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後,褚空寧與陸繪思蜜裡調油,看得褚空澤直感歎:“大哥都快要不像是他了,以前恨不得天天留在翰林院裡,現在我就晚一點去翰林院找他,他都已經不見蹤影。”
唉,隻留下他孤家寡人的自己回來。
褚尋真聽後噗嗤一笑:“二哥羨慕,也想給我找個小嫂嫂了?”
褚空澤乾咳:“我羨慕什麼,孤家寡人才好,沒什麼人煩我,那些姑娘家們柔柔弱弱的,動不動就哭,隻怕風一吹就倒,我可受不了。”
“二哥這話要是讓大哥聽見……”
“噓噓,好珍珠兒彆說了。”
褚空澤急忙豎起手指,做賊似的左看右看,尷尬道:“大嫂當然不一樣,大哥是好福氣,能夠遇上心儀的女子,我嘛,看天意,不著急。”
你不著急,娘可著急,褚尋真心道。
但這件事情確實急不來,爹和娘尊重大哥二哥的選擇,兩情相悅才叫美事,若換做旁人家,早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工部將棉花機器製作出來後,先緊著京城附近使用,接著再零件拆分售賣到各地後組裝起來。
一筐一筐的棉花運往機器附近,到處一片秋忙景象。
杜苓嫣手中把玩兒著一朵雪白的棉花,歎口氣道:“也不知曉我們臨西現在種植了多少棉花,照如今順棉的速度來看,入冬後的第一批棉衣應該製作好。”
褚尋真在她身旁點頭:“爹已經決定,將最先製作出來的棉衣送往塞北,照顧在塞北的將士們。”
杜苓嫣聞言,爽朗笑道:“褚大將軍令人佩服。”
“尋真,年前雲鷺書院的這群學子們就要回去了,我弟弟杜鬆辭要走,我也得跟著離開,可真是舍不得你。”
她跟著到京城裡來,就是為了看雁溪先生,如今,也如願以償的和褚尋真成為朋友。
有杜鬆辭在,杜苓嫣很早便讓他引薦,想與褚尋真相識。
杜鬆辭還曾嘀咕:“阿姐你這般的凶,到時候可彆嚇著褚先生。”
杜苓嫣瞥他:“哦?你以前說過什麼可還記得?”
杜鬆辭聞言,臉一紅道:“我如今對褚先生隻有心悅誠服。”
想到這裡,杜苓嫣再次笑了起來,笑聲是女子少有的爽朗,她比褚尋真略高,眉目間帶著勃勃英氣,又難掩豔麗,形成奇特的美感。
說完舍不得後,便將褚尋真抱了抱,道:“臨西與京城完全是不同的景色,尋真若來臨西,我一定好好招待於你。”
未見時便心有向往,初見時,一見如故。
田間,滿是機器運轉時發出的巨大嘈雜聲,棉花機器很大,放在院裡的話必然擁擠,且每個村子各有兩台機器便已經夠用。
雪白的棉花一筐筐的運送,場景難得一見,有許多棉絮堆攏在穀場上,乾淨又柔軟,惹得村裡的孩子不住的往上麵撲去,又被大人們揮手轟下來。
“一邊學習去,新出的數學小冊看了嗎?數字會寫了嗎?還在這裡玩兒,小心老子揍你。”
被提著的孩子不服喊道:“我看了!也會寫了!”
大人索性將他放下,指著穀場旁邊豎立的用來記事的大黑板道:“去寫,1到100,寫完就讓你玩兒。”
孩子吸吸鼻子,提提要掉下來的褲|襠跑了出去。
黑板立在穀場的邊緣,比他還高,幸好直接立在地上,他拿起一根粉筆寫了起來。
1、2、3……22…………
不知不覺間,不遠處站了一群人,光看衣著便知曉非富即貴,村裡人不知他們什麼來路,但不想惹事,躲著點走就行了。
盛佑帝看著寫數字的孩童笑道:“這便是棲寧縣主想出來的新數字?”
戶部侍郎馮和在後麵道:“是,名為阿拉伯數字,用在計數算賬中非常方便。”
現如今,戶部已經開始使用此數字管理財政和預算,大大的節省了時間,又減少犯錯的幾率。
盛佑帝不解:“為何叫阿拉伯數字?”
“聽說是從此地傳來,便由此命名,另外,第一卷數學小冊已經發放下去,於書坊內售賣,依老臣看,很適合為垂髫的孩童啟蒙書冊。”白老在盛佑帝身後道。
馮和忍不住道:“算學之類在書冊上少之又少,棲寧縣主將數字與加減等簡化,很合適孩子們從小學起,陛下不如將此類書籍大肆推廣,各州府各書院裡……”
還未說完,便被跟著出來的另一位老官員打斷:“算學不過末流,在這上麵浪費時間不值得,各書院裡的學子們,他們首要的是習文作賦,知懂天下大事,參加科舉,為國儘忠才是首要。”
馮和嗆道:“本官又不是叫他們隻學算學,隻知道算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