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熙傻了兩秒,道:“你什麼時候認識我的?”
“小時候。”江煊誠懇地道:“你救過我的命。”
譚熙一臉茫然:“什麼時候?”
江煊目光深邃起來,“我告訴你,你不可以告訴你爸媽。”
譚熙的確有什麼話都跟父母說的習慣,很多朋友在跟他說小秘密之前都會強調這句話。譚熙臉頰鼓了鼓,有些生氣道:“我不會什麼事都告訴他們的!”
江煊寵溺一笑,道:“我十歲那年不慎落水,是你救了我。但你因此而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命,所以,你千萬不可以告訴你爸媽,我是你當年救過的人。”
譚熙沒有十歲前的記憶,但他知道江煊比他大兩歲,也就是說江煊十歲的時候他八歲……譚熙認為,根據自己的性格,他不可能傻了吧唧下水救江煊的。
他心頭火起,一腳踢在江煊腿上:“你又撒謊!”
“譚熙……”江煊要解釋,譚熙已經憤怒地扔給他一個沙發枕,自己跑回了臥室。
江王八蛋,騙人也不編的像一點兒,譚熙決定明天就去把孩子打掉。
他躺下沒多久,江煊就上了床。譚熙迷迷糊糊感覺到,又氣呼呼地蹬他一腳,他以為自己用了很大力氣,事實上一點兒都不疼,倒像是在蹭人家撒嬌。
江煊把他抱在懷裡,聽到他哼唧:“那些鬼是我引來的嗎?”
“是。”
譚熙又踢他,渾身沒什麼力氣,罵:“肯定是你。”
江煊吻了吻他的額頭。眼神複雜。
譚熙堅決不相信那些鬼是自己引來的,第二天他抱著龜兒子離開了家,並威脅江煊不許跟著自己,否則立刻去把寶寶打掉。
王九十分開心熙爸爸如此重視自己,激動的挺直腰板兒,卻隻是伸長了脖子,江煊瞥過去一眼:“小心我給你剁了。”
龜兒子又當起縮頭烏龜,被譚熙抱出去之後才敢伸出腦袋翻白眼。
紹重趕到地方的時候譚熙已經吃了兩籠包子,他大步走過去,在譚熙對麵坐下,笑道:“江煊沒跟來?意料之外。”
“有些事我還是更相信你們。”譚熙把手伸過去,道:“你看我的手相跟麵相,是容易被鬼盯上的嗎?”
紹重已經提前得知譚熙是來請他解疑的,他若有所思,道:“你跟江煊鬨彆扭了?”
“算是。”
他見紹重幸災樂禍,道:“你笑什麼?”
紹重搖了搖頭,鄭重道:“如果需要除掉他,還需要你配合才行。”
那種東西留著到底是個大患,他已經跟總局打過招呼,如果能借除掉江煊的名義把他收為己用,再好不過。
譚熙意外道:“誰說我想除掉他?”
紹重沒成想他又來個大拐彎兒,默了下:“那你想乾嘛?”
“我覺得你知道點兒東西,比如江煊他……是不是鬼?”
紹重臉色一變,他看了譚熙一會兒,拉著他走了出去,他們一路走到了無人的,陽光又十分強烈的地方,紹重還在地上畫了個陣法,這才道:“你被江煊利用了。”
譚熙的手按在腹部,神色凝重道:“這件事我自己會斟酌,我隻想問……”
“江煊是魙。”
譚熙迷茫:“魙?”
“也就是聻。”紹重取出一個符紙,道:“人死作鬼,人見懼之。鬼死作聻,鬼見怕之。若篆書此字貼於門上,一切鬼祟遠離千裡。你看這符,上位漸,下為耳,我們一直將此字作為辟邪符使用,卻從來沒想過,能真正見到這種東西,古書對此物記載也相當稀少。據我們了解,鬼所謂的死亡其實就是泯滅,從古到今,沒有人見過真正的漸耳,這就代表著,我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殺傷力,甚至不了解他的生活習性,除了他能讓鬼感到恐懼之外……我甚至不知道,我們腳下的陣法,能否防得住他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