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卻沒有收回來。
直到青年顫抖著。
直到那股異香的味道漸漸變淡。
“放心吧,不會成結,不會產卵,不會孕有子嗣後代。”
丹尼爾低聲安撫著哭泣卻怎麼也醒不來的青年。
他親吻了青年的淚水。
他的手指收回來時似乎還收到了挽留。
“這麼舍不得嗎?”丹尼爾問著,“休息一下……”
或者說換一樣東西。
異形吐了吐舌。
……
青年在睡夢中哭泣了好幾回。
纏綿的,崩潰的,但是他一直沒有醒來。
丹尼爾擦乾淨手指,漱口,替晏秋清理。
然後他變回了那個弱小的可憐的伊恩。
伊恩。
房間裡是唯有蟲族才會被吸引到的異香,丹尼爾在燈下看著自己的手指,又緩緩地握緊。
他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來。
“真是敏.感啊,主人。”
……
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的燈已經熄了。
晏秋坐起來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頭暈,但是不是很嚴重。
他抱著枕頭跳下床,冰涼的地板讓他腳心發涼。
奇怪,總覺得……
有個地方,有些難以啟齒。
他微微蹙了蹙眉。
門自動感應而開。
晏秋敲響諾雷房間的門。
男人很快出來了,他的目光落在晏秋的唇上,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然後問,“怎麼
了?”
“爸爸,我要和你一起睡。”晏秋說。
“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諾雷讓晏秋進房間,“伊恩已經幫你熄燈了,我就沒有打擾你……又沒穿鞋。”
說話間,諾雷已經很自然地把晏秋抱了起來。
晏秋唔了一聲。
“爸爸。”
等到諾雷把燈熄了,晏秋才低聲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什麼?”
“我夢見,我和一隻很奇怪的異種……”晏秋往諾雷懷裡靠了靠然後慢慢說,“和一隻很奇怪的異種在床上……”
諾雷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他聲音依舊自然低沉,“做什麼?”
“就算,它用了手指和口器……”晏秋用一種探討的語氣說,“但是爸爸,很舒服。”
諾雷的手掌著晏秋的後頸,聽見這句話,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很喜歡嗎?”
晏秋盯著諾雷的嘴唇,他發現諾雷的嘴唇薄薄的抿起來顯得鋒利至極。
“喜歡。”晏秋喃喃,“爸爸,這種事情,可以請你幫忙嗎?你說的,無論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幫我。”
諾雷心跳如鼓,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動,他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啊。”
“這種事情,在人類世界中,隻有對親密的情侶,夫妻才能做。你叫我爸爸,我們不可以做這樣的事。”諾雷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
晏秋有些失落,“這樣啊?那我可以請伊恩幫忙——唔,爸……爸爸。”
諾雷哪裡能從青年嘴裡聽見其他人的名字,他還想和其他人做那樣親密無間的事情。
諾雷絲毫沒有多想,親吻住晏秋的唇。
等到晏秋氣喘籲籲,他才冷酷拒絕,“不可以找伊恩。”
晏秋被諾雷親得心頭泛癢,他小聲問,“那……我想要的話怎麼辦?”
“諾雷。”
他沒有叫爸爸了。
諾雷微微閉了閉眼,極其克製地說,“如果你需要我,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會有所改變。”
“不可以嗎?”
青年的聲音無辜極了。
不可以嗎?
諾雷想,他一開始就不想讓晏秋叫他爸爸的。
所以……為什麼不可以。
他捏住晏秋的下巴,在黑暗中聲音低沉沙啞,“可以,但是,隻能找我,不可以找伊恩。”
晏秋眨眨眼問,“爸爸,你明明剛剛還說,關係……”
“關係?你想要什麼樣的關係?從你破殼我就說了,我不是你的父親。”
今天晚上的諾雷,似乎話很多。
晏秋小聲說,“可是我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你,如果是其他人那我也一樣——”
唇又被堵住了。
諾雷咬了一口晏秋的唇,他說,“什麼其他人,沒有其他人,那個時候隻會是我。”
晏秋微微眨了眨眼,“那麼爸爸……”
諾雷這次徹底堵住了晏秋的嘴不讓他說話。
晏秋被困在諾雷懷裡,他的手努力地往上摟住了諾雷的脖頸,手指輕輕地摸了摸諾雷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