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省略!要細節!快給我講細節!”
林以微笑著推開她的腦袋:“我求了他一個多月,他死活不肯答應我救林斜。後來回了冷家,又有了孩子,一開始我不打算要小雪花,可躺在手術台上就後悔了,因為愛他,我有了這個孩子,因為不愛了就打掉,這孩子到我這兒走了什麼八輩子的黴!”
“我們以以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葉安寧抱住了她。
“我算什麼好媽媽,她天天問我要爸爸,我該怎麼跟她講,我現在都還做不到,篤定地給她一個爸爸。”林以微揉了揉淩亂的頭發。
葉安寧並不認同:“什麼啊,你一下子給了她兩個爸爸好嗎,這多牛逼,double的愛。”
林以微枕著手臂,躺在榻榻米上,歎了口氣:“爸爸隻能有一個,不能既要這個,又放不下那個。”
怎麼都要傷害一個,林以微必須做選擇,不能逃避。
“我有辦法。”
葉安寧給香薰燈添了精油,將香薰燈擺在林以微身前,讓旖旎的燈光映照著她詭麗的臉蛋,“和林斜結婚,讓謝薄當你的情人,兩全其美。”
“……”
林以微吹滅了她的蠟燭,“想什麼呢!”
“拜托,你可是冷寶珠啊!珠寶世家萬千寵愛的大小姐!你想養幾個情人就養幾個情人,完全沒有問題好嗎!”葉安寧煞有介事地說,“成年人做什麼選擇,都要!林斜給你提供情緒價值,謝薄給你提供身體安慰,完美。”
“愛是排他的,我可做不到他們港城富商那種幾房幾房地要…”
她的愛,自私又狹隘,隻給一個人。
葉安寧想了想,從架子上的包裡摸出一枚硬幣,笑著說:“既然你選不出來,那就讓老天爺來選吧!數字麵是謝薄,花麵是你哥,讓老天爺幫你挑一個。”
林以微覺得挺無聊的不過…試試看倒也無妨。
葉安寧捧著硬幣雙手合十,嘴裡絮絮叨叨地念著什麼老天保佑,幫微微選個順心如意的好老公。”
她將硬幣拋上天,林以微期待地仰頭望去,硬幣在空中翻了幾轉,掉在地上被葉安寧單手按住。
她沒有揭曉答案,神秘兮兮地望向林以微:“你希望是數字還是花麵。
林以微毫不猶豫說:“花麵。”
“還得是你哥吧,天降哪裡打得過竹馬呢。”
她挪開了手,林以微探頭望過去,果然地上的硬幣是盛開的□□那一麵。
“哇,微微,老天爺也猜到了你的心意,求仁得仁。”她拍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選竹馬哥哥,沒懸念啦!”
林以微撿起了那枚硬幣,翻翻花麵,又翻了翻數字麵…
她忽然說:“這次不算。”
“怎麼不算?”
“你說花麵是哥哥…薄爺也是我哥哥啊,老天爺可能誤會了。”
“我說的是哥哥嗎?”
她明明說的是…“你哥”。
林以微自顧自地拋了硬幣,手掌用力按下去,揭曉第二次拋幣的答案。
她深吸一口氣,挪開手望過去,仍舊…是花麵。
“怎麼回事?”林以微皺眉,又撿起了硬幣重新拋,一連拋了好幾次,終於出現了數字麵。
她這才停下來,笑著說:“這下老天爺總算沒弄錯了。”
葉安寧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
偏愛成這樣,還需要老天爺幫你選嗎!!!
……
晚上,葉安寧約了林以微去老船長酒館玩兒。
她是個小酒罐,總喜歡約上林以微兩二個小姐妹去酒吧,姐妹裡又有幾個玩的特彆開的,對服務生耳語了幾句,沒成想,包廂裡進來了一水兒年輕英俊一米八五的西裝帥哥,站成一排以供挑選。
林以微驚了個呆,瞪大雙眼。
這些個西裝帥哥個個油頭粉臉,修了眉毛,上了遮瑕淡妝,顏值不輸電視上的流量小明星。
招呼這服務的小姐妹特彆大方地對林以微說:“寶珠,你先選吧。”
林以微可玩不來這一套,而且她對這一個個化妝的小男生完全無感:”沒事兒,你們選,我沒關係的。”
“嗐,微微哪兒看得上他們啊。”葉安寧笑著說,“彆為難她了,你們自己玩唄。”
幾個姐妹們選了各自順眼的小哥哥,連葉安寧身邊都配了一個,有個瘦瘦的,五官清秀斯文的男生落了單。
林以微鬼使神差地和他對視了一眼,慌忙彆過頭,假裝看不見。
這位男生大大方方走到了林以微身邊坐下,露出營業微笑:“冷小姐,你好,我叫Andrew。”
“安卓是吧,我用蘋果比較多,不好意思。”林以微婉拒了他。
小哥哥乾笑了幾下,小聲跟她商量著:“冷小姐,經理看著我們過來的,如果這會兒您讓我出去,可能我會被懲罰,我什麼都不做,也不灌您酒,您讓我在您身邊坐一會兒,行嗎?”
