨,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
“哎林小姐,喝點湯再走吧!”
林以微叫了一輛車,匆匆走了出去,臨走前帶上了驗孕棒。
昨天晚上她哭過之後,便開始冷靜地思索對策,在talktok論壇上得知,今天有一場池西語的藝術分享會在斐格大學禮堂召開。
這個“孩子”對謝薄起不了任何作用,無論他多麼希望她打掉孩子,都不會用孩子和她談條件的。
那麼,林以微隻能兵行險著,去找他的未婚妻“談判”了。
池西語愚蠢至極,衝動至極,情急之下說不定真的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行為,辱罵她,對她動手…怎麼樣都可以。
林以微甚至帶上了錄音筆,不介意把事情搞大,哪怕玉石俱焚。
這是救出林斜唯一希望。
出租車停在了藝術禮堂門口,林以微戴著墨鏡下了車,看到許多學生三三兩兩朝著禮堂走去,還有不少的記者,帶著拍著儀器走進禮堂。
有記者,更好。
秋冬的銀杏已經稀稀疏疏地落了地,林以微站在樹下,給易施齊打了個電話——
“我現在要去找池西語了,揭穿她繪畫作假的事情。”
“林以微,不要去!”
“你那邊應該有結果了吧,你可以跟謝薄說明真相了,也可以告訴他我現在要做的事,我給他三分鐘時間考慮,看他願不願意我把事情鬨大。”
“不是,林以微,你這邊結果剛出來,你彆去揭穿她,你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我無所謂。”有一線希望她就要死死抓住,彆無他法了。
“孩子也無所謂嗎,池西語絕對不會放過你和孩子!”
“哪有什麼孩子。”
易施齊深吸了一口氣,對林以微說道:“檢測結果出來了,血的HCG值,已經超過了正常值的三倍以上,林以微,你懷孕了,這不是騙人的,是真的。我正要給謝薄打電話,你就先打過來了。”
忽然間,手機摔在了銀杏葉鋪滿的草地上,斷掉了通訊。
林以微反應了很久,摸著自己的小腹,震驚到無以複加。
怎麼會,就那一次…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她當時還生著病啊!
林以微懵了。
忽然間,草地上的手機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是冷知韞的來電。
林以微雙手顫抖地撿起了電話,茫然地按下接聽。
“微微,我去你家找你,保姆說你回青港市了,怎麼這麼突然,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冷姨,您找我有事嗎?”
“微微,我爸最後一次心臟搭橋手術很成功,他知道你的事了,想見見你。如果你方便,我現在派私人飛機接你回英國,這件事一分鐘都不能耽誤。”
“為、為什麼,他為什麼想見我…”林以微腦子一團亂麻,根本無法正常思維。
“微微,現在去青港市機場,私人飛機已經在等你了,上去了我再跟你解釋。”
“不,冷姨,我有點事,我還不能走…”
“微微,你脖子上的那枚十字架是我姐姐親手戴在她的女兒脖子上的,我也私自用你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你不叫林以微,你的真名是——冷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