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王爺想走,臣有無數辦法讓王爺隨臣一起離開。”隋讓聲音沙啞低沉。
晏秋的指甲深深地掐入隋讓的肩胛,他抬起淚眼蒙矓的眼催促道,“快點。”
書桌上的東西劈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晏秋哆嗦著在隋讓懷裡軟了身子。
他怒氣衝衝地衝隋讓發火,“你這野蠻人,本王的書桌都弄臟了。”
晏秋的發火也沒有什麼威脅性,反倒讓隋讓十分受用,他低低一笑,“是臣的錯,一會兒臣替王爺打掃乾淨。”
“王爺緩緩,我們換個地兒。”隋讓又道。
緩過之後,書房裡的美人榻也派上了用場。
晏秋哭了許久書房裡的聲音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而站在書房外的身影也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原地。
……
等晏秋休息好了,隋讓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問,“王爺要不要去逛逛夜市?”
晏秋聲音沙啞,懶洋洋道,“不要,累了。”
隋讓笑道,“好,那臣陪著王爺休息。”
晏秋唔了一聲,“你回去,我去看看淩既白。”
隋讓不太樂意,“王爺去看他做什麼?他都多大的人了,還需要王爺看。”
晏秋乜了隋讓一眼,“他在我府上便是我府上的客人,怎麼能不管?”
隋讓哦了一聲,“那臣也是王爺的人,王爺不管臣?”
“你也是客人?”晏秋哼笑一聲。
“臣不是,臣是王爺的內人。”隋讓心中歡喜道。
“你是本王的暖床人。”晏秋抬了抬下巴,“給本王把衣服穿上。”
隋讓:“……”
他任勞任怨地給晏秋穿上衣裳,“是暖床人也好,至少臣有個名分。”
晏秋:“……”
隋讓當真是沒皮沒臉的。
等到出去,晏秋才知道淩既白已經走了。
“淩公子離開時臉色不怎麼好。”管家遲疑了一下又道,“不知是不是有下人招惹了他。”
“他倒不是那樣的人。”晏秋道,“應當是想開回家了,不必在意。”
管家看了一眼晏秋身後的隋讓,眼中憂慮無比,卻又知道晏秋的事他並不能說些什麼,隻得作罷。
“既然那小子離開了王爺便好好與臣這野蠻人處處。”隋讓飛快得親了一口晏秋。
晏秋瞪了隋讓一眼道,“給本王注意影響。”
“什麼影響?”隋讓無辜。
“光天化日之下。”晏秋輕哼,“輕浮孟浪。”
“臣確實孟浪了。”隋讓摟住晏秋的腰迫使晏秋靠近自己,他目光深邃,“王爺,你當真不記得三年前你與臣的事了?”
*
——乙亥年二月十八,隋將軍於未時一刻進入安王府書房,一盞茶之後淩太傅之子自書房離開,隋將軍與安王二人在書房獨處一個時辰後二人出來。
秦牧則麵無表情地把紙條攥緊,問張有德,“隋讓何時離京?”
“回陛下,是明日日中。”張有德連忙回答。
“明日,還有一個晚上……”秦牧則垂下眼簾來,“朕為兄長準備的禮物做好了嗎?”
張有德緊張不已,回道,“做好了。”
“那就好。”秦牧則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去召安王入宮。”
“……”張有德心底輕歎一口氣,然後道,“奴才這就去。”
空蕩蕩的大殿內,秦牧則坐在那裡,任由心頭蝕骨的嫉妒瘋狂湧動。
他一個晚上也忍不下去了。
隋讓說了晚上來找晏秋,所以張有德來時晏秋正在荷花池喂魚等著隋讓。
“現在入宮?”晏秋看了一眼天色,遲疑了片刻道,“張公公等本王片刻。”
張有德露出笑容來,“王爺與府裡交代好。”
晏秋點了點頭。
他讓管家找人去將軍府說一聲讓隋讓不來了。
晏秋見管家要走,又囑咐了一句,“明日我會去城門送他的。”
管家答應了一聲退下了。
晏秋一回頭對上張有德略帶同情的眼神時愣了一下,“張公公?”
“走吧王爺。”張有德忙低頭,“陛下要等急了。”
宮裡燈火通明。
帝王麵前擺了豐盛的酒菜,一見晏秋來便笑意盈盈道,“兄長快來,陪我喝酒。”
晏秋落座問,“怎麼突然想起來喝酒了?”
“國事繁忙。”秦牧則道,“我心中煩悶,隻能以酒澆愁。”
他遞了酒杯給晏秋,然後舉杯,“來兄長,敬一杯。”
晏秋一口飲下,他並沒有發現帝王眸色晦暗,那杯酒也沒喝。
酒杯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帝王的手將青年攬住,抱進懷裡,他聲音溫柔,“兄長,我也不想這樣的。”:,,.