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麼小的寶寶並看不出什麼,她就是無端覺得好看到不可思議,這種心情和她每次看魏昭時是一樣的。
魏昭同樣跟著她誇,“嘴和耳朵還是像阿悅,性格也很乖。”
阿悅嘟囔,“還是像阿兄好,阿兄更好看。”
“我希望他像阿悅。”
新出爐的一對父母開始看著小寶寶傻傻凝視,偶爾對視一眼就是傻笑,呆呆的模樣讓周圍人忍俊不禁。
原來沉穩如陛下,也會有這樣和尋常百姓沒什麼不同的一麵,麵對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同樣的傻氣。
寶寶不知有沒有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睡夢中嚅動了下小嘴吹出一個很小的奶泡。
阿悅感覺,自己能這樣看他一整天,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都不會讓人覺得無聊。
嬤嬤們顯然對這種事習以為常,剛為人母的女子都是這樣。還是魏昭先清醒過來,讓人把小皇子抱下去,再回頭安撫依依不舍的阿悅,“先把身體養好,就能自己抱他了。”
“嗯。”阿悅眨眨眼,她還是比較虛弱的,必須要多休息,但不舍的不僅是寶寶更有魏昭。
魏昭顯然很懂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我就睡在旁邊,阿悅想見我叫一聲就好。”
再度嗯了聲,阿悅眼睫上下扇動,最終慢慢合上了。
她沉睡後依舊被凝視了一刻鐘,在九英的勸慰聲中,魏昭才去了旁屋休息。
奏折已經被丟給了幾個近臣,眾人也都知道陛下近日肯定是無心處理政事了,小皇子出世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他們也都高興得很,十分乖覺地不會去打攪。
唯一對這個消息感到不悅且迷惘的,大概隻有遠在柳州的連二。
連二早被派遣到了柳州,在他說出那句想要皇後的話後不久,他就已經被魏昭賜官去了彆地,且一直沒有回臨安的機會。
在他身邊有個名為鄭叟的人在看著他,連二對他有種熟悉感,但也不全然信任,不過這人手中握有能夠治他病的藥物,所以在不威脅到自己的前提下,連二很大程度上願意聽此人的建議。
他得到皇子降生的消息時,宮內都已經擺過滿月酒了,毫無疑問這消息是身邊人有意延遲讓他知曉的。
再次站在窗邊眺望臨安的方向,連二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並無表情,他五官是極為俊朗的,但周身的煞氣使他看來極為危險,像是一頭凶戾的猛獸,隨時擇人而噬。但每當他想到臨安以及那位讓他從心底油然生出渴望感的皇後時,他便會忍不住迷茫。
多次想要潛入臨安,卻被身邊人阻止,這回得到小皇子的消息時,連二都詫異自己為何會有種止不住的暴躁和想要破壞一切的欲望。
“郎君。”鄭叟在後麵喚他,“該喝藥了。”
連二腳步微轉,沉沉應了聲,幾步走去端起藥丸,忽然對鄭叟道:“昨日那人死了沒?”
鄭叟微愣,“尚有一口氣在。”
“嗯,你去給他喂些藥,午後我有事要去拷問,務必讓他活著。”
鄭叟領命而去,看著他的背影,連二走到窗邊隨手將藥倒入土內,額頭因病症有青筋跳動,這種感覺很不好受,但他不知為何,就是固執地不想喝藥。
可能因為潛意識中……他曾得到過比這種藥物更為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