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尋真出的數獨叫人想破腦袋,也叫人沉迷。
最開始時隻在太學裡流傳,教算學的西席喜歡,喜歡算學的學子們也極愛,一些學子們則是避之而唯恐不及。
“繞來繞去的,想不明白,突然間覺得我更想要背書,我愛春秋五經!”有學子發出呐喊聲。
身旁的學子們聞言側目鄙夷,信你才怪。
但真的有學子極愛這數獨遊戲。
北悅齋的一位學子便是,也是被算學西席偏寵的人,算術極好。
這位學子滿臉癡迷之情,回家後就將已經解出來的數獨圖掛在了他買的那張術策圖的旁邊,然後被他開書坊的大哥瞧見。
便不禁詢問:“這是什麼圖?”
學子激動道,“大哥,我和你說,這是褚先生……吧啦吧啦。”
“……”
“大哥不妨看看,真的極有意思。”
學子的大哥不像他那般喜愛算學,但卻有個特彆會做生意的頭腦,開的書坊也算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
“這數獨圖你們外舍的學子們人手一張?”
學子點點頭,麵帶疑惑,被大哥招呼手過去。
“我想抄謄一份,掛於書坊內。”
……………………
這日,蕭素蘭又親自抱著畫來到書坊。
掌櫃的上前迎接,“蕭姑娘。”
“劉掌櫃。”蕭素蘭慢聲細語道,“上一幅畫賣完了吧。”
劉掌櫃這次卻麵露遲疑,看向書坊內,蕭素蘭的畫還掛在上麵。
她於書坊內掛畫,為籌集善款,捐贈給京城裡的孤兒們,誰捐的錢款多便將畫給誰,多日來,每次掛畫後便很快的就會被買走。
然而今日,蕭素蘭抱畫再來時,上一幅畫卻還好端端的掛在上麵。
劉掌櫃不失尷尬的笑道,“書坊內近日掛了褚先生出的數獨圖,這群讀書人皆沉迷於此,所以就……”
蕭素蘭抱畫的手不著痕跡的緊了緊,麵上流露出幾分淡然,幾分好奇,“數獨圖是什麼?”
“是一種數字遊戲。”劉掌櫃指了指書坊裡麵,圍成一圈的讀書人皆在熱切的討論著。
劉掌櫃道,“數獨極有意思,聽說當日瑞親王還得了另外一幅不一樣的。”
“瑞親王?”蕭素蘭驀地抬起頭,聲音略微起了絲變化,秋水般的眼眸閃了閃。
劉掌櫃毫無所覺,道,“是啊,當日褚先生在太學裡授課時,瑞親王和白府的二公子也在,聽說正是因為瑞親王的要求,褚先生才會畫出數獨。”
“瑞親王……怎麼會去太學?”
“自然是因為褚先生的講課極為有趣,再者,褚先生是能夠解開術策圖的人,瑞親王也愛算學,去看褚先生的課便不足為奇。”
蕭素蘭極力的笑了笑。
劉掌櫃推崇道,“蕭姑娘要不要也去一觀?”
“不了,還有些許事情要辦。”蕭素蘭道,“這幅畫便暫且放在掌櫃的這裡,什麼時候上一幅畫賣出去,便什麼時候再掛吧。”
劉掌櫃答應下來,將畫收好。
蕭素蘭垂落在袖內的掌心掐緊,轉身離開。
數獨的遊戲在京城裡流傳開來,瑞親王將他獨有的數獨解開後,未等找褚尋真清談,當今太後的壽宴便要開始準備起來。
今年的壽宴有所不同,叫京城中的眾多女子們分外期待。
隻因,大皇子戚奉景到了要選皇子妃的年齡。
太後的壽宴便也是一場為大皇子相看的宴席。
褚尋真聽後,不由得想,這不就是被親朋好友們圍觀的大型相親現場嗎,嗯,古代版的。
蔣紅蓉為此有些發愁,“要將我們珍珠兒打扮成什麼樣子,才好既不被太後大皇子注意到,又能夠漂漂亮亮的。”
褚尋真:“娘,彆想太多,沒有人會注意到女兒的。”
京城裡那麼多的閨秀淑女,窈窕碧玉,之前有魏丹語,現在又有蕭素蘭,誰會注意到她。
蔣紅蓉恨鐵不成鋼的戳戳她的腦袋,道,“哪裡是為娘的想太多,是你想的太少,你大哥和舅舅說的沒錯,你呀,就是放在彆處上的心思太多,以至於到這些事情上,缺點心眼兒。”
“…………”
娘,說歸說,不帶人身攻擊的。
歎了口氣,蔣紅蓉道,“妙舟,將那件古煙紋碧霞羅衣和煙水絲錦裙拿來。”
“是,夫人。”
衣服拿來後,蔣紅蓉讓褚尋真挨個換上一遍。
最後道:“碧霞羅衣豔麗了些,穿那件煙水絲錦裙吧。”
褚尋真也覺得如此,點點頭說,“聽娘的。”
妙竹道,“夫人,小姐,戴什麼首飾?”
褚尋真低頭瞧了眼好似在身上蕩起波紋的煙水裙擺,道,“戴白玉孔雀點金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