林以微是挺善良一人,因為自己也是底層過來的,深知這些人生活打拚有多不容易,所以答應了,沒趕他走。
Andrew對林以微那叫一個殷勤備至,又是給她倒果汁兒,又是講冷笑話,使勁渾身解數地討她開心,還從袖子裡變魔術一般,抽出一朵玫瑰花遞給她。
林以微心說,難怪葉安寧的這些小姐妹個個不談戀愛,隻消費男色。
這情緒價值真是拉滿了。
誰不願意身邊有個能隨時討開心的小奶狗呢。
要遷就一個人,在乎一個人,是比付出金錢成本更高昂的一件事。
有錢,自然可以消費彆人提供的情緒價值。
林以微被這小奶狗哄得也挺開心的,雖說不灌酒,但玩遊戲的時候還是喝了幾杯,偏她又是個容易醉的,沒一會兒就暈暈乎乎找不著北了。
小奶狗Andrew顯然對林以微有好感,還說親自送她回去,葉安寧說:“千萬彆,她那一攤子已經夠亂了,你可彆再去給她添亂了。”
Andrew摸摸頭,不明其意。
林以微睡在鬆軟的寶石藍沙發上,摸出手機甩給葉安寧,咕噥說:“給我哥哥打電話,讓他來接我。”
“你哥哥…”葉安寧有點踟躕,“哪個哥哥?說清楚啊。”
林以微咕噥著也說不清楚,於是葉安寧自作主張,給她哥哥打電
話了。
Andrew還陪在林以微以身邊,體貼地給她喂醒酒的葡萄糖,語氣溫柔地和她說話,照顧著她。
林以微很大方地從錢夾裡摸出小費,揣在他胸前衣兜裡。
“不不,冷小姐,我不收您的小費,能跟您一起玩我覺得很開心。”Andrew連忙說,“我能不能留您一個私人的號碼?”
葉安寧半開玩笑說:“來這一套,看我們寶珠單純,想釣大魚啊,聽說你們這行挺會pua,你不會坑我姐妹吧。”
“不是,真不是。”Andrew脹紅了臉,“我不玩那種,我隻是…”
“他隻是個純情小男生,安寧,你彆欺負他。”林以微帶著醉意,摸出了手機,掃了他遞來的二維碼。
Andrew一見有戲,和她坐得更近了些。
葉安寧冷眼看著他:“彆怪我沒提醒你,我這位姐姐,你上不得手。”
Andrew露出純潔的微笑:“我沒這個意思。”
他的手將要落到林以微腰間,就被剛巧推門進來的謝薄看見,他揪住了他的手腕,敏捷地反折,直接掰到了背後——
“手往哪兒摸,不想要了?”
他這一身勁勁兒的肌肉,Andrew瘦削身材哪裡敵得過他的力道,疼得慘叫,連連求饒。
葉安寧甩給他一個“我提醒你了”的眼神。
“對不起對不起,我冒犯了。”
“知道冒犯還做,我看你很故意。”說完用了力,Andrew疼出了冷汗,哀嚎不已。
直到林以微稍稍清醒,看到他,驚喜地說:“我哥哥來了!”
“誰是你哥哥。”
謝薄不客氣地甩開了Andrew,走到她麵前,很不客氣地捏著她下頜,俯身聞了聞,“又喝這麼多。”
林以微順勢雙手搭上他的肩:“哥哥,帶我回家。”
“我不是。”
雖然這麼說,但謝薄還是單手將她橫抱起來,另一隻手拎著林以微細長尖銳閃閃發光的高跟鞋。
林以微摟著他的頸子,小鳥依人地蜷在他頸項裡。
謝薄回頭對葉安寧說:“先帶她走了。”
“好好,你先帶她走吧,給她解一下酒。”
看著謝薄挺拔的背影,Andrew咽了口唾沫:“我靠!單手抱,她哥哥好猛啊。”
葉安寧提醒:“那是她老公。”
“啊!!!”
“官方蓋章的親老公。”
Andrew瞬間感覺到手臂疼了。
……
春寒料峭的酒吧街頭,霓虹燈籠著女孩醉意惺忪的臉龐,她一個勁兒親熱地蹭他頸窩,狗狗一樣嗅著他:“哥哥…”
“你又亂叫誰。”
“你啊…”
“我是誰。”
雖然這樣問,但謝薄對她的回答已經不抱希望了。
林以微親了一下他的臉,開心地笑著,仿佛像全世界宣布:“是我的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