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飛瓊倒也不是單純畫畫,而是在進行易/容術的練習。
待在白楓塢的這幾天,孟瑾棠與他也談及過江湖中許多五花八門的喬裝之術,維摩城不愧為此道方家,在手法見解上都頗有獨到之處。
孟瑾棠看溫飛瓊畫人物像,他筆下多是些最尋常不過之人,從身份到外形,都完全不引人注目,難怪散花坊弟子,會有神出鬼沒之名。
溫飛瓊停下筆,笑道∶孟掌門可要試試?@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他畫的都是真實存在的人物,從易/容術的角度來說,改裝成一個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人,跟改裝成一個某個特定人物之間,自然是後者更顯功力,孟瑾棠現在其實已不用太追求那些奇門巧技,不過仍舊會對各種不太常見的生活技能感到好奇,當下接過筆,開始思考照著誰的外形進行繪製才合適.
溫飛瓊安靜注視著身邊的寒山掌門,如今哪怕是功力平平之人,也不難感覺到孟瑾棠身上那種異於常人的特質,他能感覺到的,自然還要多得多。
孟瑾棠身上確實起了許多變化,從人物麵板上看,前幾日她的年齡已經從十七跳到十八,顯然是因為係統以出生日為起始點,一年算一周歲,她並不過生日,僅僅以此當做對年份的記錄。
除了年齡外,麵板上發生變化的還有內力值。
在她修習《補天神訣》小有所成後,內力值後麵原本清晰的數據就變成了無法解讀的
???,這並非是因為她功力有所下降,而是因為觸碰到了以天地清氣補合自身的門檻,孟瑾棠每一天都能更深切地感受到那種竅接萬物的玄奧之意,這本來是她以為自己隻有徹底煉化寒毒後,才能接觸到的境界。
孟瑾棠忽然道∶崔先生避世已久,若是有外人登門拜訪的話,令師可願意相見麼?
溫飛瓊聞言,笑道∶就算不見外客,但若是掖州王大駕光臨,又自然與旁人不同。又道,怎麼,孟掌門是打算前往散花坊麼?
孟瑾棠緩緩道∶中原武林中,白雲居,七星觀,淨華寺,還有令師所在的維摩城,都是威名赫赫,我習武日久,心有疑惑,想過去拜見諸位前輩。@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溫飛瓊道∶既然如此,那不知溫某可否同行?又笑道,白雲居居主三位都算正道魁首,在下若是獨自過去,淨華寺也罷了,若是另外兩家,怕是還沒登上人家的門,便會被打到外頭。
——孟瑾棠覺得依對方的性子,要真被打出去,說不定還會挺開心,當然重點不在出去,而在於能夠找到交手的對象。
孟瑾棠瞥他一眼∶除了淨華寺之外,溫公子與七星觀陸兄不也是相識頗久麼?在下記得,之前在石壽府外時,溫公子說過,陸兄曾多次誤入維摩城。
溫飛瓊笑了一聲∶此事除了在下與陸兄自己外,也就檀侯與孟掌門知曉。
孟瑾棠∶
懂了,因為陸清都待在師門的時間太過短暫,所以這種弟子間的社交關係,還沒來得及延續到整個門派。
在寒山掌門閉關不出的同時,建京內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
王敬方身為血盟會會主之事徹底敗露,這個消息就像是在水麵上投下了一塊巨石,巨石沉底後,餘波久久未消——血盟會首腦已然身死,其餘下屬也需要清算,正道俠士們得到消息後,匆匆跑到闊彆未久的建京,感覺武林盟的重建迫在眉睫。
應對各種由邪道引起的意外,屬於正道中人無法推脫的責任,有個武林盟在,那輪流值班總比連軸轉來的快樂。
那個被溫飛K瓊帶出又被他跟核州於合力打開的丹淵石盒子裡。確實藏了些頗為重要的證據正道俠士們順藤摸瓜,找到了血盟會的好幾處窩點,裡麵除了一般的成員之外,還有不少被擄掠來的小孩子,這些幼童受血盟會熏染未久,心性不算邪惡,江湖人自然儘量將人送回父母身邊。
對於其中的種種瑣事,孟瑾棠到沒太過問,隻讓師妹衛重辭過去搭把手,但熟知寒山掌門性情的湖人卻都不敢怠慢,就算掖州王沒有明著垂詢,他們有何決策,又豈敢不報給她老人家知曉?
據江湖人士查知,王敬方身為血盟會會主,一直在暗中不斷挑撥朝廷與江湖兩邊的關係,與劉爾立不同,每次處理雙方矛盾之時,無論是非曲直,他都用莫要惹上殺身之禍、還是以大局為重一類的理由,苦勸朝廷中人退讓,長此以往,皇帝自然心懷不滿,王敬方又趁機令人把劉爾立舉薦了上來,自己則慢慢退向幕後。
劉爾立用儘手段,不斷打壓江湖中人,兩邊的矛盾越來越激烈,給血盟會帶來了不少生意,對於王敬方來說,他雖然不算明麵上的第一權臣,但所有事情都在他計劃之中-
——如果不算孟瑾棠橫空出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