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冽的狂風,狠狠的吹打在曾易的身上,宛如刀片一般,開始撕裂他的衣服,劃破他的皮膚。
這巨大的風力,阻止他的前進。
但即使如此,曾易的目光依舊凝視著最高之處,深受著身體的撕裂感,邁起腳步前行。
越是靠近,風力就越大,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
但是,曾易就像是一個朝聖者一樣,即使是刮骨吹魂的風暴,也無法磨滅這股精神。
肉身似乎已經變成了容器,顯得微不足道,即使殘破不堪,但意誌永不磨滅。
逆風而行!
不知用了多久的時間,曾易踏上了高原最高之處。
他邁上了另一個台階。
世界又是變幻。
這是一處寒冷的冰原。
這冰冷的氣溫,使得呼出的氣,瞬間化為了冰渣,落在地麵上。
冰冷的溫度,仿佛連靈魂都要凍結。
曾易麵龐上,已經布滿了白霜。
天地間,大雪飛揚,寒風呼嘯,似乎要將這渺小的身影給吞沒。
在這冰冷的天地中,曾易已經感覺到身體開始變得僵硬,血液都要凝固,仿佛下一刻就要凍結。
不能停下!
曾易知道,如果自己稍有片刻停留,那麼自己就會被凍住,化作這白色世界的一座冰雕。
雪花飛落,堆積在那人的身上。
拖著厚重的積雪,不斷前行。
不知又過了多久,曾易穿越了冰原。
熾熱的溫度使得冰雪化去。
抬眼看去,那已經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黃沙。
天空之上,懸掛著一輪灼熱的驕陽。
放眼看去,空間中,熱浪翻湧。
似乎,空間都因為這炙熱的溫度而扭曲。
曾易再次邁起了步伐,走進這片黃沙世界中。
在這炙熱的溫度下,身體的水分在迅速蒸發,似乎下一刻就要自燃起來。
走在炙熱的黃沙上,不知什麼時候,鞋字已經破爛。
赤腳走在炙熱的黃沙上,雙腳早已經變得血肉模糊,甚至能夠看到慘白的骨頭。
那漆黑的長發,也因為這炙熱的溫度,變得乾燥,最後掉落。、
身上的衣服,已經開始自燃。
黃沙之上,那個不斷前行的人影,即使身體變得破敗不堪,也在不斷的前進。
他早已經忘記了痛楚,忘記了困難,信念是支撐他前行的唯一動力。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踏上了一層台階。
世界又開始變化。
昏暗的世界中,周圍都是腐朽的枯木。
殘破的大地上,路邊布滿了殘軀白骨,宛如地獄。
漆黑的烏鴉站在枯木上,發出絕望的低鳴。
孤寂,絕望,沒有一絲的生機。
而走在大地上的那人,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
肉身早已消逝,隻剩下這麼一具白骨。
但即使如此,這具人形的白骨骷髏,還是不斷的前進的。
他的猙獰的眼眶中,燃燒的火焰,在這片孤寂絕望的大地中,是唯一的光芒。
黑鴉在低語,深淵中,似乎有著巨獸咆哮。
一望無際的絕望地獄中,白骨依舊在前行。
他似乎穿越了時間,曆經了滄海桑田,就連那骨頭上,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下一個就灰飛煙滅。
深陷的眼眶中,那兩團火焰,開始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最後,他走到了世界的儘頭。
那裡,有著一個台階,白骨微微顫顫的邁起了腳步,踏了上去。
那一刻,世界變了。
一縷陽光,穿透了昏暗的雲層,光明灑落大地。
破碎的大地,開始愈合,絕望消失,生機複蘇!
春風吹拂大地,枯木上開始冒出嫩芽。
地下的種子,還是生長,衝破了厚重泥土,露出綠芽,根莖生長,展開綠葉,花苞綻放。
而那白骨,也開始生長出血肉。
白骨生肉,涅槃重生!
咚咚咚——
神山,峰頂,鐘聲連綿不絕!
這讓劍神宮的人都震撼了。
明明剛才已經響了十下,怎麼突然就開始響了。
而且,還是連綿不斷的鐘聲,震耳欲聾!
“到底發生了什麼?”
“劍神宮數千年來,從未有過這種異動!”
神山上,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而這份異動,使得九大劍聖,齊聚峰頂。
神劍宮中,一處古樸的宮殿。
那巨大的石劍之下,站著那一個身影。
青衣白發,她聞著鐘聲,轉過身,那雙眼眸,似乎穿透了時間,空間,看到了站在峰頂的那人。
這一刻,她笑了。
數千年的等待,她終於等到了這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