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看,也順帶做個見證。”
薊飛英還未說話,就感到自?己的袖子?被邊上的白衣少年拉了一下。
孟瑾棠低聲:“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擔心,縱然有人想栽贓陷害,在座武林同道也不是瞎子?。”
薊飛英注意到,在說起“不必擔心”四字時,這?位白衣少年的目光沉靜如深潭。
雖然晚飯剛剛吃到一半,但所有人都?利索地?放下了筷子?,浩浩蕩蕩地?集結成隊,向?著薊家姐弟所居住的小小院落出發。
諸向?文在平滄城內何等威勢,有路人撞見六扇門中人出巡,嚇得連忙避在一旁,既不敢躲起,又不敢繼續走動,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一般。
同行的隊伍裡?,有人刻意討好道:“便是掖州王出行,也不過如此了。”
那白衣佩刀的少年聞言,輕輕笑了笑,似乎並不讚成。
孟瑾棠淡淡道:“依在下之?見,若單以噤若寒蟬來看,掖州王怕是比諸大人不上。”
她在掖州本地?威望甚高,但也多?是欽佩敬服,不像諸向?文,本地?人一見麵就懼之?如虎。
宗成羅好奇:“秋少俠很佩服掖州王麼?
孟瑾棠一本正經道:“孟掌門武藝高強,仁厚俠義,實在是我輩楷模。”
她特地?將咬字的重音落在“仁厚”上。
宗成羅沉默了會,感慨:“沒想到秋少俠如此膽識,也不敢說一句掖州王的不是。”
孟瑾棠:“……”
這?重點抓得就離譜。
其實薊家姐弟的住所已經非常靠近城外,幸而隨隊之?人多?少都?有些武功在身,步履輕捷,一路行來也不覺疲累。
小小的院子?,半頹的圍牆,幾株高出圍牆的花木,那樣破舊,卻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屋內很黑,被六扇門換來的大夫正候在門口?,還未說話,就感覺一陣風吹過,那白衣佩刀的少年已經閃身進去,擦亮火柴,並點燃了一支蠟燭。
薊飛英注意到,那根蠟燭,並不是他?們家裡?放著的蠟燭,與市麵上的那些也有些不同。
不但短細,而且小巧,顏色白得像玉。
孟瑾棠把蠟燭放在了孫師叔的床邊,又打開窗子?,好讓內外的人,都?能瞧見榻上人的臉色。
諸向?文向?麵前的小屋瞥了一眼?,那位大夫躬了躬,低頭走了進去,當著眾人的麵,給孫師叔把了下脈。
那大夫捋著胡須,搖頭晃腦一陣,起來拱手道:“病人中的是玉鶯花的毒,也正是因著中毒,才一直昏迷不醒,看情況,已經有些日子?了。”
孟瑾棠笑:“我倒不是懷疑老先生的人品,隻是如此大事,還是都?找幾個大夫一齊看看得好。”
那大夫一仰頭,道:“你不信麼?要證明也容易,老夫曉得該如何解除玉鶯花之?毒,現在就給此人把毒治好,你們便曉得老夫所言不差。”
薊飛英一言不發,薊飛茂雖不知姐姐私下做了什麼,但也隱隱覺得大事不妙。
孟瑾棠做了個請的手勢,依舊是一派輕鬆之?色。
諸向?文看著她,覺得這?少年人與停雲樓或許當真沒有太多?勾連,否則怎會如此自?若,定是不知薊家姐弟做了什麼手腳。
那大夫哼了一聲,從隨身布囊中取出一顆丹藥來,化入水中,給那位孫師叔慢慢灌了下去,道:“一刻之?後,病人便能蘇醒過來。”
孟瑾棠閉目靠在牆上,耐心等待,順便還簡單修煉了一下內力。
站著修煉肯定沒有打坐修煉效率高,但也聊勝於無。
一刻鐘之?後。
停雲樓的孫師叔依舊保持著仰麵朝天的安詳姿態,昏迷得十?分實在,薊飛英看著榻上的男子?,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感覺到,事情正在往好的那方麵發展。
孟瑾棠笑:“大夫方才說的是一刻之?後?”
大夫用?袖子?擦了擦額上冷汗,支支吾吾:“這?毒,這?毒……很是複雜啊。”
孟瑾棠微微一笑,算是讚同對方的觀點。
確實複雜。
畢竟是她親自?調的毒藥。
孟瑾棠醫術固精,毒術也是看家的本事。
這?位大夫論起職業水準來,估計隻有初級水平,不可能診斷出來“玉鶯花”這?種高級毒物,所以肯定是有人提前將解藥交給了他?,讓他?出麵背個書。
更何況那姓孫之?人所中的“玉鶯花”之?毒,其實已經被孟瑾棠前兩?天抽空給解除了,之?所以遲遲不醒,是因為她用?《續命金針》中衍化出來的手法,給固定住了當前狀態。
孟瑾棠已經可以將真氣凝聚成線,不用?工具也能造成刺穴的效果,所以並未在孫師叔身上留下痕跡。
可能是覺得這?個大夫雖然演技還可以,但專業技能實在太差,諸向?文又黑著臉,讓人換了個高明些的郎中過來。
他?其實並不想走到這?一步。
如果說之?前的大夫是六扇門養著的人,則這?位新請來的大夫與他?們之?間,就隻存在著一些正當且健康的金錢關?係,加上江湖中人一向?對醫學類職業有出來的話,就一定是實話。
諸向?文本來十?分確定那姓孫的人是中了玉鶯花之?毒,現在也感到了一絲強烈的不安,但箭已上弦,這?場戲,總還得接著唱下去。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