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人看到死屍都會惶恐,她卻皺一下眉都沒有。反而如這些人所願給予封號。
這是有多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無論何時何地,識時務的人總是占絕大多數。尤其是看到天後一點也不顧忌自己在史官心目中的形象,大家就更怕了。
他們不想死,死了固然能給家族帶來榮耀,但是也把家裡的前途給斷了。
未來隻要她還活著,這些人的子弟恐怕難有翻身之地。
越來越多的人認了輸,表示會支持天後。
林雲舒賞了他們一碗綠豆湯,就讓他們回宮了。
到了晚上,一千名大臣隻剩下五個。林雲舒留宮人看著他們,就獨自回了寢宮。
天皇自這日起就陷入沉睡。
林雲舒在全國張貼皇榜,隻要有人能治聞子母蠱的毒,就可以封侯。
這是多麼大的吸引力,不少精於毒的郎中們打算來京城試一試。
而登基大典也在三日後舉行。
劉尚書在皇宮跪了一天一夜,最終隻能在黑夜中出了皇宮。
他這次沒有直接回府,而是轉道去了文王府。
除了佳慧公主跟駙馬回去,太後和貴妃娘娘都住在這裡。
文王府有專人看守,卻允許人進去拜訪。
劉尚書知道這些都是天皇的人,可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天馬上就要變了,他再坐以待斃,隻能眼睜睜看著月國的江山被個女人竊走。
三人都已入睡,得知他的來意,三人都是一臉震驚。
隻是短暫震驚後,文王卻很快打退堂鼓起來,“罷了,我們能活著回來,已經很知足了。沒有必要再跟他們對著乾。”
文王沒有野心,他本來就不想當皇帝,隻想吟詩作畫。
現在他母後已經回來,他的心願已經了了。沒有必要再爭奪帝位。
他放棄,太後卻是不死心。她在金國受過的屈辱這輩子都不能忘記。明明月國有錢,可他就是不願贖她回來。
“不行!女人當政。她有四個兒子。誰知道等天皇百年之後,她會不會傳位給自己的孩子?”
太後也是個母親,她當然知道女人在想什麼。夫君再好,哪有自己的兒子來得可靠。
大家還真沒想到那麼遠。
但是想想也覺得這事真有可能。
到那時,月國不再姓趙,而是姓顧了吧?
貴妃陰沉著臉,“我們三人出不去,也沒辦法進宮麵見天皇。但你可以帶信給仁安皇後。她是皇太孫的親娘,她能眼睜睜看著彆人搶了她兒子的位置嗎?”
劉尚書眼前一亮。是啊,仁安皇後是姓顧不假,可是她兒子原先的正統地位沒了,她能不著急嗎?
春玉很快從宮外收到消息。她知道大伯母要登基為帝,也知道她登基這帝隻是想為女人做點事。但是她從來沒有往深了想。
張寶珠笑顏如花牽著孩子進來,見她神色有些不對勁兒,讓嬤嬤帶孩子下去,走過來,“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春玉把消息遞給她。
張寶珠神色一頓,微蹙眉頭。
這?
春玉掐著手指,照理說她應該相信大伯母的,可是這信上萬一說的是真的呢?
張寶珠看著她,“你打算怎麼辦?難不成真要跟這些合作?”
春玉搖頭,“那怎麼可能!”
這信上雖未署名,可想想也知道是什麼人。
除了太後,沒人有這個膽子。
春玉也有自己的考量,“大伯母就算真有私心,可也會給我們母子一條生路,我要是跟太後合作,我兒子隻能是個傀儡。那他就算當上皇帝,活著還有什麼滋味?”
張寶珠深以為然。
她現在的日子才算是真正的活。文王當政時,她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生怕哪一天就被人給害了。可現在呢?後宮無人敢怠慢她們,也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每天帶著孩子玩耍,陪他一起長大,心情就格外舒暢。
春玉捏緊手指,“我想問問大伯母。”
靠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她就是個內宮婦人,唯一能靠的人隻有天皇和天後。天皇病得起不來床,隻有問天後了。
張寶珠拽住她的胳膊,“暫時不急,不如我們先試探下其他人的想法?”
春玉愣了愣,“其他人?”
“如果天後真要讓自己的兒子繼位,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春玉想也不想就道,“那還用說,肯定是我四哥啊。隻有他讀過書。我大哥經商,二哥寫書,三哥學武。這三人哪懂治國。”
張寶珠點頭,“所以啊,咱們先試探你四哥的想法。如果他沒有僭越之心,天後多半也不會有。”
直接問天後,就算天後真有這個想法,她也未必會如實告訴她們吧?
反倒不如先試探小四,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想法。
春玉想了想還是同意了,“行,那我現在就下懿旨,請四哥進宮。”
外臣輕易不能進內宮。但是誰讓春玉是小四的堂妹呢?難得一次召見,天後也沒當一回事。
懿旨發下去了,春玉卻有些拿不準,“我該怎麼開口啊?”
難不成直接問,:四哥,你想不想當皇帝?傻子也知道該怎麼回答。
張寶珠主動道,“我來幫你問。”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段很兒戲,總得來說是文人造反十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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