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1 / 2)

女狀元絕對是史無前例,負責此次科舉的主考官出列,很快將名次報上來,“狀元是位女子,河間府西風縣人,名柳月晨,榜眼……”

林雲舒倒是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指,居然還指出自己的兒媳來。

她將殿試墨卷和會試墨卷做了對比。挑出名次變化大的,又看了一遍,確保不是考官中飽私囊。

她還記得小四曾經說過,考完會試,有許多學子拉幫結派結交官員,以求有個好名次。

名次變動太大說不定就有貓膩。

她仔細對比過,發現還真有好幾個名次變動過。

她將卷子對比一遍,發現考生發揮很正常,並不是太緊張所致,卻被他們從二甲調到三甲。

三甲就是同進士,二甲是正規進士,待遇完全不一樣。

人都有私心,他們想換自己的門生上位,就得擠掉不識實物的。但是林雲舒作為天後,自然不希望底下的臣子拉幫結派跟她作對。

林雲舒把這幾個名字劃了圈,看了戶籍,發現這幾人都是偏遠之地。

她視線停留太久,主考官和兩位副主考如坐針氈,不停擦汗。

林雲舒似笑非笑在三人臉上打轉,“看來你們這是不記得許尚書的下場呀。他好像走了也沒多久吧?你們年紀還沒我大,居然這麼不長記性。”

三人嚇得腿都抖了,跪倒在地,連連求饒。

林雲舒背著手從書案後麵走出來,“天皇武人出身,喜歡打打殺殺。本宮是個女人,不喜歡動刀動槍。但是不代表本宮就是軟柿子,由著你們糊弄。”說完她狠狠將名冊往三人一擲。

三人頭埋得更低了,不敢再怵她眉頭。

她直接將三人趕到禦書房外跪了三個時辰。

等她終於消了氣,才把三人叫進來,給他們新的名冊,“把這份名冊拿下去擬旨。本宮念在你們是頭一回犯錯,先罰俸半年,以儆效尤。若下次再敢假公濟私,本宮就老賬新賬一起算。”

三人不敢有什麼意見,拿起名冊灰溜溜走了。

等人走了,林雲舒眯眼假寐。知雨端了吃食進來,瞧見她累成這樣,便繞到她身後給她按摩頭部。

林雲舒輕輕歎了口氣,“知雨,你說這些人怎麼就記吃不記打呢?”

知雨動作加重了一點,“可能以為換了個人就能撈好處吧。”

“你說得對。錢和利是世上最恐怖的武器。為了一百文,膽小鬼連雞都敢殺,為了一百兩銀子,好人連鄰居都能陷害,為了一千兩銀子,孝子連親爹親娘都能殺。這就是錢的可怕之處。”

知雨還是頭一回聽說這種話,但是仔細想想也確實可能存在。

林雲舒舒服了一會兒,想起一事,睜開眼,“讓你找的人接回來了嗎?”

知雨點頭,“宮外傳信說人已經到了。”她壓低聲音道,“要把人接進宮裡嗎?”

林雲舒搖頭,“不必。本宮又不生孩子,接她們進來乾什麼。本宮自有用處。”

知雨一怔,不是說那些人是醫女嗎?怎麼還會接生孩子呢?

雖有疑惑,可見天後累成這樣,她也不敢打擾,隻好壓下心頭的疑惑,繼續按摩。

第二日,皇榜張貼,全國嘩然。

女狀元!

絕對是個驚天大消息。全城百姓都在討論這女狀元到底是誰。

很快大家也都知道此人的身份。

天後娘娘的三兒媳。原先會試就取得第四名的好成績,此次殿試成績出彩,被天後點為狀元。

原先大家還懷疑天後假公濟私,偏幫自己人。

但隨後又傳出三位主考官利用職全把好幾人的名次調低,讓自己的門生上位,被天後嚴懲。又有人說,天後隻看朱卷,又沒看墨卷和封條,怎麼可能知道狀元是誰。隻能說是巧合罷了。

於是這些聲音才漸漸消了下去。

很快到了跨馬遊街的日子,柳月晨穿了紅色胡服,頭戴玉冠,打扮乾脆利落。

老三看直了眼,“要不是你臉這麼白,耳朵上紮著耳眼,脖子上又沒有喉結,我真要以為你是個俏郎君了。娘子,你這身衣服可真喜慶。”

安安已經七歲,長得跟小仙女似的,此時瞧見母親這麼一打扮,嚷嚷著也要穿這種衣服。

老三彈了她一個腦崩子,“那可不成。你娘可是狀元,這是朝廷發下來的喜服,你想穿,你要好好學習,將來也考上狀元才能有機會。”

安安捧著小臉,一臉花癡,“娘,你是最好看的狀元。”

安安的弟弟小名叫牛牛,拍著巴掌附和姐姐的話,“好看!”

老三哈哈大笑,抱著兒子到自己肩膀上坐著,“那你可要好好跟你娘學。將來也考個狀元。”

牛牛嘻嘻笑。安安拉著親娘的手,激動得小臉都紅了,“娘,你的衣服比爹爹的還要威風。”

老三當初輸給趙飛,隻屈居於榜眼,但是三人服裝是一樣的。

隻不過科舉的喜服自然跟武舉不同。

老三無可奈何笑了,“小孩家家的就知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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