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聽了元春安慰的話, 也算心裡平衡了, 說道,“你哥哥倒是還在用著, 隻不過你哥哥遠在揚州,我這心裡也是掛念著, 雖然有你嫂子跟在身邊伺候著, 我總是不太放心,等七月份你哥哥也是要從揚州出發去金陵的,我私心裡想著,這會沒事兒, 親自去金陵陪著你哥哥, 我這心裡也是踏實了, 隻是這事兒我還沒有和老太太說,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行了。”
元春連忙阻攔的說道,“現在京城就這樣熱, 隻怕金陵那邊更加的熱, 媽媽這一番奔波勞累,隻怕去了著了暑氣, 非但無法照顧到哥哥, 反而讓哥哥分心照顧媽媽, 豈不是得不償失, 更何況榮國府裡麵也是離不開媽媽的,老太太隻怕也不放心將事情交給大伯娘,哥哥也是長大成人, 嫂子也是個穩重的,媽媽儘管放心,還是安穩的等著吧。”
王夫人一想,元春說的也有幾分的道理,說道,“算了,那就聽你的,家裡也還有一大攤子的事兒要我做,要是我去了,隻怕九月也是趕不回來的,你也是知道璉兒和鳳丫頭的婚事定在了九月末成親,你大伯娘又是這個性子,老太太也不放心她主持,還是得我來呢。”
“是,家裡也是還得勞煩媽媽,其他人老太太也是不放心的,隻是媽媽這樣勞累,倒是叫人心疼,說起來,鳳丫頭若是嫁進來了,媽媽也能休息休息了。”
王夫人雖然早就打算好了,等鳳丫頭一進門,將管家權交出去,但到底是掌管權利這麼久,這一想到,到時候失了權利,心裡還是有些不得勁兒了,也隻應和道,“是呢,你也知道鳳丫頭也是個精明能乾的,我亦是放心將這些事交給她的。”
元春也是看著王夫人臉上有些尷尬的表情,自然看出來王夫人的想法了,說道,“如今榮國府也是沒了一大拖累,父親和母親到底是怎麼想的,如今哥哥眼看著要出息了,寶玉也是四歲了,可是有什麼打算?”
王夫人也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也知道老太太她看重寶玉,寶玉的事情我也是插不上手的,除了當初你教著寶玉念了三字經,之後就再沒有人教著了,也隻在內宅玩耍,我哪裡敢有什麼打算呢。”
“四歲了也不好再放任下去了,不妨媽媽再請個先生回來教著,寶玉如此聰慧,若是耽擱了,倒是有些可惜了。”
“我也是想的,隻是老爺是個愚孝的,雖然有心教導,但老太太一股子護著寶玉玩耍,也是沒有辦法了,這又跟著老太太住,我是不敢再多伸手的。”
“那何不妨直接分家好了,雖然在銀子上有些吃虧,但老太太偏疼一些我們,自是會在產業上多給一些的,那些祭田我們不用想了,但其他出產也不少,總不能分家之後,寶玉不跟著父母反而還在大伯家住的吧,寶玉如此聰慧,一直在後院廝混倒是有些浪費了這樣好的天資了。”
王夫人聽聞元春誇讚寶玉,也是自得的說道,“那可不,寶玉可是生而帶玉的,將來可是有大造化的,隻不過分家的事情隻怕不妥當,若是老太太以孝道壓著,老爺隻怕也是得妥協的,寶玉也隻能等到七歲分院子的時候了。”
元春聽了自然是慎重的勸諫,“母親也該慎言才是,雖然這生而帶玉的事情我們家知道是事實,但若是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聽去了,起了壞心思,那寶玉就彆想有什麼好前程了,這古往今來生而帶玉的又有幾個,就連如今的皇家都沒有呢,這事還是不要太過聲張了。”
“可,可寶玉出生的時候,老太太就大張旗鼓的張揚出去了,這可怎麼辦,這不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那我們寶玉還有前途可言嗎?”
“好在皇上聖明,並沒有將這事兒當回事,但我們之後也是要低調下來,再過個十年八年的,誰會將這傳言當真記上十幾年的,更何況有哥哥在呢,再不濟寶玉不能科舉出仕,也可以做個風流名仕,或者尚個郡主,公主,也是好的,有我和哥哥在,寶玉富貴一生也是能保障的,但這前提得要我們家的兒郎出色,一身清白才好。”
王夫人一聽到尚公主,也是心裡激動,不過又一想著朝中的局勢,說道,“這公主我們家也是不敢肖想的,隻怕也多是要聯姻蒙古,這郡主還是可以想一想的。到時候就有勞你這做姐姐的多運作了。”
倒是元春覺得到時候隻怕宗室裡的郡主都是有作用的,隻怕是沒自己家的份兒,四爺的女兒又少,隻怕公主也是要聯姻隻不過到時候會挑一些離京城近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