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定定看著林雲舒,“真有五成把握?”,那丫鬟卻是眼睛一亮,一把握住林雲舒的手,“什麼五成把握?”
林雲舒又將之前的話重複一遍。
丫鬟卻是像得了天大的好消息,飛奔著往屋裡跑。縣令根本來不及阻止。
沒多會兒,丫鬟又跑出來,看向縣令,“大人,夫人懇請你同意。”
縣令咬著牙,頹廢似地擺手,“好,你去吧。”
林雲舒又道,“請大人儘快找大夫來,幫著開些外傷用的藥,最好是可以快速止血的。”
郎中是一早就請好的,縣令立刻讓小廝去辦,沒一會兒就送來兩瓶金瘡藥。
剩下的隻有止血紗布了,可這年代不可能有的。普通紗布又沒有經過消毒處理。
林雲舒讓縣令把替孩子準備的衣服全都拿來。
奶娘忙不迭跑回屋拎回一個包袱。
萬幸的是裡麵有幾件是細紗做的圍兜,她撿出來問奶娘,“這東西洗過嗎?”
奶娘不明所以,“當然,洗過三回了。”
林雲舒又道,“我這法子乃是獨門秘法,任何人都不能見。請你將裡麵的人都請出來吧?”
那丫鬟剛好出來催促,聽到這話卻是急了,“不行!我是夫人的貼身丫鬟。你那什麼勞什子秘法,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會看上一眼。”
林雲舒想了想,“如果你能將眼睛蒙住,我就相信你。”
丫鬟心中憋悶,但還是點頭表示認同,“行!”
最終留了這個丫鬟在裡伺候,其他人都趕了出來。
丫鬟在床上伺候,林雲舒走到桌前倒了杯水,背著丫鬟倒了杯水,而後端了過去,“給你家夫人喂下。”
丫鬟遲疑道,“這是什麼?”
“喝了這個,你家夫人不會疼。”
丫鬟看著那水將信將疑。林雲舒卻道,“不信,你喝一點試試。”
丫鬟想了想還是喝了。要是這人起了歹心,那豈不是害了夫人?
等她喝了一口,沒查出有什麼異樣後,又端給了夫人。一碗水喝完,林雲舒將帳子放下。
丫鬟幫著夫人擦汗,“不用將帳子放下吧?這天氣多熱啊?”
“那可不行。我這是獨門秘法,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偷看。”
丫鬟氣結。林雲舒給丫鬟眼上係了布條,又讓夫人閉上眼。而後她翻轉玉葫蘆,將兩人一起帶進空間。
她算是發現這空間另一重好處了。
既然進了這裡,活物沒有知覺也不能動彈,出去後又能恢複正常。那跟打了麻醉劑有什麼兩樣?
林雲舒便用小刀劃開肚皮。小心翼翼將孩子取出來,用細紗布止血。
她之前沒煉製出麻醉劑,所以也就沒有讓鐵匠打鑷子,這會子隻能用剪刀和小刀一起充當鑷子。
止完血,她將之前收集好的盲腸線用銀針串上,將肚皮縫合。
縫好後,她又在肚皮上敷上金瘡藥。用細紗布包好。
檢查一番,確保無誤後,將兩人一起帶回來。
“哇哇哇!”孩子細弱的聲音傳來。床上那對主仆這才如夢方醒,晃了晃腦袋。
丫鬟首先醒來,“你?我剛才怎麼沒知覺了?”
“我剛剛不是和你說過,那藥會讓人失去知覺的。”
丫鬟眨了眨眼,她隻抿了一小口,居然就能讓她昏死過去?
不等她張口問,一扭頭就看到嬰孩,整個人呆怔住,還真是的五花大綁啊。臍帶很長,卻是圍著脖子交叉繞了兩圈,而且還是死結。隻有一點點縫隙供孩子呼吸。
這就是再厲害的穩婆也沒辦法接生吧?
丫鬟不由得看向林雲舒,這人可真能耐。居然能完好無損將孩子接生出來?
正想著,夫人嘶嘶嚷疼。丫鬟才注意到她的肚皮竟被人縫上了。
丫鬟差點嚇暈過去。雖然之前聽說要剖開肚子,可到底沒見過,這會子見到了,嚇得魂都快丟了。再一瞧夫人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沁出一層層細密的汗珠。
林雲舒趕緊將她扶住,“替你家夫人擦汗,千萬不能讓汗珠落到傷口處。”
“可是這肚子……”能長好嗎?
林雲舒已經將臍帶剪開,孩子啼哭聲變得嘹亮,夫人那虛弱的眉眼間全是母愛,見孩子完好無損,她這才放下心,沉沉睡去。
林雲舒歎了口氣,“所以我才說是五成把握啊?隻要咱們照顧得當,夫人就不會死!”
能夠扼製傷口感染除了碘伏酒精就是抗生素。可這裡一樣都沒有。不過好在這家條件好,隻要小心些,還是能避免感染的。
林雲舒讓丫鬟照顧夫人。她將孩子抱到外頭。
縣令之前隱約聽到妻子那隱晦地痛呼聲,等得異常焦躁,當看到孩子時,他迫不及待問道,“娘子怎麼樣了?”
林雲舒將孩子遞到他懷裡,“夫人暫時無大礙,接下來這些日子才是至關重要。”她想了想,“我需要留在這邊照顧七日,確保不會有問題。我再離開。”
縣令接過孩子,低頭瞧了一眼,就將孩子交給旁邊的奶娘。
奶娘小心翼翼接過孩子,掀開包被瞧了一眼,喜滋滋道,“小少爺長得可真精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