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雖然心裡想的明白, 事實也是如此,但這傷人的話確實是無法對老太太明言出口的,也隻能安慰老太太說道, “也許也是王爺和福晉們有自己的考量罷了,小阿哥也確實是小, 這也是心疼阿哥呢,不過不大辦也是有好處的, 元春也是初到王府裡, 根基不穩, 就搶先生下了阿哥,不大辦也算安穩, 畢竟這可是頭一個生下男孩的,而且還是近幾年王府裡除了李側福晉生的獨有的阿哥,不知道那些人怎麼妒忌我們元春呢。”
老太太好歹也是被安慰到了, 不過還是替元春委屈, 便說道,“我們沒法過去,不過禮還是要送的,你再在原來的禮單上外加一層吧,元春已經夠委屈了,總不能再讓元春和小阿哥被宋家人比過去, 再受這個委屈了。”
王夫人也是替元春高興,有老太太支持以後元春也不會備其他賈家的姑娘比下去了,便笑著說道, “還是老太太心疼我們元春,媳婦省得的,這就去準備,準不讓小阿哥跌了份兒了的。”
既然沒法去參加小阿哥的洗三禮,也沒必要當天送過去人卻沒法參加,丟了榮國府的臉,王夫人便打算今天就將禮送過去。
將禮提早送過去也是有王夫人的多重考量的,一來也是表示他們榮國府體諒王爺和福晉的難處,二來也是為了給元春撐腰,震懾一下其他人。
省得雍郡王府後院的那些女人們還以為王府不重視小阿哥,就連榮國府這個做外祖家的也都不重視了。
單單這一車車的禮品送過去,就能震懾住一些人,這就可不是那些小門小戶的人家能比得了的,更何況榮國府也是打算明日裡就大張旗鼓的將欠銀拉著去戶部還了,就不信外麵的人就不好奇是什麼緣故,以前都沒有要還的意思怎麼突然就這樣大方了?這不僅是給皇上看的,也是做給王爺看的。
他們榮國府雖然彆的本事沒有,但銀子是不會缺的,雖然內裡怎麼樣自家人知道是一回事,但他們從來不會表露出來,讓其他人家猜透的。
反正榮國府的小輩們要麼已經定了親事的,要麼就還沒怎麼長成,有十幾年的時間裡,也不用花費多少銀子,就算是王夫人想要在這上麵克扣一些,名聲上也不會差了去,隻怕老爺老太太們還會誇讚,誰讓還了銀子之後,爺們用銀子的數額也緊缺了。
孩子們不用出門應酬,減少點花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到了明天,外麵的人也隻看到榮國府大手筆,不會再注意其他的了。
好歹戶部也是由雍郡王掌管著,他們榮國府還了銀子,也可以是理解成對王爺工作的支持,也算是給王爺添了功績了,想來雍郡王知道了,也該改變一下對元春和孩子們態度了,王夫人將合計好的賬冊留在榮慶堂之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要和老爺商量一下明日還欠銀的事情,隻不過賈政也是有些納悶,說道,“明日裡我還要上職呢,不妨讓大哥去就是了,更何況大哥也是清閒,比不得我,工部也忙的很。”
王夫人暗恨賈政糊塗,這事可是長臉的時候,平日裡不是挺機靈的嗎?哄的老太太一心向著二房,現在有這大功勞的時候,偏偏還惦記著上職了,好像那工部真的有那麼多活給他做似的。
隻不過王夫人到底是不能將話說的太過功利,知道老爺不大喜歡聽,也隻溫聲說道,“知道老爺那工部也要忙的,不過是轉道去戶部轉一趟罷了,更何況這還欠銀也是表達我們榮國府對皇上忠心的時候,大老爺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再搞砸了,得罪了戶部同僚事小,若是得罪了皇上,那可就是榮國府的罪過了,妾身也實在是不放心呢。”
賈政聽了這話,心裡也是舒坦,一想大哥那混不吝的樣子,也有些擔心,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去一趟就是了。”
“那就有勞老爺走這一趟了,妾身也是已經將禮備好了,老太太囑咐也是要今日送過去,為了表示重視,不妨讓珠兒跑這一趟吧,若是有幸,能得福晉和雍郡王看重,也是珠兒的榮幸了。”
對於大兒子,賈政也是看重的,雖然對他身體有些擔憂,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催促學習。
倒也是知道賈珠自己很重視學業,課業也是沒落下多少,也是欣慰的很,說道,“既然已經成親了,也是該曆練曆練的,也好就讓他去吧,這也是修養半年了,我想著明年也是要讓他回金陵去試一試的,好歹林如海當年也是探花,不妨今年送年禮的時候就讓珠兒去揚州,讓妹夫指導一二,這出門在外,代表了我們榮國府,人情練達也是要鍛煉一下才行。”
王夫人心裡雖然心疼兒子,但也知道遲早是要走上這一遭的,王夫人和賈敏雖然不怎麼合的來,但不得不說,對林如海的學問也是認同的,雖然並不想兒子去親近他姑姑,但若是能夠得林如海指導,也是有好處。
更何況這事也是老爺定下來的,她也不好改變,也隻能點頭答應了,說道,“若是如此,隻怕這也是珠兒頭一次不在家裡過年了,而且珠兒的身體也是令人擔憂,會不會在途中生病什麼的,不妨找個醫術好的大夫一起跟著,也是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